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明媚,透亮的空氣里有淡淡的喜悅蔓延。
三個人吃完午飯,收拾好碗筷,出門在樓下分道揚鑣。
黎蕭帶著沈小山走出五百米開外到前頭公交車站等車;
沈臨風(fēng)開著他的出租車前往4S 店。
偽母子倆先去恒通商場三樓挑選了一套看起來非常具有古典韻味的青花瓷碗具,看起來雖然不錯,可價格也“很美麗”,黎蕭有些愛不釋手。
沈小山站在旁邊不說話。
“要不,換套便宜一點的?”
“你不是也喜歡這套嗎?”
我是看你喜歡才說這套好的,小山心里嘀咕。
最后黎蕭咬咬牙,忍痛買了這套超級“昂貴”的碗具。
還要求商家附贈能與之配套的勺和筷。
沈小山在旁邊看著,簡直對她這討價還價的功力佩服得五體投地、嘆為觀止。
全部東西被收整在一個大紙箱子里,黎蕭把地址電話留下,要求送貨員下午五時前送貨到家。
兩人施施然離開了商場,往另一條街上的喬丹專賣店去。
喬丹專賣店的風(fēng)格比起其它體育用品店的裝潢顯得更有厚重感和時尚感,沉穩(wěn)之中彰顯文化底蘊。
沈小山帶著黎蕭走進店門,有店員迎上來,笑意盈盈的,讓人看了心情也頓好。
“我們想看看籃球。”
黎蕭笑瞇瞇地對那個熱情的店員說。
“那您這邊請!”
店員利落地向右半側(cè)身,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后退半步,讓出路來讓客人走前。
黎蕭帶著小山站到擺放籃球的貨架面前,那是一整堵墻面的籃球,顏色有深有淺,雖說都是籃球,但有好幾種顏色,擺放的樣品圖紋都不一樣。
她抬頭看著這些籃球,簡直不要太驚訝。
“這么多?。螁我粋€品牌就這么多,籃球和籃球之間會有什么不同呀?
不是都一樣是圓圓的,拿來拍球投籃的么?有什么區(qū)別?”
她一臉虛心求教又有點兒不可思議的模樣。
“阿姨,球和球摸起來手感不一樣,玩球的人最看重手感了,打足氣,拿起來感受一下,拍兩下試試,就能知道這個球是不是自己喜歡的。
還有一些人會選擇自己喜歡的顏色和圖案;靠觸摸球體上的摩擦小凸起來選球的人也有?!?p> 沈小山一說起自己的愛好滔滔不絕,很有些專業(yè)的執(zhí)著。
“那你看中哪種?”
黎蕭眼巴巴地問。
只見小山從外到里,又從里到外慢慢走了兩趟,眼睛從低層架子上的籃球開始看起,時不時用手去摸一摸,敲一敲,看完低層的,又轉(zhuǎn)過去接著往回走看高層的。
一個深褐色的球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伸手把它從第四層貨架上取下來,把球從左手拋到右手,又從右手拋回左手,再用食指頂轉(zhuǎn)籃球。
那籃球好像很聽話似的,順著他的手指乖乖地轉(zhuǎn)動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掉下來。
黎蕭覺得很稀奇,她只在電視電影里看到過這個技能。
“小山,你怎么做到的?手指都能頂著球轉(zhuǎn),厲害??!練好久了吧?”
她很是好奇,湊過去問道。
小山得意地笑了:
“那當(dāng)然!練好幾年了。八歲那會兒自己練的……”
“喲!這不是拖油瓶嗎?”
不等小山得意完,一個熟悉又讓人討厭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他轉(zhuǎn)頭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是紀(jì)叔叔的妹妹一家,不,是紀(jì)叔叔的妹妹帶著她的一兒一女,那個女人的丈夫沒有跟在身后。
沈小山慢慢地沉下臉,看到這些人他能高興才怪!
他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
他拿了那個球,對黎蕭說:
“阿姨,我就要這個,我們?nèi)ジ跺X吧?!?p> “拖油瓶,你怎么還是一樣沒有禮貌??!看到長輩不問好,是你那個改嫁媽教你的嗎?”
紀(jì)珊瑚吊著她特有的嗓門兒,尖利地說。
黎蕭看著這女人拿難聽的話戳刺小山,早就不高興了。
但她搞不清楚對方是誰,所以也不好直接插嘴。
她看著小山越沉越黑的臉,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問:“這誰???”
小山壓著聲音煩躁地說:
“我媽嫁的那個男人的妹妹!”
“她這啥意思?嫌棄你吃了他們家的飯?”
“他們,……他們一直這樣……”
說到最后小山?jīng)]聲兒了。
“喲~這誰???哪里來的窮親戚?瞧瞧這身上穿的,也就是個窮酸樣兒!”
紀(jì)珊瑚不屑地斜看著黎蕭,上下掃了一通,發(fā)現(xiàn)她穿著普通,立馬管不住嘴就開噴。
“沈其山,你手上的那個球你家親戚舍得給你買嗎?
是不是你離開紀(jì)家你媽媽給了你很多錢?
不然你哪有那個底氣走進喬丹品牌店來消費?!”
她貌似認(rèn)定艾玲玲拿了她紀(jì)家的錢倒貼給兒子花銷!
黎蕭聽到那女人的尖言酸語,再看到沈小山憤怒又吭不了氣的樣子,氣得火氣只往頭上冒。
只見她跨前兩步,站到紀(jì)珊瑚面前。
指著她的鼻子笑道:
“我說這位女士,你穿著哥弟女裝,提了個LV的女包又如何?
你的鼻子整得都歪了你不知道嗎?人丑不自知,還要扭曲著一張臉到處顯擺,是誰給了你禍害他人的權(quán)利?
是鳳姐給你的勇氣嗎?”
沈其山在旁邊看著她懟紀(jì)珊瑚,看看她那一臉的輕松自在,滿臉的譏諷不屑模樣,瞬間崇拜起這個捍衛(wèi)自己的女人來!
在這個喜歡且習(xí)慣欺辱自己的女人面前,有誰這樣護著自己過?!
沒有,沒有人像她這樣保護過自己!她這懟人的境界,誰能企及?!
沈其山一臉膜拜地看著自己的后媽,激動不已。
這廂黎蕭看了看女人身后的兩個孩子。
看在那兩只比沈小山大不了幾歲的份上,她不想過多地嘲諷這個做他們母親的女人。
“你說什么?你這窮鬼!知不知道我是誰?你這種身份配跟我說話嗎!”
說著她揮手想要抽黎蕭一耳光,黎蕭早防著她呢,快速跨后一大步,她收不住往前傾的身體,竟然一個踉蹌沖朝前,想極力穩(wěn)住摔倒的身子,最后竟跪在了地上。
黎蕭擺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臉孔,不高興地說:
“這位女士,我又不認(rèn)識你!你莫名其妙地攻擊我家未成年的小孩叫他拖油瓶也就罷了,你還污蔑他用你家的錢買籃球!
你有證據(jù)證明我們買籃球的錢是你家的嗎?
要不要讓我家孩子給你哥哥打個電話,讓他來查一查我們買籃球的錢是不是他的錢?!”
黎蕭直直地盯著她:
“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你哥,讓他來查我們手里的錢是不是他的?”
聽到對方提自己的哥哥,紀(jì)珊瑚有點心虛,她怕她哥知道這事兒。
但她又不甘示弱,直著嗓子嚷道:
“你以為我怕你啊!你個什么東西!居然敢跟我叫囂!”
說著要找包拿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