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微風習習。
星子璀璨,組成一道稀疏銀河橫于夜幕之上。
在夢邸,少有機會能看到夢境狹間外的星空,星軌無人區(qū)人跡罕至,不光是因為位置偏僻,風景不甚好,還因地處野外危險區(qū),常有高實力妖獸出沒,被列為非常規(guī)秘境,實力不高者禁入。
夢黎哼著小調,坐在屋頂上看夜空。
忽然有動靜從身后傳來,許多猜測在瞬間劃過腦海:“夢邸現在和現實接軌,特殊時期總系統會格外進行監(jiān)控,及周圍有結界……”
又在瞬間消失。
周圍有墨墨和大白,夢黎稍稍放松了些警惕,加之有結界,不知不覺就放松了戒備,她之前專注于看星空,都沒怎么注意周圍,也就沒在第一時間分辨出來者是誰。
“墨墨,你怎么來了?”她意外道,這個點墨墨應該有其他事才對。
“怎么就許你上來?”云墨笑著看她。
“沒有,只是有點意外你這個時候會出來看星星?!?p> “我出來還不是因為你?!彼龔碾S身空間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夢黎身上,說:“一個人在房頂上呆了這么久,也不怕著涼?!?p> “可是,現在是夏天?。 眽衾锜o語道,手上動作卻很誠實,抓住衣服兩邊。
“那也不行!”云墨長姐姿態(tài)十足。
夢黎在云墨的陪伴下逐漸放松,“知道了?!?p> 她說:“今天星空不錯。”
星子稀疏卻璀璨,月亮有一半藏進云里。
很難說,這樣的夜晚是好還是差。
云墨雖然不冷但也拿了一件外套披上,儀式感要有,她和夢黎排排坐在屋頂上,一起看月光、看銀河。
“至少,今晚你我們仨都難得有空,你也很少放松自己了。別時刻緊繃著,會繃壞的?!?p> “不會?!眽衾枇⒓捶穸?。
“是嗎?”云墨伸手扯了扯夢黎臉頰,“據我所知,你已經好久沒休息過了。是不是早忘了背后還有我和大白,我們是家人,相互交托生死,更是可以信任依靠后背的一家人。”
“不要什么事都想著自己扛,其實只要你往后看,還有我們?!?p> 夢黎笑道:“嗯,我會的?!?p> “可你又有幾次真正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云墨看透道。
她保證:“下次一定!”
“如果做不到怎么辦?”
“我向殿下發(fā)誓,絕不會有下一次。”
“好,一言為定。不許騙我,遇事不要想著自己一個人扛,還有我和大白能替你分擔。”
在這片夜空之下,兩人又聊了許久,從很久以前的事情到現在,也包括和不在場的大白有關之事。
沒什么營養(yǎng),不過對夢黎而言,和墨墨閑聊是掃清疲憊和壞心情最佳武器,也是最好的解壓緩解劑。
星光共享了她們的秘密,記錄了此夜對話。
后半夜即將來臨,大白也上來了,他在下面等了好久,可說好只是去看看的墨墨卻一直沒回來,因而按耐不住上來查看:“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兩人異口同聲:“沒什么?!?p> 之前正聊到和大白有關的糗事,說是不可能說的。
大白也加入了一起排排坐,看星星的列表中。
“話說,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一起休息了?”他又道。
“好像過去了很久,卻也好像根本沒過多久?!痹颇谥虚g,左搖右晃,不知為何,心情美滋滋,應該是少有的美好休閑時光來臨。
“不論何時,只要我們三個在一起就足夠了。還有阿娘和危星姑姑、臨巽……一個都不能少,小時候的夢想已經在實現的路上了?!眽衾枵f出了心里話,她暗想道:“可能是曬月光,曬得微醺了?!?p> 月光微醺,星辰見證,閑暇時光。
——回憶小劇場一,星空篇結束。
“搖啊搖,月光橋……星星來和你捉迷藏嘍,快睡吧,要不然小星星會找到你的?!?p> 這一夜三人無眠,因為一起看了星光。
假期難得,也想體驗一下正常作息和普通人的日常。
不能出夢邸是一種遺憾,可人生哪能沒遺憾呢,假期不能就這樣浪費了。
于是乎,夕陽西沉,夜幕降臨。
三人便迎來了美夢時刻。
許是白日時的一些想法,睡前仍不忘,才有了這個共同的美夢,雖然內容截然不同。
“阿娘,再給我唱一次搖籃曲好不好?”
