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拱手讓人
半個多月后,陳圻終于回來了,這半個月也是風(fēng)平浪靜的。王啟之所以這么著急的等著陳圻是因?yàn)槊魈炀褪?9號,是上海方大少方一鳴唯一一個兒子的生氣宴會,而且還給他發(fā)了請?zhí)?。王啟怎么也猜不明白,為什么方一鳴把他趕出上海后還要給他發(fā)這個請?zhí)?,鴻門宴?王啟覺得自己還不配方大少特意給自己設(shè)一個局。那是什么?王啟想不明白,干脆也不去想,28號晚上帶著陳圻和秋華秋水回了上海。
回了上海的第一站就是流浪酒吧。
許久未見,流浪酒吧還是之前那個樣子,不是王啟不想回來,而是怕自己回來之后,方一鳴還要對這個自己在上海唯一的酒吧下手,王啟走后,魏征,成天很快便帶著自己手底下的產(chǎn)業(yè)加入了方氏家族,唯獨(dú)馬龍馭堅持沒有同意方一鳴的盛情“邀請”。把持著黃埔酒店,一分也不讓。
王啟走進(jìn)流浪酒吧,跟往常一樣熱鬧,吧臺這個調(diào)酒師他不認(rèn)識,據(jù)說是劉音走后她就來任職了,但王啟一次也沒見過,秋華秋水跟在身后,陳圻則在吧臺前面坐下,要了杯酒,津津有味的欣賞著舞臺上的劉春半。
“臥槽,啟哥?”張亞昆一下子從沙發(fā)上跳起來,跑到王啟身旁,隨后抄起對講機(jī),“平凡,啟哥回來了!”
王啟高興的看著張亞昆,這個曾經(jīng)跟著自己對抗過方一鳴的小角色,如今,也成了流浪酒吧的兩個主事人之一。
“怎么樣,亞昆,是不是過得很好啊?!蓖鯁⒋蛉さ?。
“還行吧,就是有點(diǎn)想啟哥了?!闭f完嘿嘿笑了兩聲。
王啟拍了下他的腦袋,“快得了,要是真想我,就和平凡把流浪酒吧看好?!?p> 這話剛說完,李平凡從后面湊了過來,一身黑色西服,看起來極為干練,“那是肯定啊,有我李平凡在,流浪酒吧肯定是照常營業(yè),甚至能賺的盆滿缽滿啊,畢竟咱這可是有個大美女在嗎!”說完朝臺上的劉春半努了努嘴。
李平凡回頭朝二樓望去,“走吧,啟哥咱上包廂里說?!?p> 話剛說完,舞臺上的劉春半也注意到了王啟,便放下了麥克風(fēng),朝幾人跑來,“誰又說我壞話啦!”劉春半翹著腳看向李平凡,后者沒敢說話。劉春半悄悄瞄了眼王啟,還是那個當(dāng)時在酒吧門口奮不顧身救她的那個男人,只不過這半年多,稚嫩的臉龐上多了些許滄桑,劉春半不知道王啟這半年多經(jīng)歷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才能幫到他。
王啟看向劉春半,還是和原先一樣,但總感覺劉春半越來越成熟了,好像當(dāng)初的青春女孩氣質(zhì)有些褪色了,“春半啊,沒人說你壞話了,平凡在夸你漂亮么!”
