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地看著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都說虎毒不食子,為什么狐卻不一樣。
“這是我們狐族的天性,無論我們成為多厲害的妖,只要是生產(chǎn)前后就是最脆弱的時候,我卻沒能陪在她的身邊?!奔馔纯嗟亻]上眼睛。
“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當(dāng)她清醒的時候一定很痛苦吧?!蔽胰滩蛔∴哉Z。
“是的,所以她怨恨我,我也不敢強(qiáng)留她,我寧愿她能一直恨我而不是自己痛苦。”吉衡的話已經(jīng)有些飄忽了,好像是我睡夢中的耳語。
這些話對我來說想要深刻理解還很困難,但是總有一天我會明白的。
從那天后,我每天都跟著吉衡出去打獵,從弱小的野獸到強(qiáng)大的靈獸,無論怎樣我都時刻記得一擊斃命不讓它們痛苦,只取自己需要的,絕不多取,只有這樣,才不會在有朝一日視所有生靈為螻蟻,輕易決定別人的生死。這是師父教會我最有用的一課,我必當(dāng)謹(jǐn)記。
“正魯魯!”一只在天空翱翔地黑色飛鳥俯沖下來一下按住一只在沙地上奔跑的巨大沙鼠。
這只沙鼠和一只成年狼那么大,牙齒也相當(dāng)?shù)匿h利,黑色的大鳥抓著它的背被它帶的四處亂跑。
“莫凜音你給我快點(diǎn)!”沒錯這正是長大點(diǎn)的小胖雞。
小胖雞名叫正魯魯,現(xiàn)在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人類的少年時期,體長雖然還是沒有那只沙鼠長,但卻比以前小胖雞的模樣成熟了許多,也好看了許多。
我把手中長長的尖刺往前一拋,正正好插進(jìn)這只沙鼠的脖子里,正魯魯拔出尖刺飛到天空,沙鼠帶著脖子上汩汩冒血的洞口跑了沒兩步就轟然倒地。
我跑到正魯魯我倆默契地?fù)粽疲彝现呈蟮奈舶?,正魯魯站在我的肩上,我倆一起往回走。
“這些夠我們吃好久了,最近終于能休息休息了?!闭f到休息我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我正好也再出去找找我父親?!闭旚?shù)馈?p> “你說說,這都多久了還沒有找到他,他是不是早就離開了?”
“不能吧,我們世世代代都在這里生活,離開能去哪呢?”
“有三種情況,第一種你父親可能已經(jīng)去世了,第二種你父親還在第一層的哪個角落,第三種它突破了去了上層?!蔽?guī)退治觥?p> “你這樣說,我覺得他去世的可能性更大?!闭旚斠稽c(diǎn)都沒有打到獵物的開心了。
“你也別太灰心,師父他才去了幾個地方,第一層那么大總能找到他的?!蔽野参克?。畢竟我現(xiàn)在厲害了,根本不怕他父親了,再見他我一定會虐回來,是小胖雞的父親也不能手下留情的那種。
“希望如此吧?!闭旚攪@了口氣。
吉衡站在洞門口手里拿了個大圓盤,圓盤上的滾珠在圓盤的軌道中不停地滾動。
我把獵物扔到洞內(nèi),跑到他的身邊問:“這是要換季了?”
“沒錯,你還看出什么來了?”吉衡繼續(xù)考問。
“這次換季時間非常短,金季也非常短?!蔽易屑?xì)琢磨。
吉衡點(diǎn)點(diǎn)頭道:“所以最近好好休息吧,等換了季我們必須去挖礦換點(diǎn)妖幣,你馬上就要辟谷了,需要不少靈藥這些都要換,等你到達(dá)辟谷期我們就該離開這里了?!?p> “離開啊。”我看著外面這片熟悉的黃沙,也該離開了,只有盡快提升實力才能拿到燭龍之眼,感覺我已經(jīng)把這個目標(biāo)忘了很久了。
斗轉(zhuǎn)星移,大地變遷,隨著狂風(fēng)地逐漸停息,黃沙也逐漸消失,露出堅硬的巖石地面,從山崖頂部看去再也沒有漫天的沙塵,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天空和連綿不絕的高山。
“師父你不去和師娘道別嗎?”我背著我收拾好的小包袱站在懸崖下問身邊的吉衡。
吉衡搖搖頭道:“她肯定不想再見到我,我們走吧?!?p> 我和師父在懸崖下走著,正魯魯在空中探路。
終于,這一天到了,我們要進(jìn)常城了。終于我又離我的目標(biāo)近了一步。在這里沒有時間,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司音師兄等我。
常城建在一座大山之上,是典型的易守難攻之地,除了一個出口周圍都是斷崖絕壁。
常城的城門前排起了長隊,各種各樣的妖獸應(yīng)有盡有,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么五花八門的妖獸,好像走進(jìn)了妖獸的百科全書。
