第5章 矛盾新發(fā)現(xiàn)
老何低聲跟武啟解釋道，“他就是姚君，瘋的一匹！老弟啊，理解一下，他可是連續(xù)三屆全省大比武的格斗冠軍！嘖嘖……被你打敗，肯定怒火沖天啊……”
徐陽默默搖頭。剛才還能裝不認識打?qū)Ψ揭活D，現(xiàn)在老何都說透了，對方拿著槍……他扭頭看向打開車門的劉安和姚淑，心中暗松一口氣。姚君這個瘋子，他已經(jīng)把保險打開了??！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是魯萌。隨著姚君調(diào)轉(zhuǎn)槍口指向她，沉默的武啟陡然動了。
他快的像是一道光，只聽啪嗒噗嗤砰哎呦，姚君剛爬起來的身子又重新躺了回去，不過這次他手里沒有槍，他的槍被徐啟攥在手中！
太快了！快到除了徐啟，誰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姚君瞪著眼睛，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他眼眸里的灰暗，誰看了都會覺得委屈！
姚淑一手扯著車門，半個身子露在黑暗里，“哥，你怎么來了？哎呀，怎么還打起來了？”
“你？！”老何眼中神色復(fù)雜，像追星族看到了偶像，“啟哥，你以后就是我請個，空手奪槍！理解一下啊，我們以前的教官都不敢這么狂！你一定要教教我！”
魯萌急切的問道，“啟哥你沒事兒吧？”
“知道他是姚局，你怎么還出手！”劉安在后面冷聲質(zhì)問。
“沒事。不要用槍口指著我的女人。”武啟將保險關(guān)上，丟給重新爬起來的姚君，冷聲回道，“下不為例！”
“呼！好膽！好身手！”姚君咬牙，“這一腳咱們事了之后，慢慢清算！姚淑，不是下周出發(fā)嗎？安少，這筆賬我也為你記下了！”
姚淑在他后面喊道：“哥，嘿嘿，誤會，這就是一場誤會，我們正準(zhǔn)備去接你呢……”
“還等什么，不是要出發(fā)嗎？都上車！”
姚君發(fā)號施令。
徐陽等人各自回車，魯萌這次倒是跟在了武啟身邊，眼眸當(dāng)中滿是幸福。
她的如愿以償追到武啟了嗎？徐陽的思緒有些雜亂。
小插曲過后，劉安的頭上明顯再次多了一座大山。除了惹不起的關(guān)教授，不敢惹的姚淑，更多了一個習(xí)慣了質(zhì)問別人的姚君！
車隊繼續(xù)出發(fā)。過了柏油路，過了坑洼的鄉(xiāng)間公路，過了一段崎嶇山路，停了下來。
這是秦嶺外圍的一個村莊，張寨，車子就停在小村子后面的山前平地上。
下午已經(jīng)過半。
徐陽坐在車中，看到許多熟悉的人，想到許多和欒爍他們經(jīng)歷的事情。
這些村民的形象，在他夢里不止出現(xiàn)過一次?？擅慨?dāng)回想，卻總是模糊的讓人頭疼。支持過他和欒爍的愣子大叔，他是打獵的好手，甚至敢赤手空拳上山捕獵。阻撓過他們的村長，村長九指頭爺爺，他是一個很要面子的老者。給他們準(zhǔn)備過小吃的七大娘，一身廚藝沒的說！
欒爍的聲音似乎仍舊在回蕩：如果我們探險成功，賺到了錢，肯定要集資為他們修建一條像模像樣的水泥路……他們真是太善良了，他們過得太苦了……
墩子憨憨的聲音帶著些許猥瑣，卻出奇的正能量：七大娘的女兒蒙蒙很機靈，若是好好讀書肯定比我強很多，可惜這里沒有像樣的好學(xué)校，想想，這個世界還真特么的不公平！
車子穿過村莊時，徐陽根本不敢抬頭。
武啟沉默慣了，閉目端坐，身體好像長在了座椅上。
安營扎寨之后，老村長帶著幾個青壯走了過來，四下打量眾人。
“你們是什么人？秦嶺是保護區(qū)，不能隨便進的！”按例詢問和勸誡，這是職責(zé)所在。
劉安掏出一張證書，“科考隊的。你是？”
“看不懂看不懂！”九指頭村長并不接手，“我是村長！我要通知縣里執(zhí)法局，你們才能進去！”
姚君湊上前，掏出自己的證件，“我就是執(zhí)法者，這是我的證件。”
“呦，副局長啊？那不行，誰知道你的證件是真是假！”
姚君面色微僵。劉安面上多出一抹不耐，“老人家，你這是妨礙公務(wù)啊！”
“妨礙公務(wù)？嘿，這是為你們好！不知好歹！崽子們，看好他們，我去給縣里打電話！”
“村長爺爺，我們真是科考隊的！”姚淑在一旁喊道，“執(zhí)法所的人什么時候能過來？”
“嗯，快的話得明天，慢的話誰知道呢。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唉……”
三人費盡口舌，奈何九指頭村長就是不松口，這一扯便是大半個小時，雙方都怒火漸起。
“還真是不順利！不知道進去之后會怎么樣呢！”魯萌撒嬌道，“啟哥，你可保護好我?！?p> “被撒了一路狗糧，你們還沒夠??！我出去看看?！?p> “沒用的?！蔽鋯⒑币姷闹浦剐礻?。
徐陽微頓，不經(jīng)意道，“我記得啟哥你說過，你家也在秦嶺附近，這不是你鄉(xiāng)人吧？”