夢外,夢黎說起了夢話,這是少有的。
“好,我們的小黎,還是這么喜歡撒嬌,我就在唱一次給你們仨聽好了,這次過后你們可要好好睡覺哦,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并且以后再也不唱搖籃曲了?!眽艟持腥苏Z氣溫柔,撫慰了疲憊,驅散了不安。
幼時,三人會待在云織成的床里,道絹會給他們唱獨一無二的搖籃曲。
因為能量不夠,夢黎的模樣是三人中最小的,剛誕生沒多久的云墨和大白也沒多大,估算失誤,原本是少年模樣,結果都有著小短腿,看上去,大約八九歲的樣子,夢黎看上去六七歲。
這才是指他們沒有幼年期的意思,沒有嬰兒時期,只有少年、青年。更準確的來說,是亞成年期和之后的成年時期。
歪打正著,道絹和危星一致覺得這樣也不錯,都是要成長的。
搖籃曲唱完,三小只如愿,安心入睡。
十多分鐘之后,危星回到道絹身邊,看道絹輕手輕腳出了三小只的房間,問:“孩子們都睡了?”
“嗯,我給他們唱了搖籃曲就睡著了,很乖的?!?p> 危星挑挑眉,“心情不錯?”
道絹眉飛色舞,“嗯,孩子們說我唱歌賊好聽?!?p> “得了吧,就你那不著調的歌聲,我真的很難相信?!蔽P钦f完,被道絹捅了一肘子。
道絹是音癡,名副其實。
倒也沒有危星所說的那么難聽,只是有時候每個字都在調上,但就是不太好聽,有種一板一眼或者很奇怪的感覺。
如果讓玄夢來評價,她會說:“絹兒的歌里沒感情,每個字都在調上,但也不在調子上。簡單來說,就是單純模仿,沒有感情,僅此而已?!?p> 所以當充滿情感的搖籃曲唱響之后,搖籃曲會發(fā)揮原本的作用,按主人的心情釋放應有的效果,安撫孩子們。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首搖籃曲,或多或少都會存在差異,但絕對是長大后的自己最渴望的,也是心靈的避風港和幻想鄉(xiāng)。
至少,對夢黎他們仨來說,是如此。
搖籃曲貫穿三人夢境,閑暇時光會在黎明后結束,但在此之前,月光如紗,星辰閃爍,心中的渴望帶來了美好夢境,伴他們入眠。
“晚安好夢,我的孩子們?!?p> 夢境開端至結尾,助眠搖籃曲、舒適云床,以及那道輕柔的女聲,共同織成綺麗且溫馨的夢境,讓三人再次入眠。
現實,道絹心有所感,看向夢邸的方向,和夢境中同步說道:“晚安好夢,我的孩子們?!?p> ——回憶小劇場二,夢境篇結束。
金烏西沉。
小云墨找到了偷偷躲起來哭泣的小夢黎,她一邊掏出帕子蹲下來給妹妹擦眼淚,一邊詢問,“小黎,你怎么了?”
“姐姐,我想回家,不想待在娘親的小世界里四處躲藏,我們又沒犯錯,為什么要這樣?我真的好想危星姑姑,想我們的家?!?p> 小夢黎躲在大石頭另一面,看著遠處的夕陽,抽泣著說道。
小云墨也不想待在這里,此刻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安慰妹妹,但她知道自己是姐姐,就要承擔起屬于姐姐的責任。
她直截了當,抱住哭泣的小夢黎,安慰道:“不哭了,乖。正是因為娘親的世界居所有危險,我們才會來到小世界的,總有一天會回去的,而且我們沒犯錯?!?p> 彼時,危星閉關突破,對外界毫不知情。道絹還未成為大世界,只是籍籍無名的眾多小世界之一。
世界意識之間的交流區(qū)也尚未成立,緊密聯系的只有幾個正處于風口浪尖上的大世界。
小云墨著急的心情逐漸冷靜下來,繼續(xù)解釋:“我們終究有一天會回到家里的。危星姑姑也是,她只是暫時閉關突破去了,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小夢黎淚眼朦朧看著姐姐。
“嗯,只要我們實力夠強,就能保護自己和娘親還有其他人,到時候也不用再像現在這樣了?!?p> 小云墨拿出手帕輕柔擦拭她臉上的淚水,說:“我們的小夢黎最勇敢了是不是?”
