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總知道這場變故后，送來了那兩張銀行卡。并與汪總專門談了竹香。他沒想到余總會這么扶持她。其實他對她也是相當看好的。香港人講究法律。他當即草擬了協(xié)議，正兒
八經(jīng)地與她舉行了會談。
“余總跟我說了中介費的問題。他征求過我的意見。我同意他的意見。該你得的10萬元，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投資公司。這樣，我給你10%的股份。今后你就是公司的股東了。對公司的運作，你可以有發(fā)言權(quán)?！彼霉蓹?quán)協(xié)議給她過目。她頭腦里已經(jīng)有過想法。所以無甚異議，爽快地簽了字。他向她交了底：公司來濱海前期費用，已經(jīng)用了30來萬。這次回香港，本來想多籌點錢?？伤【俗釉诿绹鲕嚨湣；艘还P，有點缺口。不得已，借了點高利貸。現(xiàn)在土地款不用付了，可以馬上把高利貸還了。好在時間短，利息損失不太大。連余總送來的20萬，賬上還有50來萬。所以，當務(wù)之急是必須開源節(jié)流。
“什么叫開源節(jié)流？”
“說通俗點，開源，就是要賺錢；節(jié)流，就是要省錢?！?p> “喔。那我覺得沒有必要再住在帝都了。一天房費就280元。還有伙食、交通等等，花錢不少。我打聽了一下，一套兩居室，月租才500。我會做菜做飯，自己開伙，能節(jié)約不少呢?！?p> “我看可以。下一步，我們主要是把畫冊弄完。爭取能多賺點錢，以彌補損失。另外，恐怕還得招聘兩個人，否則會忙不過來。不過，這次一定要仔細考察，不能再招操蛋的玩意進來?！?p> “能不能暫時不招人。如果你放心讓我獨擋一面，我們可以兵分兩路。容易的給我，難的你出馬。”
“這個我會通盤考慮。暫時不進人也行，只是辛苦你了。還有個事，我要跟你說一下。你在帝都住的那間房的房費，包括你3500元工資中的2000元，都是余總對你的特別關(guān)照，每月從財務(wù)轉(zhuǎn)來的。我們搬出帝都，我準備不再要他這筆錢了。你以為如何?！?p> “可以呀。我要知道有這么回事，早就拒絕他的錢了。他給我的工資錢，以后我會還給他?！?p> “那倒沒有必要。這是公司之間的行為，與你無關(guān)。要還也是公司來還。以后你的工資標準還是照舊。這你放心?！?p> 她還想說什么，又覺得不好怎么說。而且也沒法說。
改革畫冊的工作進展有序。沮喪的心情逐漸隱去。新的生活也很快就適應(yīng)了。他每天早晨起得早。打路太極拳，買回早點。白天兩人分頭去跑。有時也一起攻堅。中午在外面吃個快餐。晚上一般她先回來。買菜，做晚飯。飯后他負責收拾。她則看書學習。她進步很快。分析問題的能力，解決問題的能力大為提高。在他的悉心輔導下，學習進程也不錯。
轉(zhuǎn)眼一個多月過去了。畫冊前期工作基本告馨。之間拉了不少贊助。有個服裝廠，還登了一個整版廣告。竹香稍加培訓，便擔綱模特。一家伙多賺了10來萬。編輯、撰寫和排版等后期工作她不懂，全落在他的身上。她也不輕松。除了搞好后勤保障，同時加快了看書學習的進度。
畫冊初稿送市委宣傳部。經(jīng)市領(lǐng)導和有關(guān)部門審核，基本表示滿意。根據(jù)所提意見修改后，便予定稿。然后就是印刷數(shù)量的確定。最后也是最關(guān)鍵的財務(wù)撥款，費了點周折。不過，站長和美女記者一番公關(guān)下來，終于宣告圓滿。迅速送香港制版付印。初步估算，除印刷費和總部的管理費?？梢詢糍?0多萬。
汪總大擺慶功宴。他請了余總和常副。她則請了胡總和二妹。他倆很開心，很爽。而且信心滿滿，底氣十足。
好事接踵而來。酒席過后，余總留下來，向他們提供了一個土地開發(fā)項目。并開車帶他們?nèi)タ戳四菈K地。地略10 畝，在主城區(qū)邊沿。離城區(qū)通往機場的大路，僅三十來米。是濱海電廠批下的職工住宅用地。因為沒有資金建房，所以擬與有實力的單位合作，以地換房。
“汪總。搞文化我不如你們。搞房地產(chǎn)，你們可就不如我了。這塊地非常平整。利用電廠已有的管、網(wǎng)、線，三通一平費用很低。前期費用也就是點設(shè)計費、報建費，沒多少錢。這兒建五、六棟六層的樓房沒問題。不知你們資金情況怎么樣。有錢有有錢的搞法，沒錢有沒錢的搞法?！?p> “有錢怎么搞？”
