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由于一夜搜尋無果,醒過來的梁夫人心急難耐,咬牙切齒地對小廝富貴說“如果我兒有個好歹,定要讓你償命”之后,小廝這才真正的心慌起來。
于是思來想去后也就將梁恭私下里做的事情都說給了梁夫人夫妻聽,其中著重強調(diào)了容婧——公子封五味坊是為了讓容家主動答應(yīng)嫁女,說是去寒山寺反思懺悔也是因為容姑娘在那里。
這就是小廝為自己準備得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替罪羊。
總之在他的一番描述下,梁恭失蹤一事和容婧容家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說不定就是他們?yōu)榱藞髲?fù),特意把公子藏起來了。
梁縣令夫妻聽后也覺得極有可能,于是就派了衙門里的人趕去抓人,也因此就有了剛剛在寒山寺涼亭里的那一幕。
而容婧主仆帶回縣城后直接就被關(guān)入了大牢里,結(jié)果才剛進去還沒站穩(wěn)呢,就有人過來傳話說有人要見她了。
似雨心中一慌,也不掩飾地看向容婧,見她依舊神色如常,才稍稍放心,然后照舊提出要跟著一起,用的還是之前的那套說辭。
來人想了一會兒就同意了,于是主仆倆就被帶了出去,不過還是在大牢里,不過看周圍的布置,應(yīng)該是審訊犯人的地方。
竟是這么著急,連一晚上都等不及了。
容婧眼眸微垂,暗中思索著應(yīng)對之法。
一旁被那各樣刑具嚇得臉色發(fā)白的似雨在注意到她的神情后也跟著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放松些。
心理暗示還是有一定的效果的,好歹她依舊還是擔心,但是沒有那么緊張了。
“見到縣令大人還不跪下見禮?”站在那里第一個開口說話的還是那個小廝,他見容婧主仆兩個過來后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不由大聲道。
然容婧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一旁的似雨見她不動,也跟著站在那里不動,這讓小廝好一個沒臉。
不過梁縣令現(xiàn)在擔心獨子的安危,沒有在這小事上繼續(xù)追究下去,只站在那里面色冷然地道:“容氏,速速把我兒的下落說出來,不然就別怪本官不客氣!”
“你待如何?”容婧面色一如既往,不見絲毫的恐懼害怕,那副平靜地模樣,恍惚間讓人以為她所站的地方不是掛滿刑具的審訊室,而是外頭平常的大街上一樣。
“來人,上行,容氏與兇手勾結(jié),綁架我兒意欲威脅本官,本官倒要看看容氏你嘴能有多硬!”梁縣令哼的一聲掀袍而坐,滿臉怒氣,直接就示意身旁的衙役們上刑。
獄卒們見著這張嬌花一樣的臉龐,眸中閃過一絲不忍,動作也就慢了一點,似雨就趁著這一點功夫擋到了容婧的面前,強忍著害怕道:“我家姑娘什么都不知道,是縣令大人你以權(quán)謀私,仗勢欺人!”
“敢辱罵朝廷命官,哼,這個丫頭肯定也是幫兇,一起審了!”梁縣令冷聲道。
這回獄卒們沒有多猶豫了,直接就走到了主仆倆跟前要抓她們?nèi)ド闲獭?p> 本就只是強撐著的似雨這回已經(jīng)是渾身發(fā)抖了,要不是還想要護著身后的姑娘,這會估計已經(jīng)嚇得哭出來了。
容婧看著面前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曾幾何時好像也有那么一到身影就這樣直挺挺地站在她的身前,好像也是差不多的瘦弱,但卻一臉傲然地說:“想傷害姐姐,那就先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
這個人是誰,容婧還是看不到臉龐,但卻恍惚間能夠看到那人如火一般張揚耀眼的衣裙。
回神后,就見似雨已經(jīng)和獄卒們掙扎起來了,雖然她身形瘦弱敵不過獄卒,也知道自己的掙扎徒勞無功,但她心底就是有一個念頭,她死也不會讓他們靠近姑娘的,不會讓他們用他們的臟手去碰姑娘,那是對姑娘的玷污,更不會讓他們帶姑娘去受刑,姑娘受不??!
于是審訊室里頓時就亂起來了,或許是似雨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所以過于決絕,以至于一時半會兒獄卒們竟是不能奈她何。
這一幕卻是把梁縣令給氣得夠嗆,連聲怒道:“廢物,一群廢物!再不把人給本官抓起來,你們自己去受刑吧!”
這話一出,獄卒們頓時就放開了手腳無所顧忌起來,這下子似雨哪里還掙扎得過,不一會兒就被人給壓制住了。
似雨還在繼續(xù)掙扎,獄卒們卻是不準們,想著本就是要上刑的人,他們也無所顧忌,于是直接就一巴掌打了過去。
這一巴掌打得又急又用力,清脆的聲音甚至還在這封閉的審訊室內(nèi)回想。
似雨也受不住這力氣,直接就被打得頭暈眼花的,下一秒,面上就出現(xiàn)了五個明晃晃的手指印,嘴角甚至還有血跡流出來。
“哼,上刑。”見此梁縣令這才滿意了,看了容婧一眼后繼續(xù)道。
“你敢!”那一巴掌因為來得突然,所以一開始容婧根本就沒有反應(yīng)過來,再加上因為剛才的恍惚,現(xiàn)在腦子里差不多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
但她清楚地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糊涂了,于是還咬牙強撐著,打算速戰(zhàn)速決。
“你倒是看看本官敢不敢!”被這樣一個姑娘家威脅,梁縣令深感憤怒,心頭的怒火也更盛了三分,說完之后就直接命令人加快速度了。
容婧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刺入了掌心這才換得一絲的清明,但是她也知道自己這個不是靠疼痛就能緩解的,遂又道:“你兒子,安危,可擔心?”
這話說得有些頓,梁縣令等人只當她又是在威脅,不過孰知她情況的似雨卻是心中明白,姑娘肯定是又發(fā)病了。
這一會子,她心中是又急又慌,該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慌亂無措間對上姑娘的眼眸,那雙縱使是在此時還依舊深邃如湖水一般的沉穩(wěn)的眸子時,心中的慌亂頓時就消失了。
她急什么?慌什么?對策姑娘不是都已經(jīng)跟她說了嗎?她只要按照姑娘的囑咐說就是了,姑娘那般聰明,哪里就要急,就要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