小夢黎用力點頭:“嗯。”
“那你一定可以堅持下去的,和我們一起。對我來說,有你、大白、阿娘和危星姑姑的地方就是家,所以在哪里不重要,只要大家都在就好了。”小云墨也想哭,但是她不能,此時此刻,她必須要堅強,給妹妹當榜樣。
小夢黎反過來回握住小云墨,堅定道:“我也是!只要和家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所以墨墨,你也不要哭了,好不好?”
小云墨嘴犟:“我沒哭?!?p> 這時的她演技超常發(fā)揮,沒掉一滴眼淚,語氣也十分自然,可小夢黎就是發(fā)現了她心情不好。
“可是你的心里在下雨。”她說著,像小云墨之前一樣,回抱住對方。
“沒事了,我以后不會再哭了,我要堅強,要學著強大起來,保護自己、保護你、保護娘親、保護大白、保護危星姑姑,建立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家,也不必再四處躲藏。”
“嗯,我也是。大不了,我們可以把這里當成一場奇幻的旅行,不過刺激點罷了?!?p> 兩小只相互擁抱,心跳交錯。
小小的她們,小小的自己,幼崽們報團取暖,彼此安慰,心中的雨逐漸停歇,迎來彩虹和溫暖的陽光。
自此,夢黎沒有再哭。
只是,心里蒙上了一層陰霾,在浮島時陰霾消散些許,臨巽發(fā)出邀請時又消散些,但這還不足以驅散。
夢黎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那個黃昏時的約定,更沒有忘記她說過的話,她想要實力強大到可以保護家人,還要給大家一個家,一個不必再躲躲藏藏的家。
這一切,她都在努力,云墨和大白也是,從未忘記。
是的,她們倆說過的話,大白也知道。
他就躲在那塊大石頭后面,小云墨是從另一個方向找到的小夢黎。
夜幕降臨。
她們手牽手準備回家時,在大石頭的背面發(fā)現了打瞌睡的白騎士。
一人彈了一個腦瓜崩,以特別的方式叫醒了這位沉默到睡著的小白騎士。
小云墨問:“你都聽到了?”
小白揉了揉眉心,說:“也不是全聽到了,后面我迷迷糊糊睡著了。太困了,找了好久,發(fā)現你們在聊天還哭了沒太敢打擾,所以就一直待在后面守著。”
小夢黎撓了撓小云墨手心,小云墨不想計較小白偷聽的事,她伸出另一只手,說:“算了,我們回家吧,不然娘親該著急了?!?p> “我想牽著小黎?!?p> 小白很不給面子無視了小云墨的手,牽起小夢黎,自認姐姐大人的她決定不跟小白計較,她是姐姐要大氣,何況,還有小黎在旁邊呢。
在星辰徹底爬上夜幕的舞臺準備跳舞前,三小只回到了家里。
他們戴著道絹親手制作的護身符,有危險道絹可以第一時間趕到,新的住址沒暴露,因此她不是很擔心,且她相信孩子們可以照顧好自己。
此外,她還有些事要做,這些事情處理完,孩子們才能更加安全。
——回憶小劇場三,約定篇結束。
浮島,虛幻境。
時間點位于浮島銜尾蛇清掃完畢,重建后,鏡黎要出任務就把徒弟放在帝白這邊讓他照看。然,帝白起不來床只好委托云墨幫忙。
小夢黎練習了一天基本功,泡完藥浴還精神奕奕,她在鏡黎離開前,問:“師父,我什么時候才可以像您一樣去出任務?。课艺娴南胂衲粯訌?,強到可以保護家人?!?p> 她轉過身摸了摸小夢黎的頭,柔聲道:“總有一天你會的。等這次任務結束,我?guī)闳タ粗亟ê蟮氖澜鐦洹!?p> 浮島重建之后,世界樹與浮島殿下徹底分割,無需浮島殿下提供能量,可自循環(huán)。
