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燈火輝煌,城中火花升高。外,人聲鼎沸,慶祝節(jié)慶。內(nèi),人聲鼎沸,接水滅火。
“小秋!”葉璟在門前著急大喊道。他想進去,但被很多人攔住。只能一遍一遍地大喊“小秋?!?p> 田秋坐在火光中。好熱、好燙、好痛。流言入耳,不管真假,都很刺痛人。除葉璟外,所有的眼光都可刺傷她。仿佛她就是一個災(zāi)星,人人都不敢靠近,都怕沾上一點,給自己帶來不幸。
嵐域域后,不為常人,其為狼毫筆化成。狼毫筆現(xiàn),災(zāi)禍起。
可是,田秋在此地,百姓平安,雖有自然之災(zāi),但沒有人的傷亡。也許是他們?yōu)暮?,需要一個窗口進行發(fā)泄。流言持續(xù)了很久,在這次節(jié)慶前的地震中,人們都將發(fā)生的原因歸結(jié)到嵐域的域后,也就是田秋身上。
隨后流言越傳越大,內(nèi)容也越來越豐富。有關(guān)田秋當年死亡之事,也被拿出來眾人議論。有人說,田秋就是災(zāi)禍,在哪里,哪里就遭殃。也有人為田秋忿忿不平,感覺到災(zāi)害皆為自然,何必歸怪到人的身上。這些人,只為少數(shù),但他們很快就受不了別人的質(zhì)疑,懷疑是田秋的共謀,紛紛轉(zhuǎn)向。曾經(jīng)維護的,現(xiàn)在也成為他們尖刀所向。
“小璟,我想離開了?!?p> 這是田秋對葉璟說的最后一句話??上?,葉璟并沒有理解其中的意思。
“離開,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哪里的話,我會讓人跟著你一起,保護你?!?p> 田秋聽到葉璟這樣說,并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嘴中的話說不出,吞回肚子里。長嘆一聲,走罷。
回到居住的地方,田秋看著那棵底下埋葬著洛司珩的樹,綠了又黃,黃了又落,落了又長。她撫摸著樹,說道:“老朋友,我們見一面吧?!彪S即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坐在書桌前,月光灑下,她的身影被拉的長長。
葉璟知道所有人都在談?wù)撚嘘P(guān)田秋的事,聽士們也在和葉璟說廢掉田秋,另立新的域后。雖然是廢掉,但是田秋依舊可以住在這里,也可以有人保護。葉璟對此事一直不聽不聞不睬,認為流言終究會過去,只要田秋不知道,每天過的仍十分開心就好??伤恢赖氖?,就算田秋不聞,但人的行為、眼神是藏不住的。她可以通過感知這些察覺到某些變化,也可以通過這些來猜測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田秋碰倒了桌子上的燭燈,火立刻燒上簾子,她仿佛看到了某種解脫,仿佛看到了洛司珩。淚水直流,她坐在地上,看著火光逐漸蔓延。
不會走,不能走,我要被這一切吞噬,我要在這里,我要在這里找尋結(jié)局。
火越來越大,各種回憶直入腦海,田秋悲傷突轉(zhuǎn)興奮,在大火中長笑。人人都覺得田秋的精神有了問題,人人都覺得流言說的對,田秋就是災(zāi)禍。
外面人在挑水滅火,悲傷的也就只有葉璟一人。葉璟不知道為什么田秋要這樣,為什么要這樣離開自己。
也許是種解脫,也許是一種自由。
她在火中,面對外面。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