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視線,栗原司目光在三人間流轉(zhuǎn),最終開口:“已經(jīng)開始了?!?p> 在栗原司話音落下的同時霧氣也沖破鳥居的結界向神社內(nèi)蔓延,很快將三人包圍。這是佐藤頭一次遇見如此情況慌張叫道:“誒誒誒,發(fā)生了什么?這霧氣怎么這么濃重。啊,我怎么看不見你們了????你們在哪??!”
就在佐藤旁邊的渡邊出聲:“你往旁邊看,我們都在。這種程度的霧氣能夠看到輪廓是正常的?!?p> “啊,我看到你們了。”
“嗯?!?p> 渡邊穩(wěn)住佐藤的情緒,旁邊的西島接話:“你們看到了嗎·····面前的熒光,一條路顯現(xiàn)出來了?!?p> 在栗原司所看不到的世界里,西島眼前濃厚的霧氣中冒出了星星點點的熒光,猶如黑夜中的螢火蟲那樣在霧色中閃爍。熒光匯聚在一團凝而不散,飄在空中等待西島走上前去。熒光之下就是一條兩人寬的土路。
“有熒光嗎?”
出乎意料的是渡邊問出這句話,他沒有看到這樣的熒光,眼前除了鋪天蓋日的霧氣外別無他物。佐藤亦是如此。
看來只有西島能看到。
這時候栗原司才考慮到如果沒人能夠看到回去的路該怎么辦······看來西島并不是隨意挑選出來的一位。栗原司心里模模糊糊想到了某些東西,但沒有形成實體。
“等等?!崩踉菊f。
栗原司將從吉次郎房間里找出的繩索拿出將三人綁城一列,自己則走到西島身邊沉聲對三人說:“西島帶路,佐藤中間,渡邊殿后。除了腳下的東西其他的你們別管,就算出現(xiàn)了什么妖魔鬼怪也全都給我當看不見。”
“你們腳下一定不能停,無論遇見什么,一定不能停?!崩踉究粗h處一位位準備就緒的怪談,身體發(fā)冷,稍微活動手指握緊那把吉次郎留下的遺物心里有了底氣,“我會帶你們出去,一定?!?p> 說完,栗原司走到西島身側(cè),遞給她一把小刀。在霧色的掩映下渡邊和佐藤看不到栗原司的小動作。
觸碰到金屬質(zhì)感的刀身西島愕然,側(cè)頭特別想要看栗原司的表情卻只能看到他黑色的剪影,感受栗原司走到自己身側(cè)。
栗原司在她身邊輕聲說:“如果遇到特殊情況,或者后面的人拖累了你,拿刀把繩子割斷然后照我剛才說的做。明白了嗎?”
西島低頭將小刀拿到自己面前看清,心中涌動比之前栗原司猛然出現(xiàn)拯救她時更強烈的感動,似乎是透過霧氣看到了栗原司,問他:“你自己也沒把握嗎?”
“三個人沒有把握?!被卮鹜晡鲘u的問題栗原司聲音重新大起來,“西島,走吧?!?p> 將栗原司給自己的小刀小心翼翼地握緊在手心,西島深吸一口氣開始跟著閃爍的熒光往前走。
剛開始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只是偶爾栗原司會出聲讓他們靠左邊或者靠右邊行走。有一次佐藤不小心踉蹌一步往旁邊多踏一寸,那原本實打?qū)嵉耐恋赝蝗痪屯掳枷莩蔀榈乜?。地坑里還有閃爍著寒光的尖刺,但凡掉下去就會直接成為排刺窟窿。
佐藤嚇得差點尿失禁,幸好后面的渡邊眼疾手快拉他一把將他半個身子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活過來的佐藤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眼神呆滯,這也把走在排頭的西島嚇了一跳,栗原司下意識拉住她的手腕以防她也掉入。
栗原司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那個,冷聲道:“一定要按照我說的走,不要有任何懷疑和松懈。你們看不到的我能看到,那些正常的路面下不知道藏了多少致命的東西。不想死眼睛就給我放亮一點?!?p> “明,明白了。”咽了咽口水佐藤回答。
“明白了那就站起來繼續(xù)走,沒有多少時間了?!崩踉竞敛涣羟椤?p> 這下佐藤完全明白自己的處境,心里那小小的僥幸全然消失。他可沒有第二條命來試探如今的情況究竟是不是夢境。
佐藤咬牙撐地站了起來,雖然腳還有點發(fā)軟但卻腳步不停地跟著西島。
西島跟渡邊完全信任栗原司,按照他的話語來走,經(jīng)歷了地刺事件的佐藤也不再懷疑。因為心思擰成一股繩一行人的速度提升,很快到了怪談構成的人墻。
“接下來會有怪談出現(xiàn),不要害怕腳步也不要慌,往前走,剩下的交給我?!闭f完這句栗原司將武士刀抽出,泛冷的刀身暴露在空氣中,他盯緊第一個出現(xiàn)的體毛濃厚看不清長相的怪談。
深吸一口氣西島繼續(xù)往前走,她能夠感受到周圍情況的不同——旁邊還有別的東西,不僅僅是栗原司。但因為霧氣的掩蓋她看不清楚。
西島一步步往前走,很快她的皮膚開始冒起雞皮疙瘩,雖說看不清但周圍的環(huán)境讓她起了生理反應。就在她踏出下一步的時候面前突然閃過一個什么東西,她身體一僵。
旁邊栗原司快速揮起武士刀擋在西島面前,體毛怪的一爪子最終拍在刀身上。體毛怪吃痛將手拿開,眼睛放出紅光怨恨地看向栗原司,嘶吼著撲了上來。
栗原司神色一凌,不退反進迎上去。
雖然看不見具體情況但是三人能夠聽見霧氣中發(fā)出的聲音,聲聲入耳。沉悶的腳步聲彰顯阻擋者的龐大,破空聲說明戰(zhàn)斗的激烈。
佐藤再次咽了咽口水,心里怕的要死走不動路。幸好這時候西島也停下讓他有機會歇息當個縮頭烏龜。而后面的渡邊表情凝重,除了對栗原司的擔心外還有一種滿滿的無力。
在這個世界渡邊一身武藝毫無用武之地,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無力之感了。
打斗聲很快變得密集起來,復而分散??床坏角闆r的三人只能靠聲音來體會當前的上下風。目前來聽執(zhí)刀的栗原司占據(jù)上風。
最后只剩下零散的觸碰,栗原司也騰出心思來對他們說:“走!”
西島這才如夢初醒看著面前一片霧氣,耳邊是栗原司的打斗聲。她咬咬牙,下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想著栗原司所說的話握緊小刀邁開步子。
小隊繼續(xù)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