小夢黎伸出手拉鉤,“好,一言為定?!?p> “嗯,一言為定。”鏡黎同她拉鉤,月光下,她離島執(zhí)行任務,幫助其他小世界推動世界進程。
小夢黎站在原地目送師父離去,滿身失落,直到再也看不見鏡黎的身影,她準備回去時。
“你們?”她驚喜道。
小云墨走過去牽她,手心交疊溫暖傳遞,解釋:“來送行?!?p> 小白握住她另一只手,“回去吧?!?p> 帝白和云墨站在不遠處,看著三小只手牽手,說:“大黎不在的時候,由我們倆來照看你,她臨走前傳信給我,讓我盯著你練習基本功,一日不落。等她回來后,會檢查的?!?p> 小夢黎點點頭:“嗯,我會的。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也會努力修行?!?p> 鏡黎不在浮島,屬于她的浮空島嶼關閉著,小夢黎留在虛幻境,房間和小白比鄰。
翌日清晨,無需旁人提醒,小夢黎就按照日常作息開始熱身運動,練習基本功。
倘若鏡黎在,她會帶頭做熱身,后監(jiān)督夢黎修煉進度,還會教導她新的武器用法。
而她不在,小夢黎則重點練習學過的武器基本用法,比如,劍、刀、槍等冷兵器。
云墨本打算一早起來替鏡黎姐教小夢黎的,但沒想到對方醒得比自己還早,甚至已經練了一會兒,開始修煉了。
無奈,她守在一旁等小夢黎靈氣循環(huán)結束。小夢黎修煉時感知到了云墨來臨,只是現在她還不會臨時中斷修煉,只好繼續(xù)修煉下去,直至結束。
云墨打著哈欠,“這幾日你師傅不在,由我代為教導。接下來我教你基礎鞭法,吃過早食后,我去教小墨,你會和小白一起學符箓的入門。
光專注武功可不行,其他的也要略微精通,只有這樣,才不會在遇到困難時想到自己不會?!?p> “好?!毙衾柰O滦逕?,拿起手邊水壺補充水分,“師父沒給我準備鞭子,只講了相關的基礎入門。”
云墨暗自用法訣驅散困意,信心滿滿說道:“沒事,剩下交給我就行?!?p> 平日里三小只跟著各自師父修行,很少見面,偶有休閑時,三小只聚在一起討論過自己學的課業(yè)。
小夢黎疑惑:“墨墨不和我們一起學嗎?”
“額……”云墨沉默,她該怎么回答。
這個點,她和小墨一般在睡覺,帝白此時會起床,而鏡黎早就開練了數個小時。
沒等云墨想到回答,小夢黎善解人意道:“沒關系,我們開始吧。”
……
午后,帝白和云墨聚在一起討論接下來鏡黎不在的訓練計劃,三小只因此相會。
房間里,兩人大眼瞪小眼。
“怎么辦?”云墨問。
“我也不知道,大黎的作息我承受不來,太自律了。近身搏斗我又打不過,我感覺我現在連小黎都不行,更別提指導了?!钡郯讎@氣道。
云墨垂頭喪氣,“我也是。我特地起了個大早,結果她已經開始練習了?!?p> “咋整?”帝白問:“影翼精英都外出了,剩下的那些個,我估計他們仨一人能一打十?!?p> “底子太好了,學啥會啥也是個難題。我現在已經讓小墨去圖書館看書,讓她自己學著找答案,舉一反三,自己解自己去看。有些問題都超出我常識了,感覺再過不久,我老底都會被掀開?!?p> “哎,徒弟太出色也不好,師父壓力真的很大。這還不到十年,我們會的差不多都被學過去了,除了經驗外?!?p> 開了結界,房間內兩人聊天內容,三小只毫無察覺。
他們彼此交流經驗,想讓其他人指出缺點,這樣可以讓自己再更上一層樓。
而他們的師父如果知道他們的想法,只想說別卷了,卷不動了,求放過!