劉春半紅著臉看向王啟,“啟哥,那我繼續(xù)回去唱歌啦?!?p> 六人走進(jìn)二樓包廂,分別做下,陳圻則是站在門口靠著墻壁。
李平凡給幾個人都倒上了酒,“啟哥,這次回來,應(yīng)該是方子涵的生日是吧?!?p> 王啟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明天我打算去一趟,秋華秋水跟我去就行了?!被仡^看向站在身后的兩個姑娘。兩個姑娘一起點(diǎn)了點(diǎn)頭,意思是,沒問題。
張亞昆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皺起眉頭,“啟哥,不會是個鴻門宴吧,要不把暮雨也叫上,我怕不太安全。”
王啟擺手擋住了張亞昆的話,“不會的,方一鳴想動我,不會在他兒子過生日的時候動我,況且,我已經(jīng)被他趕出上海了,在他眼里我現(xiàn)在只是個喪家之犬而已。而且他把地點(diǎn)定在黃埔酒店,還特意邀請了我,估計是奔著黃埔酒店去的,那畢竟是張小花最后一處產(chǎn)業(yè)了?!北娙寺犕?,紛紛點(diǎn)頭。
李平凡:“沒想到,這三個人里最靠譜的竟然是馬龍馭!”說完,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點(diǎn)上,把煙盒扔在桌子上。
黃埔酒店
王啟只帶了秋華秋水進(jìn)了酒店,門口等著他的是馬龍馭,陳圻則留在那輛bj40的副駕,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
暮雨知道王啟回來之后遍跑去酒吧,沒想到,王啟正巧去了黃埔酒店,然后暮雨便在酒吧里乖乖喝酒,時不時地調(diào)戲一下新來的調(diào)酒師。
馬龍馭還是一身黑色干練西裝,臉上毫無表情??匆娡鯁⒆吡诉^來,馬龍馭往前迎了幾步。
“啟哥!”叫這么個剛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大哥,馬龍馭多少有點(diǎn)難堪,但這一聲大哥,叫的是心悅誠服,他知道王啟在南京干了什么,更知道他在杭州干了什么,甚至他的眼線清楚的告訴他,這個叫王啟的年輕人竟然和江浙財團(tuán)大小姐裴戎戎有來有往。從那之后,馬龍馭就沒在想反王啟,他覺得這個男人說不準(zhǔn)還真能讓上海這攤死水再出不少漩渦,馬龍馭甚至覺得,沒準(zhǔn)上海格局在發(fā)生變化的時候,他也能站在王啟身后,就像當(dāng)時站在張小花身后一樣,只不過這次他賭在了一個不知底細(xì)的年輕男人身上。
王啟被馬龍馭帶到包廂里,秋華秋水守在門口。
“龍馭,魏征和成天都帶著產(chǎn)業(yè)投奔方少去了,你怎么沒動?”王啟象征性的開口問道,是為了探一探他的口風(fēng)。
馬龍馭給王啟倒上酒,然后做回自己的位置上,“啟哥,說實(shí)話,我還真想幫著你把上海的水?dāng)嚨幕煲稽c(diǎn),這樣等格局重新分配的時候,我也能驕傲的站在你身后,我馬龍馭也是在你白手起家的時候就跟著你的人?!闭f完,一口干了杯中的白酒,敬王啟。
王啟不知道馬龍馭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至少他現(xiàn)在是這么做的,無論這個馬龍馭是不是真心的,黃埔酒店交給他打理,才是最好的選擇。
“好,龍馭,方少該來了吧,去他兒子的宴會廳看看。”
兩人說完起身,走出包廂。
不愧是方大少的手筆,定下了黃埔酒店最好的宴會廳,黃埔酒店雖然不好上海最好的酒店,但起碼也能勉強(qiáng)排進(jìn)前二十。
王啟低頭朝后面的馬龍馭問了一嘴,“這次方少給咱們賺了多少錢?”
后者小聲回了一句,“全算下來,一百一十三萬?!?p> 好大的排場!
一個兒子的生日宴,花了一百萬,王啟心想,真是個敗家子。
王啟和馬龍馭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秋華秋水站在王啟身后,兩個姑娘一身牛仔褲,黑色襯衣。
馬龍馭則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給王啟介紹此刻會場中的大人物們。
“那個年輕的小姑娘是誰?”王啟朝馬龍馭使了個眼色。
馬龍馭順著王啟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個是皇甫佳如,皇甫徽羽也就是竹葉青姑姑的女兒,也是在上海赫赫有名的人物?!?p> 王啟搖搖頭,怎么現(xiàn)在的年輕人身份都這么高。
王啟喝了口杯中的紅酒,人群中他有看一見一個似曾相識的人,于是便拉了下馬龍馭,“那個呢,那個男人?!?p> 馬龍馭看過去,這個男人,約摸著二十五六歲,一米七八的身高,一雙丹鳳眼,堅韌的鼻梁高高挺起,玉樹臨風(fēng)再也合適不過。馬龍馭的腦海里迅速放映著自己見過的這些大人物,很顯然,這個男人他沒見過,只好朝王啟搖了搖頭。
王啟也不記得他是誰,只記得當(dāng)時,他一腳踢飛那個號稱皇城曹家長子的男人,最后只留下一句話“關(guān)家!”王啟不由自主的小聲念叨著。
馬龍馭的雙瞳突然緊繃,“關(guān)家?他是關(guān)家人?”