“設(shè)計、報建完成。找個施工隊，由他們墊資開建。一般是打好基礎(chǔ)，建完第一層。從第二層開始，有些厲害的，要工程做了一半，才按進度付工程款。如果能邊建邊售，有個三、五百萬就可以了。但必須作正常的估算。全部建完最少要一千萬才行。這還要是建完，馬上就出手。上次我們公司的那些房子，就是撘?guī)椭裣?，找到了胡總那個大客戶。要不然，那些房子還不知壓到什么時候。所以任何事，都要抱最好的希望，做最壞的打算。這個項目，算是我的回報。”
“那，沒錢該怎么搞？”汪總向竹香交過底，她知道公司的實際情況。
“那就反過來，你們也拿地與別人合作?！?p> “喔。說說你的好主意?！蓖艨偞蟾信d趣。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第一步，找電廠談判。爭取談成五棟樓里給一棟的條件；第二步，找一家房產(chǎn)公司或者單位談判。爭取談成建四棟樓返一棟樓的條件。這樣，等于你們前期只需投入一百多萬，就可以把剩下的那棟樓建成?！?p> “這，能行嗎？”她驚訝還可以如此操作。
“怎么不行。電廠是地方國營單位，拿地成本很低。職工住房壓力很大。建二室一廳，三個單元，就有三十六套房。可以解決他們的大問題了。至于拿地合作，房地產(chǎn)行業(yè)內(nèi)的規(guī)矩，三一三十一，問題不大。我都可以幫你們找到合作者?！?p> 余總走后。兩人一合計，覺得確實可行。就公司目前的情勢而言，這個項目特別適合操作。
第二天，他們就到濱海電廠找書記、廠長。搞濱海改革畫冊時，雙方之間已打過交道。所以見面比較熟絡(luò)。
“書記、廠長。濱海改革畫冊，市委、市政府已審定。送到香港去印刷了。我們針對一些重要的單位，來作個回訪。這是介紹你們廠畫頁的最后定稿。你們看看，滿不滿意?！?p> 書記、廠長接過畫頁，一起欣賞。畫頁自然漂亮，尤其兩個人在里面都有英姿。“滿意滿意。一百個滿意。你們香港做畫冊，水平就是高。謝謝你們。你們費心了?！?p> 雙方距離頓時拉近。大家喝茶閑扯起來。
“書記、廠長。有個搞房地產(chǎn)的大老板，給我們提供了一個信息。說你們廠有塊地，準備建棟職工住宅樓。眼前資金有點缺口?！?p> “不是有點缺口，是根本沒有資金。不少八十年代入廠的年輕人，都要陸續(xù)準備結(jié)婚了?？勺》磕睦飦?。我們愁得要命，真是壓力山大。我們廠黨委開會，達成了一致意見。準備以地換房。信息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還沒有什么回響。只有一、二家房產(chǎn)公司，來電話。但都是試探想炒這塊地的。我們談都不想跟他們談。不能解決職工的住房問題，我們要錢有什么用?！?p> “那是那是。你們都是一心為職工著想的好領(lǐng)導。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繞圈子了。今天我們上門，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看看，按你們的想法，我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性?！?p> “你們也想要建房子嗎？”
“是呀。我們香港經(jīng)濟時報，想在濱海扎下根來。為兩地的文化交流作點貢獻。不知你們的合作條件是什么？”竹香不失時機地插話。
“那好呀。你們愿意合作，我們求之不得。我們也初步了解了一下。你們看看三七開怎么樣?！?p> “三七開呀。稍微高了一點。大點的房地產(chǎn)公司，根本就看不上這個小小項目。小的又只想買地去炒。我們兩家出發(fā)點都是只住不炒。所以是相向而行，比較容易達成共識?！?p> “既然是以住為目的。我們就要把環(huán)境搞得好一點。我們看了一下那塊地?？梢越鶙潣?。如果交給我們來建，我們準備降低容積率，只建五棟。中間建個小花園，多搞點綠化。”竹香現(xiàn)買現(xiàn)賣?！拔覀兘o你們單獨建一棟，把二個單元擴成三個單元，共三十六套房。我們是文化單位，資金跟你們企業(yè)一樣，不是那么寬裕。再說，你們拿地成本很低。只要你們伸手，市里不可能不批給你們，對不對?！?p> “請兩位領(lǐng)導再考慮考慮。我們就先回去等你們的答復。我們確實是誠心誠意的。如果行，給個電話?？梢赃M一步談細節(jié)。如果有困難，我們就另想其他辦法?！蓖艨傆芄士v。
第二天上班，電話就來了。基本同意他們的意見。建五棟房，給他們廠一棟。但必須保證三個單元，三十六套房。每套房的面積不少于36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