云墨問道:“怎么辦?”
帝白神神秘秘道:“實在不行,只能上終極大法了?!?p> “交給殿下,就算云葉看我們不爽也沒辦法,殿下肯定會理解的。”
“殿下和云葉不在過二人世界嗎?”云墨猶豫不決。
帝白攤手:“那我就沒其他辦法了。我想好了,就算冒著被云葉記仇的風險也要做。趁著這段時間我正好可以多學習一點兒是一點兒,這樣也能教小白?!?p> “有道理。”云墨贊同道:“話說小白進度咋樣?”
“和小墨一樣,把我們倆能學會的基本都學會了,差的只是經驗和熟練度,我估計要不了多久這熟練度也能趕上,沒日沒夜畫符,我都沒這么卷?!?p> 帝白、云墨和鏡黎三人早年還是很卷的,只是現在只有鏡黎依舊是個卷王,另外兩人基本差不多都想養(yǎng)老、休息了。
雖然正值壯年,但是誰不想過的快樂、休閑一點兒?
陰謀達成!
啊呸,是意見達成一致。
兩人一本正經走出房間,帶著三小只來到主島。
來之前就已經給殿下發(fā)過消息了,此刻是一點兒不怕,除了來自云葉的眼刀不斷之外。
帝白似滾刀肉,像是看不到來自云葉的眼刀和殺氣,坦然道:“你們仨就先在殿下這邊,有什么不會的,不懂的都可以問,我和大墨還有事,思來想去還是殿下這邊最合適?!?p> “嗯,我和大白有事,需要閉關幾日,最遲會在大黎回來之前出關?!痹颇嫔巷L輕云淡,心里因有殿下在,不算太緊張。
兩人看似波瀾不驚,向夢云璃告別后退出殿外。
實則,一出門就立刻御劍飛走,回到各自島嶼,并開啟結界,遇到人也沒打聲招呼,因為一溜煙就沒影了。
兩人回到房間,也不敢出去,怕隨時會被找茬。所以,只好悄悄調整了房間時間和島嶼時間的流速差,然后開始不分日夜的,挑燈夜戰(zhàn),開卷!
一下子像是回到了當年。
修行到他們這個層次,吃飯只是口腹之欲以及能量消耗大時,用于補充能量。
簡而言之,不需要吃飯,開卷。
云葉只能暗戳戳記一下這筆賬,待日后隨時找事。
一開始,三小只對殿下的觀感并不深,因為只見過一面,后來跟著師父們學習。
三日后,鏡黎順利回歸。三小只對殿下也從最初的尊敬,到了與其打成一片的喜愛和認可。
像小動物圈地一樣,他們仨也把殿下和云葉納入了保護范圍,雖然可能不怎么需要,但他們和師父、道絹和危星一樣,是家人。
前一天晚上,兩人也結束了卷王喪尸狀態(tài),說句不夸張的話,兩人現在絲毫不怵,經過在房間里肝了好幾年的努力,他們現在覺得自己強的可怕。
于是,只要當他們倆自己覺得進度趕不上徒弟的時候,就悄悄開啟卷王模式,然后等自己有信心了再來教。
不過長時間閉關總會引起嫌疑,所以每當沒信心時,他們倆會在夜晚奮斗努力學習,反正結界一開誰也不知道,調整一下時間流速,隨意肝。
鏡黎張開雙臂,擁抱小夢黎,并向看向其他人,說:“我回來了?!?p> 擁抱過后她問,“我不在期間,有沒有按時練習?”
“嗯,我們還和殿下一起呢。殿下可厲害了,什么都知道,我們有什么地方做錯了也能幫我們糾正。云葉也好厲害,就是感覺有些很兇?!?p> 小夢黎此刻像個真正的小孩子一樣,說著鏡黎不在期間發(fā)生的事。
鏡黎牽著她,似笑非笑看著云墨和帝白,意味深長道:“這樣啊,看來你們過的還真是挺不錯的呢?!?p> 暗含打趣。
小云墨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若有所思。
云墨及時發(fā)現,為了維護自己的師父形象,轉移話題:“你不是說要帶小黎去世界樹那邊嗎?正好我們也閑著沒事兒一起去唄?!?p> 帝白也道:“加我一個!”
