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宮內(nèi)。
張公公是急得直跺腳,所有暗衛(wèi)都派出去了,已經(jīng)過了兩個鐘頭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
咚!咚!
身后傳來腳步聲。
張公公連忙回頭看去。
“哎呦,皇上,您可算回來了?!?p> 這位主平常都是安穩(wěn)極了,哪料到今天突然支開暗衛(wèi),自己出宮去了,可急死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了。
男子正是沐曉曉救的人,而他真實身份,乃大周朝當今皇帝,玄謹。
此刻他臂膀上還綁著蝴蝶結。
“皇上!您受傷了?!?p> 張公公也注意到了,臉色一變,嚷著鴨嗓叫道,
“快傳太醫(yī),傳太醫(yī)?!?p> 玄謹并未有制止,瞅了眼手臂上的紗布,眼眸中的嫌棄不帶一絲掩飾。
……
“何太醫(yī),怎么樣?!睆埞谝慌該鷳n的問到。
老太醫(yī)并沒有貿(mào)然的拆開紗布,仔細的觀察一番,穩(wěn)重的說道,
“皇上的傷口已經(jīng)處理得很好了,只需靜養(yǎng)幾日,就可以拆除紗布了?!?p> “現(xiàn)在能不能拆除,再重新包扎。”玄謹冷聲問道。
何太醫(yī)一愣,難道是自己沒說清楚?又提醒道,
“皇上,要再重新包扎一次也只能達到現(xiàn)在的效果。”
玄謹不語,看了眼歪歪扭扭的蝴蝶結,腦海中依稀能瞧見沐曉曉活潑的身影。
情緒稍稍有些緩和,但也只是一小會。
因為在他的面前,桌上擺著一份大臣聯(lián)名上呈的折子:立后!
玄謹?shù)腔迥辏髮m雖不空虛,但一直未曾立后,也沒有子嗣。
今日一眾大臣以此聯(lián)名上折,要求立后,說什么,后宮多年無所出,全在無人把持大局。
真是一派胡言,這群人竟然隱隱有逼宮之意。
玄謹年幼登基,大周且僅立國兩世,以至于他上位至今,權勢依然根基不穩(wěn),大家世族則影響深厚。
張公公見此情形,明白過來皇上又是因為立后的事情在生氣,連忙招了招手,示意何太醫(yī)趕緊下去,免得殃及池魚。
何太醫(yī)哪能不懂,都是老油條了,低了低頭,就要告退。
“慢著!”玄謹突然叫住他,臉上淡漠,看不出心思,
“你那師門可有回復。”
張公公一聽,立馬巡視四周,走到門口,屏退了守夜的太監(jiān),自個守在門后。
這可是密要之事。
“回稟皇上,師門不日前給了回復,家?guī)熑A安子已經(jīng)去云游四海了,未有蹤跡?!?p> 何太醫(yī)頓了頓,生怕觸了這位的霉頭,跪下立馬保證道,
“請皇上放心,皇上的病,微臣一定會竭盡所能。”
玄謹也知此事不能著急,遂揮了揮手。
何太醫(yī)如臨大赦,慌忙起身,準備離去,忽然又想到什么,猶豫一番說道,
“皇上,微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p> “說!”
“給皇上您清傷的那人,怕是也知曉了您的隱疾,您看是不是要……”
何太醫(yī)不敢再說下去,眼前這位臉色明顯已經(jīng)陰沉了下來。
玄謹當然沒有好臉色,一想到沐曉曉知曉了自己的病況,心頭就很是煩躁。
“沒什么事了?”
何太醫(yī):“...沒...了。”
實在是弄不清這位主的脾氣。
“那還不滾!”擱這礙眼。
何太醫(yī)匆忙出了金龍殿,回頭望著這受盡世人崇拜的殿宇,心頭不由感觸萬分。
他自從知曉了皇上的隱秘之事,這腦袋也就別在了褲腰帶上,哪一天也許就走不出這殿門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當今皇上算得上賢明圣主,不料命途多舛。
何太醫(yī)低了低頭,速步離開,為今之計也只有找法子治好皇上才行。
玄謹坐于床上,絲毫沒有睡意,腦海中一直回蕩著一句話:沐曉曉知曉了他的隱疾。
天漸漸亮了。
“來人,今日不上早朝,速去告知六司?!?p> “嗻!”
……
早上,因著早朝取消,國公門口迎來了一隊豪華的車駕。
來者乃是當今圣上的哥哥,成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