正魯魯也從來沒有真正見過這么多妖獸,只是在傳承記憶里見過常城的盛況。
“名字?進(jìn)城什么事?什么時候出來?”守城的妖獸大量著我們?nèi)齻€奇怪的組合問。
吉衡站在最前面回答:“我叫吉衡,他叫正魯魯,這是正魯魯?shù)撵`獸。我們要進(jìn)礦隊掙些妖幣。等金季結(jié)束我們就出來?!?p> 守城的妖獸在他說我是正魯魯靈獸的時候又多打量了我一眼,我低著頭不吭聲,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給你們暫住牌,這是她的靈獸牌,靈獸出行必須有主人跟著。進(jìn)去吧?!笔爻茄F遞給我們?nèi)齻€黑色的金屬牌。
我們拿著牌子走到門口的傳送陣前,吉衡放入一枚妖幣,傳送陣亮起我們瞬間消失在原地。
“哇!沒想到這里還有傳送陣。”我連連感嘆。
“你沒想到的還有很多,要知道妖獸的智慧也不比人類少多少,我們往往更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生存下去。”吉衡道。
“確實了,這里和人類的城鎮(zhèn)也沒有什么兩樣?!蔽尹c(diǎn)點(diǎn)頭贊成道。
吉衡帶著我們走進(jìn)一處石磚壘成的城堡內(nèi)。
“為什么這里的建筑都不掛牌子?”我在識海里和正魯魯交流。
“因為這里來來回回就這些妖,他們對這里都很熟悉了,根本沒必要再掛牌子。”正魯魯解釋道。
工會內(nèi)妖來妖往,我一進(jìn)門就被所有妖緊緊盯著,直到他們看見我掛在脖子上的靈獸身份牌才收回目光,我絕對相信要是沒有這個身份牌他們馬上就會撲上來撕碎我。
“我們兩個妖加入工會。”吉衡把他和正魯魯?shù)拿平o登記的妖。
“實力?”
“吉衡九品,正魯魯沒品?!?p> “沒品只能接一級任務(wù)。需要推薦任務(wù)嗎?”
“我們要加入采礦工隊,麻煩給我們一份正在招人的工隊名單。”吉衡說著遞給他兩枚妖幣。
那只妖收起妖幣,遞給他一張皮紙。
吉衡收好皮紙從妖群里擠出去。
“來看看我們盛耳工隊吧,我們工隊包吃包住,一天三妖幣,一天只需要上交五筐一品礦石。”一個小妖擠到吉衡身邊遞給他一張紙介紹。
“我們孝義工隊包吃包住,一天四妖幣,上交五筐一品礦石?!?p> “來看看我們吧!”
“我們礦區(qū)產(chǎn)量豐富!”
吉衡給我們使了個眼色,我們隨著他一起擠出城堡。
我們?nèi)齻€都長舒一口氣,然后相視一笑。
“我也好久沒來這里了,沒想到現(xiàn)在都這么缺人。”吉衡把手里的宣傳紙一人遞給我們一小份。
“你們看看這里面有沒有什么合適的。那種沒有寫礦區(qū)在哪的就直接排除?!?p> “為什么?”我好奇地擺弄著手中的宣傳紙。
“因為不寫礦區(qū)一般就是特別差的礦區(qū),干一天都出不了一塊一品礦石,你在那里干死拿工資很有可能最后工資都開不出來?!?p> “原來這里還有這種大坑?。∵@些妖可真狡猾!”
“哈哈,沒有腦子的都行不了商。這里的門道還有很多,以后慢慢講給你?!奔夤笮?。
“我感覺這個和師父你教的推演術(shù)有一定的相似之處?!?p> “哪里像?”吉衡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頗有些好奇。
“都要找出其中的漏洞?!蔽乙槐菊?jīng)的回答。
“哈,好像還真是?!奔庀肓讼氚欀假澩?。
“哎呀,哎呀,趕緊選工隊吧?!闭旚敂[弄著這些紙一個頭兩個大。
“走吧,我們找個茶館一邊休息一邊找?!奔庵钢贿h(yuǎn)處的一個小木房道。
這里喝茶的妖不多,畢竟大家都很忙,有閑工夫喝茶的妖真不多。
這里的每一個茶房都有一個簾子隔著,里面看不見外面,外面也看不見里面,還有隔音效果。
但對我來說沒什么效果,周圍的聲音還是聽得相當(dāng)清楚。
“這個,這個你們看,他們隊長實力相當(dāng)強(qiáng),占有的礦區(qū)也相當(dāng)好。”正魯魯抓著一張紙放到桌子中間。
“楊世,八品民淵妖,穿山甲屬。”吉衡一字一字地念著這個隊長的資料。
“我以前沒有聽說過這個隊長,應(yīng)該是最近才到八品境界,這個可以留意下打聽打聽他們工隊的情況,按理說八品強(qiáng)者不會缺少隊員?!奔庵讣饪壑咀婪治龅?。
我把這張紙疊好放到懷里,“我拿著準(zhǔn)備考察的一會我們再分分出去打聽打聽?!?p> 選來選去,我們還是把目標(biāo)鎖定在楊世這個工隊上。
吉衡在常城打聽了半天才了解到,這個楊世是一個空有其表的八品妖獸,膽子小的一批,一旦和與他層次相當(dāng)?shù)难l(fā)生摩擦,就會退縮,難以護(hù)住高等的礦脈。不過他的實力擺在那里,鎮(zhèn)壓八品以下問題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