“行?!辩R黎心中暗笑,“不管過去多久,他們倆還是沒變?!?p> 浮島與影世界分割,也同其他小世界分割母樹,也就是世界樹更是不再需要浮島殿下作為能量供給,可自循環(huán),生生不息。
當三小只真正看到世界樹,發(fā)現并非和想象那般一樣,但第一眼帶來的震撼卻是沒有改變的。
世界樹經歷了歲月的沖刷和洗禮,古老在它身上盡顯,原本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也可以說是殿下的分身,后來經歷了分割,是獨立的個體。
浮島的其他島嶼各成小世界,以世界樹為中心環(huán)繞著。原本的三大主島和殿下所居住的島嶼分離了出去,不與這些島嶼并居。
“據說在世界樹下許愿會很靈的,你要是有什么愿望,可以對著世界樹許愿,還能在樹枝上掛上屬于你的紅布條。
它會承載起人們的希望,以這些希望為養(yǎng)分成長支撐著各大島嶼,除了分離出去的,它也會盡可能幫助這些想要實現愿望的人們?!?p> 小夢黎有些不信,“真的嗎?”
“嗯?!辩R黎輕輕一笑,“信則有,不信則無?!?p> “不過,對我們來說,若是立誓和見證都可以向殿下。道契的來源就是殿下研究出來的,不僅可以用于道侶之間,更多的是被用于立誓和雙方契約,道契最初是陣法,后演化成了一紙契約或天道誓言?!?p> “比如說,我向殿下起誓,會做你一輩子的師父,做你的指路明燈?!?p> “殿下就能夠聽到,當然也可以屏蔽這些祈愿心念,但是浮島世界的規(guī)則會代表殿下見證這些誓言,若是不遵守,則會由規(guī)則來處罰或者殿下負責。”
“和向天發(fā)誓是一樣的,只不過這更有約束力。如修道者向天道發(fā)誓一樣,只是天道通常是指規(guī)則或者世界意識,而殿下也是世界意識,自然也有效力?!?p> “其次就是,向殿下發(fā)誓保證,在最初是殿下還沒成為世界意識之前,我們宣誓永遠效忠于她、守護于她、永遠保護她……有特殊意義?!?p> 鏡黎斟酌解釋,“這些發(fā)自內心的愿力會約束我們,是最早的契約,也是形式的象征,有種儀式感?!?p> “我懂了?!毙衾椟c點頭,舉一反三:“那我也向殿下發(fā)誓,由世界樹見證,你是我永遠的師父,也是我的家人,大墨、大白、殿下和云葉也是我所要守護的?!?p> 世界樹很大,被分成不同區(qū)域。
在小夢黎發(fā)誓的時候,大白和云墨同樣給徒弟講了世界樹對他們的意義,關于樹上的紅布條和道契有關的。
三小只同一地點,不同區(qū)域共同立誓。
遠在主島辦公的殿下,在誓言說出口的瞬間就知曉了,她看向遠方世界樹所在的方向,答應:“我聽到了?!?p> “我也是……”云葉因道契和某些特殊原因,當然也聽到了來自三小只的誓言,就是難免會有些不開心。
夢云璃笑道:“還因之前他們和我相處的時間多,而忽略了你,不開心嗎?”
云葉嘴硬:“沒有,我才不和小孩子爭寵呢?!?p> “那好吧,原本我還想著要是你承認了……”云璃頓了頓,吊足了眼前人的胃口,而后閉口不談。
云葉上鉤:“原本想怎樣?”
“你不是不想知道嘛,那我說了又有什么用呢。”
“我承認,我承認好了吧,快告訴我!”云葉坦白道。
“真是個不誠實的孩子?!痹屏鎵蛄?,說:“看在你還算坦白的份上,就滿足你一個任意要求好了。”
——回憶小劇場四,祈愿篇結束。

落淮安
夢黎女兒以前可能是有多疑的毛病,來自環(huán)境,過于緊繃,只有在墨墨和大白周圍才會稍微放松,但之后在伙伴們和家人都陪伴下會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