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鈞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話里的不妥,但是他沒想到這個在他們面前一直笑瞇瞇地男子會突然間變臉。
再轉頭去看容婧,卻見人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遠了,還在認真看著梅花,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剛剛說了什么一樣。
趙鈞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心里從京城憋到現(xiàn)在的那口氣愈發(fā)地憋不住了。
“子衡!”第一時間注意到好友情緒變化的瞿劭忙語帶警告地喊了他一聲。
趙鈞回神,狠狠地瞪了那邊的容婧一眼,然后甩袖走了。
瞿劭見此,與容和告了聲罪后就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子衡,你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在趙鈞停下來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走出數(shù)百米遠了,瞿劭大步一跨走到他的前面,一臉不贊同的神色。
趙鈞抿唇不語,瞿劭繼續(xù)道:“我知道這樁親事你不愿意,但現(xiàn)在不是還沒定下來嗎?所以后面還是會有轉機的,打不了咱們回京之后直接就說沒找到人就是了,但是你把氣撒在人家容姑娘身上算怎么回事?人家半點都不知情!”
“怎么,這才一見面,你就被那女子的故作姿態(tài)欲拒還迎迷住了嗎?”趙鈞聽了這話,直接就反駁道。
“子衡,這就是你的君子風度嗎?”瞿劭聽了這話,也是冷了一張臉。
趙鈞見此自知說錯了話,但礙于臉面又不好開口道歉,兩人一時僵在了那里。
好在瞿劭早已習慣了對方的脾氣,搖搖頭主動開了口,“你這脾氣啊,也只有阿妍能夠受得住了?!?p> 提到自己的心上人,趙鈞的臉色也溫和了不少,只是聲音里帶上了幾分自責,“是我不好,讓她傷心了。”
“行了行了,別說這些了,咱們還是快過去找那容家兄妹吧,另外你記得把你的情緒收收,那對兄妹我瞧著都是聰慧的,別讓他們察覺到什么,不然這樁親事你可能真的就逃不掉了。”
瞿劭語重心長地勸道,那容家兄妹看起來是個性情高潔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可不敢保證如果這兄妹倆知道了子衡的身份,而且還有可能會與他有婚約之后,對方會不會變了態(tài)度。
“我是不會娶她的!”趙鈞似是也想到了這一點,面上帶上了幾分果決來。
“跟我說有什么用?再說了人家還不一定能夠瞧得上你呢!”瞿劭撇撇嘴,想起那容姑娘的做派,習慣性地回懟了一句,然后就看到自己好兄弟原本有些好轉的臉色又開始變黑了。
話說兩頭,在這二人走開后,容和走到了自己妹妹旁邊,與他道:“小妹,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趙公子對咱們的態(tài)度有些怪怪的?”
容婧點頭。
“你說他為什么對我們這樣一副態(tài)度?我們也從來沒有招惹過他啊?”容和又問,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容婧自那日容和說了趙公子的事情后就想了一日,再加上今日這二人的表現(xiàn),她心里有了最初的猜測。
“京城。”
“京城和咱們有什么關系?咱們又沒去過京城。”容和擰眉,難得地質疑起自己小妹的推斷來了。
“父親?!比萱河值?。
他們是沒去過京城,但與他們有關的人去過啊,而與他們有關的去過京城的有且也只有容正安那一個人。
“你是說爹他在京城?”
容和聽了這話,一時間心神大震,聲音也不自覺的加大了幾分。
“可是如果他在京城的話,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給我們寄封信回來?難道他不知道我們在家里等他嗎?娘到死都在等著他!”
這話容婧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了,畢竟她又不是容正安,她也沒去過京城,不過心里大概還是有點數(shù)的。
畢竟一個男人在寒窗苦讀十數(shù)年之后如果功成名就了,卻與老家的妻兒斷了聯(lián)系,無非也就那么幾種可能。
只是她對這個父親不了解,所以不能下定論,而且如果真是她所猜想的那個可能的話,容和不一定能夠接受得了。
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過于不穩(wěn)定了,容和閉眼深吸了口氣,然后才溫聲道:“對不起小妹,剛剛哥哥不是故意兇你的,我只是……”
他話還沒說完,容婧就一把抱住了他,成功地堵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容和見此,心中那些不好的情緒盡皆遠去了,他伸手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背,柔聲道:“好了好了,哥哥不生氣了,都多大的人了還用這一招,快站好,也不怕被人瞧見了笑話?!?p> “不知廉恥!”跟著瞿劭過來的趙鈞看著這一幕,面上露出一抹鄙夷來。
“兄妹間親近親近,怎么就成了不知廉恥了?”瞿劭搖頭,深覺自己這個好友被懸在頭頂?shù)倪@樁親事逼得連君子風度都忘了。
從容和的懷里退出去后,容婧示意他去拿他們的火鍋等物,自己則打算去上面的那個看臺上賞梅,也就是容和原本所指的另外一條路。
只是就將她一個人放在這里,容和是怎么也不放心的,前幾天容婧暈倒那事已經(jīng)在他心里留下陰影了。
但是如果說帶人一起下去拿,別說容婧自己愿不愿意,就是容和自己也是不想的。
他原本的想法是等妻子聽完經(jīng)后過來守著妹妹,自己下去拿的,但是現(xiàn)在妻子還沒有聽完,這就有些難為了。
哪怕小妹保證她就乖乖地在看臺上等著哪兒也不去,這顆老父親的心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因為他是真的擔心。
“容老板這是遇上什么為難的事了嗎?”就在此時,瞿劭二人緩步走了過來,見兄妹倆一個皺眉一個面露無奈,好奇地問了一句。
待聽完二人爭執(zhí)的緣由之后,他哈哈一笑,而后道:“若是容老板放心,我在這里幫容老板看著容姑娘,絕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受損!”
讓他們兩個看,尤其是中間還有個對他們態(tài)度不咋樣的趙鈞,容和心里是一千一萬個不樂意的,但對著瞿劭那張萬分真誠的臉,一時間竟是找不到推辭的理由。
紫柒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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