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人生只若如初見
花瑟走貓步,妖嬈娉婷,到了青年身邊?!鞍㈢?,你來了。”
隨即,她眼角上揚,又向兩個女孩介紹:“我男朋友,靳珩?!?p> 那春風得意,全在眉梢一段。
好男人,是女人最好的標簽。
雪千黛只是冷笑,因為靳珩的目光,毫不吝嗇地全在她身上,哪留給花瑟半分毫?
花瑟又嫉妒又惱羞。
敏感的簡妍立即捕捉到濃濃的八卦,有貓膩,我家黛黛真是男神收割機??!
“簡,走啦?!毖┣爨恋?。
茶吧還有別的業(yè)主,大家不約而同看向這幾位。雪千黛可不想被人觀摩,說不定哪位就是她父親的舊友,要是被認出,也要尬死。
兩個女孩走出會所,靳珩又追了來。
“Snow,借一步說話?!边@一次,他直接將雪千黛拉到角落,怔怔地看她?!案嬖V我,你過得還好嗎?”
目光錯過靳珩的肩膀,劃過他身后的花瑟的癡怨,雪千黛仿佛看到一個人,一張讓她魂牽夢縈的臉。
其實對靳珩,雪千黛是心懷感激的。因為沒有他,她不會認識她家的霍美人。
靳珩也想到了很多,心緒復雜。
靳珩的父親靳江是雪千黛父親的商業(yè)合作伙伴,兩家生意往來二十多年。
靳珩從高中起出國讀書,讀的是惠特尼高中,那個以“4.0學分,4小時,4杯拿鐵”聞名的魔鬼學校。這句話的意思是,學生為了拿到最高的4.0學分,每天只睡4個小時,要喝4杯拿鐵咖啡提神。所以,那些以為去國外學習就很輕松的,純粹是刻板印象。
靳珩雖然沒有這么夸張,但堅持了下來,并且成績優(yōu)異,最后成功爬藤——進入常青藤聯(lián)盟學校。
四年后,靳珩本科學成歸來。依照靳父的意思,應(yīng)該接手家族生意。不過靳珩希望繼續(xù)讀研,私心想在象牙塔里多呆兩年,享受這最后快樂而無憂無慮的時光。
靳珩和雪千黛的初見,是在雪家的別墅里。靳珩陪著父親與雪父交談,就見女孩從復古的雙弧樓梯走下。
女孩穿著真絲的吊帶裙,一對鎖骨漂亮的過分,纖勻得體,修合有度。偏紫色的頭發(fā),更透著冷冽之美。
更重要的是,從靳珩的角度是仰視。雪千黛站在樓梯上,那雙堪比模特的美腿,愈發(fā)顯得修長。
靳珩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熱。
他半天移不開目光,全落在了兩位老父親的眼底。雪父當即提議,雪千黛帶著靳珩在別墅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雪千黛領(lǐng)了父命,帶人去了花園?;▓@很大,足有千平。女孩坐上了秋千,輕輕地晃,開口第一句話問:“好看嗎?”
靳珩被問懵了。不是說國內(nèi)女孩矜持嗎?
“你盯著我看了那么久,難道不是因為我比較好看?”自信的女孩最好看,況且她又問的這么直率而坦蕩。
其實雪千黛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中國式美人,沒有柳葉彎眉杏核眼,但恰好靳珩是接受西方教育的,對于女子的看法更開放、開明,對女生的美也更傾向于西方人的認知。雪千黛很國際,雪千黛完全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
他微笑,落落大方承認。
“你在米國,有沒有見過大法官金斯伯格?”問這句的時候,雪千黛儼然一個狂熱的追星粉,目光灼灼。
“沒有,但新聞、網(wǎng)絡(luò)常見。全美的女孩和你一樣,崇拜她的甚多,她的頭像被印在杯子上、文化衫上,甚至圍墻涂鴉上,連總統(tǒng)都很尊重她?!?p> 雪千黛與有榮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小表情像個可愛的芭比娃娃?!澳鞘?,她是我偶像。她曾說過,如果你在一個男女比例4:1的學校還找不到對象,那人生就沒什么指望了。所以她在大學前兩個學期,約會對象就沒重復過。有沒有覺得特別酷?”
靳珩搔頭,姑娘你崇拜偶像就是因為這個理由嗎?強!實在是強!他接著說道:“不過后來金斯伯格遇見了魯斯先生,從此就再沒有約會對象了?!?p> 雪千黛又有點失望,追星的人總是希望偶像單身的,哪管偶像已經(jīng)七老八十了?!鞍?,你沒見過她,自然也拿不到她的簽名了?!?p> 靳珩暗暗發(fā)誓,以后去米國一定到最高法院門口晃晃,蹲點求簽名。
靳珩和雪千黛聊了不少,年輕人之間總有很多話題,靳珩回家后發(fā)現(xiàn),一顆心徹底沉淪。
一見鐘情,無可救藥。
好在,他申請的清大研究生名額下來了,而雪千黛恰好也在清大讀書。
近水樓臺先得月。
進了學校,靳珩發(fā)現(xiàn)雪千黛就是清大的明星人物。
其實像清大這樣的高校,匯聚國家多數(shù)優(yōu)秀學子,出幾個富二代、紅二代、星二代根本不足為奇。
只不過雪千黛有一次跟父親出席慈善晚會,被媒體報道過,某一天出現(xiàn)在了清大的水木論壇上。連帶著雪千黛的感情史也被挖了出來。
靳珩至此才明白,雪千黛崇拜大法官不是嘴上說說的,她是真的身體力行——換男友就和換衣服似的,從來不重樣。
即使這樣,依然沒有澆滅他的熱情。他要成為像魯斯先生一樣的終結(jié)者,終結(jié)雪千黛的爛桃花。
有一次,帝都衛(wèi)視要搞一檔學霸版的奇點說辯論會,報名的都是清大的學霸級選手。靳珩也報名了,他還邀請雪千黛觀看現(xiàn)場直播。
動用了點關(guān)系,他拿到了最前排的門票。雪千黛也不忸怩,笑著接受了門票。
只是靳珩怎么都沒想到,他會為別人做了嫁衣。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情愿不要去參加辯論會,不要邀請雪千黛。
原因是這樣的,在和靳珩PK的反方隊伍中,有一個清大學生因為得了急性闌尾炎,不能出席辯論會。而他找了個臨時替補,也就是霍云潮。
彼時的霍美人,正忙著創(chuàng)業(yè),開發(fā)新程序,根本無心辯論。拿到辯題后,也就草草看了一眼,就丟到垃圾桶了。
然而就是這樣毫無準備的仗,被霍美人打得極其漂亮,辯論過程中,正方隊伍看似無懈可擊的論據(jù),通通都被霍美人四兩撥千斤辯了下去。靳珩的大秀,風頭被霍美人分去了大半。
臺下的雪千黛,一瞬不瞬地聽著他們的辯論,那眼里分明燃燒著星辰。
等到辯論結(jié)束,靳珩是和霍美人前后腳出來的,他自認為難得遇見一個旗鼓相當?shù)膶κ?,生了惺惺相惜的心。他甚至想,將來這位辯手畢業(yè)了,招徠到他父親公司,人才!
雪千黛在出口處等他,翹首以盼。然而她看到人出來時,打了個響指,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霍云潮身上,笑著說了句:“美人兒,干得漂亮!”
霍云潮拿著辯論資料,神色一頓。額,在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