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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火記

第四十一章 夜色中人

螢火記 墨燔 2070 2020-12-18 13:00:00

  程遠是想離開但不能離開,聞策的話,就不知道了。

  這個人真是看不透??!

  我的話,也沒客氣,起身下床,開始洗漱。

  從剛來時,大家便已經(jīng)約好,沒過一段時間,若無他事,便要聚上一聚。

  也不知是哪里來的福氣,竟然能讓我與他們?nèi)齻€人這樣客氣。

  恍如隔夢,實在沒想到。

  男子洗漱所用時間,自是甚少。當然了,這也要分人。只說蘇哲與聞策,他們的話沒有大半個時辰是下不來的。

  描眉畫目,涂脂抹粉,好不繁雜。

  是的,沒有錯。

  會這樣做的,并不只有女子。男子也是一樣。古往今來,大家記住的永遠是女為悅己者容,其實男子又何嘗不是。

  既是如此,那么他們二人,那樣上心,難不成是為了……

  自然不是,究竟想哪里去了。

  蘇哲會那樣做,那是他的身份使然。

  貴族公子哥,世家子弟,他不要臉,他們家族還要臉。你說他出門要不收拾的整整齊齊,那還不得被叫回去好好上幾堂課。

  有句話說的好,能動手就不要嗶嗶。

  他這樣做,那也是為了別人好。

  都挺不容易,挺辛苦的,就不要再為了這樣的小事而煩惱。

  既然如此,蘇哲他完全可以找一個房子租下來,讓家里面的人過來伺候,干嘛要這樣,簡直就是瞎子點燈,盡做多余事!

  這就是人家的事了,并不是你所能說的。

  我的話,連肚子都快吃不飽了,哪里有那樣的閑心。

  聞策的話,究竟是怎樣?

  一點兒都不清楚,不明白。

  他的身份到現(xiàn)在我也沒查清楚。他就是一道難解的迷題,讓人困擾的緊。

  帝國之中并沒有聽說有哪個聞姓之人比較偉大。帝國聲威赫赫的那是四大家族,八大門閥。在這十二姓中,并沒有一個聞。

  這就奇了怪了,他究竟是……

  誰能知道,能曉得。

  你說他會不會也和程遠一樣,時那十二家族背后的一個影子。

  很有可能,只是不確定罷了。

  想這么多是真沒用,我的話,還是抓緊時間洗漱,然后穿好衣服在那里等著才是正經(jīng)。

  蘇哲是一個極度守時的人,既然說好了是一個時辰后,那么肯定就是一個時辰。

  時間雖說很充足,但也保不齊出現(xiàn)什么問題。

  以前也是這種情況,本來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可突然有一個人過來說有事,然后莫名其妙就被耽誤了。

  那天去晚了,也沒有人責怪,最多是喝了一壇酒,在那里瘋了一場罷了。

  酒是一個好東西,能讓苦悶的人恢復(fù)精神,能讓這頹廢大人知道要做什么,能讓……但酒同樣不是一個好東西。

  醉酒可誤事,酒醉可鬧事。

  一個人要是喝醉了酒,朕是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來。

  那天的我可是做了什么?

  嗯,容我好好想一想。

  那天的我啊,拉著蘇哲的手,望著天空中的明月,情不自禁的說了這樣一番話。

  “皎皎明月,熠熠星漢。照吾身影,醉我己身。天命悠悠,朕心何愿?重開天闕,再造山河。萬丈高樓,自平底起?!?p>  真心話,這些話就算是我現(xiàn)在去想,也覺得沒有什么,不過他們那些人卻一直都在拿這件事開玩笑。

  嘛呢,有意思嗎?

  沒意思,是真沒意思。

  不過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罷了,對于他們來說,這可能真是一個樂子。

  人活一生,究竟為何?

  有的人說,是為了錢財,有的人說,是為了權(quán)勢,有的人說是為了……但我要說,是為了快樂。

  所謂的錢財權(quán)勢,不過是過眼云煙,并不值得留戀。

  人這一輩子啊,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并無太大區(qū)別。

  于這兩種,只要不是蠢人,好好努力,錢財總會有,權(quán)勢總會有??煽鞓凡⒉粫???赡軕?yīng)該這樣說,一個人就算權(quán)勢滔天,富可敵國,可他每天卻愁眉苦臉,總覺得別人要害自己。

  吃,吃不香;睡,睡不好。

  整日里,腦子中,都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這樣真的好嗎?

  一點都不好,相反,這樣會讓人很奔潰。

  這就如同一個乞丐。他雖然沒權(quán)沒錢,但他每天只要能混一個飽肚子,順順利利活下去,這就很開心了。

  心之所想,意之所往。所以要怎樣,還不是如同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

  蘇哲在這件事上并沒有做太多文章,他只不過在事后,對我說了一句,“志大才疏者,終將一無所獲。”

  這句話是么意思,是在說我這個人,志向雖然很高遠,但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才能。

  啥玩意么。真以為自己很了解我啊。麻麻的,簡直沒天理了。

  不過就是吃了你幾口飯,承了你幾分情而已,至于這樣嗎?

  在我看來不至于,但在他看來,或許就很至于。

  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還是不要靠著太進。

  我命有我不由他,一切的一切,我都會用自己的方法去得到。

  蘇哲沒有嘲諷,那么程遠和聞策呢。

  也沒有,他們只不過是問了問我,為什么要說出那樣一番話。

  鑒于程遠是一個粗人,我對他講,“那不過是幾句小德扯淡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聞策的話,就不那樣。我找了一個恰當?shù)臅r間,把他約到后山那邊??粗鴿M山的荒蕪,我對他講:“我之所以說那些話,不過是希望將來可以輔佐賢明的君王,建功立業(yè),實現(xiàn)心中抱負?!?p>  聽了我的這話,聞策同樣看著滿山的荒蕪說了一句,“圣王何在,君心何在!”

  殺人誅不誅心,我并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他講的這句話我是沒聽懂。

  不懂就是不懂,并不是在裝。

  也沒啥好裝的。我講的那些話,又不是大逆不道之語,一些有心人就算想要做文章,也無從下手。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我對聞策這個人更感興趣了。

  他來自哪里,要去往何方。

  說的這些話,做的這些事,沒一件是能讓人看不懂的。

  如果說蘇哲是太陽,程遠是山峰,那么聞策就是黑夜。

  看不透,一點兒都不透。

  黑色的外表下還是黑色的,你就算想要去尋找,也無從下手。

  這樣的人很危險,要是沒啥事,最好不要摻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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