“大山里，十里不同天，三里有鄉(xiāng)音。說是仇人還差不多。為了獵物，為了土地，為了水源，一切能夠讓人活下去的東西，都在爭，不是一個寨子，一個村子，不親?！?p> 魯萌啪的一聲將背包丟在地上，嘟著嘴瞪著徐陽，那醋勁兒估計帳篷外都能聞到。
徐陽出了帳篷，魯萌的聲音還在往耳朵里鉆，“我是你老婆哎！你從來都沒和我說過那么多字，你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啟哥，我尊重雙性戀乃至同性戀，你給個準(zhǔn)話行不行？！”
正在和劉安與姚君談笑風(fēng)生的九指頭村長忽然面色微變，他看著徐陽，“這不是……”
“九指頭爺爺?！毙礻枩惿锨叭?，遞出一包未開封的香煙，“我又來了。愣子大叔和七大娘他們都還好嗎？小蒙蒙現(xiàn)在學(xué)習(xí)怎么樣？鄉(xiāng)親們都還好吧。”
村長疑惑著東張西望，“二愣子去山里……咳咳，巡邏。其他人都好著呢。對了，那個活潑的小姑娘和憨厚的小子呢？”
徐陽無言以對。
姚君一把將老村長手里的證件扯回，“老村長，你怎么才能讓我們明天就進去？”
“失聯(lián)了？唉！我就說不讓你們進去！該死的二愣子還有七婆娘，造孽??！這秦嶺每年有多少人進去就沒出來啊，還竄搗他們?nèi)齻€小年輕！你呀你，活著出來還不甘心，還回來干啥?。∥覀冞@小村子，看順眼的外來人沒幾個，我……”
年紀(jì)大了，容易動感情，老村長聲音悲切，不過轉(zhuǎn)頭看向劉安和姚君時，又變得正氣凜然，“等執(zhí)法者來了再說吧。”
“你怎么就不講理！”
劉安和姚君的怒火似乎再也壓制不住，徐陽甚至看到姚淑已經(jīng)抄起工兵鏟在手里掂量。
“怎么著？你們還敢動手？”村長冷笑”
“九指頭爺爺，這次真是科考隊！”徐陽接過劉安手中的文件，朝前遞過去。
姚君看到徐陽悄無聲息的將一踏紅色鈔票墊在了文件之下！
“真氣人！你給他看這個有什么用，文盲一個，都不認字！”劉安在一旁怒道。
另一邊，魯萌掀著帳篷門，饒有興致的看著，還不是為武啟講解兩句。
劉前程湊在關(guān)嶺教授旁邊，感嘆道，“還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關(guān)嶺教授瞥了他一眼，看向趙遠飛，他坐沒坐相，磕著瓜子兒，活像個痞子。
年輕真好！想到這位弟子的腦子和為人處世，關(guān)嶺心中才感到了舒坦。
姚淑在一旁冷聲道，“徐陽，我看根本沒道理可講，你也別跟他掰扯了，等執(zhí)法者局來人就是！我倒是想要看看，姚局長帶的兵，認不認他這個頂頭上司！”
被姚君數(shù)落了一路，她似乎終于找到了出氣的機會。
姚君面色更加難看。今天真是流年不利。
這老村長為人正派的很，怕是徐陽這小子的招數(shù)根本沒有什么用??！畢竟剛才劉安試過給他們支票，將他們打發(fā)掉。
九指頭村長似乎不想拂了徐陽的面子，為難的接過文件，似模似樣的瞅了起來。
“唉，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你們要去，那就去吧！”
村長將文件遞給徐陽，帶人施施然離開。
關(guān)嶺教授感嘆道，“這老哥是性情中人??！不知道這徐向?qū)Цf了什么?！?p> “老師這話說的，誰不是性情中人！”趙遠飛故意大聲道，“我還想著為你養(yǎng)老送終呢！”
劉前程附和道，“是啊是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教授，我們可把你當(dāng)父親看待呢?！?p> “你們啊，有這份心就好。這次把試劑都帶好了，我就心滿意足了！還不幫著你師妹她們?nèi)觳窕?，山里晚上可冷得很！?p> 姚淑好奇道，“你跟他說了什么？嘀嘀咕咕的，他就這么走了。”
“給錢而已，他是個要面子的人。”徐陽笑道。
“錢？他不接我的支票！”劉安很是不忿，“你給了多少？比十萬還多？”
眾人聞言皆看向徐陽。
魯萌微微搖頭，在帳篷里喊道，“興許他根本就不認識支票是什么東西呢？！”
一陣沉默，讓姚君和劉安好不尷尬。
“得！把眉眼拋給了瞎子！老何，走，打點兒野味祭祭五臟廟嘍?！?p> “你們怎么還帶著槍?。 ?p> “姚局姚隊，理解一下，萬一遇到偷獵者怎么辦？萬一遇到大型野獸怎么辦？？”
“怎么跟我哥說話呢老何？！”
“姚小姐，我只聽安少的命令。安少出錢出人，還有人指手畫腳，啥意思??？找冤大頭呢？安少，我看你還是撤資，帶著咱們買的裝備走人算了?！?p> “老何，說什么呢，裝備才值幾個錢，我對姚淑的感情是無價的！姚局，要不我們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