王啟注意到了馬龍馭微妙的變化。
馬龍馭緊接著說,“不會是天津關(guān)家的后代吧!”
王啟沒說話,沒往下接。
方大少的面子還是有的,只不過并沒有請關(guān)家小子,誰知道他是奉了什么命令跑到這來看戲的。
李夸父,陳慶之,納蘭經(jīng)緯和納蘭三千,孫滿弓,當(dāng)然還有陳錫鴻,只不過今天的陳錫鴻已經(jīng)沒了往日的風(fēng)采,怪怪的跟在白馬探花身后,一動也不動。上海地面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來,甚至還有SH市公安局長等一系列官方人員,場面如此之浩大。
不一會,王啟的面前出現(xiàn)一只纖細(xì)的小手,王啟回頭一看,一身灰色長裙,身材一般,當(dāng)長相絕對出眾,絕對是那種男人看了就有沖動的女人,不是江浙財團(tuán)大小姐還能是誰,當(dāng)然,裴戎戎后面還跟著一米九的亞當(dāng)斯。
“戎戎?”王啟看向裴戎戎,裴戎戎坐在王啟身邊,挽著王啟胳膊,什么話也沒說。
王啟剛要問什么,臺上的方一鳴突然開口,“諸位,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給我的兒子子涵慶生。”之后又說了一大堆的客氣話,最后,又拿起麥克風(fēng),看向王啟,“但是今天,有一個特別嘉賓,被我邀請到了現(xiàn)場,就是王啟先生!”
于是眾人的目光一齊聚在了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身上,誰也看不出個端倪。
緊接著,方少又開始講話,“也許,在座的很多梟雄都不認(rèn)識他,但是我要告訴你們,他就是這家黃埔酒店的幕后老板,上海馬龍馭赫赫有名的大哥,輕松放倒張小花的男人!”
這幾句話,刺的王啟滿臉通紅,果然是方一鳴,給自己出這么大個洋相。
陳慶之看向陳錫鴻,“就是他?”
陳錫鴻搖搖頭,“小人物罷了?!?p> 在場的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關(guān)吳音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移動到王啟身旁,站在秋水身后。
還沒等王啟開口說話,裴戎戎拉住王啟的手,站在他身后,“小心說話,在場的都是大人物!”
王啟調(diào)整好了思緒,剛要開口,方一鳴又搶先一步,“王老弟,這次給子涵帶了什么禮物?。 ?p> 王啟想也沒想,隨口回了一句,“方少,小弟現(xiàn)在也沒成個氣候,手里實(shí)在沒什么拿的出來的禮物,只好給子涵帶了一塊手表,剛才進(jìn)門的時候已經(jīng)交給了門童了。”
王啟心想:媽的,手表,這個破手表花了老子五萬多,心疼死了,還要送給自己的死對頭。
方一鳴聽后搖搖頭,“不行啊,這也配不上王老弟的闊綽啊,這樣吧,我說一個禮物,王老弟你肯定能給得起,怎么樣?”
王啟微弓著身子,像一條隨時奔射出去的野獸,胸雖有千波萬浪,面如紙靜,“方少說來看看!”
話也說完,鄭泰緩步走到王啟面前。
“黃埔酒店!”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方一鳴居然能干出這樣離譜的事,沒人說話,好像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這個年輕后生的笑話。
一個稚嫩的女孩聲音先進(jìn)入人們耳朵。
裴戎戎重新站在王啟身旁,“既然方少喜歡,那我在ZJ送你一處酒店如何,方少如此手筆,怎么會和一個小人物過不去呢!”最后一句話,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
方一鳴看向裴戎戎,鄭泰也看向裴戎戎,“裴小姐,這恐怕不一樣吧,我只要黃埔酒店,上海的黃埔酒店!”
裴戎戎也沒想到,這個名鎮(zhèn)一方的方大少這么不給江浙財團(tuán)面子。氣的話也說不出來。
皇甫佳如,回頭問向身后的小弟,“這人,你認(rèn)識么?”
“小姐,據(jù)說是他干掉了張小花,一并吞出了張家所有產(chǎn)業(yè),只不過后來方一鳴找上門,把他逼走了?!?p> 皇甫佳如就像皇甫徽羽一樣,一身紅色大風(fēng)衣,本就長得撩人,猩紅的嘴唇仿佛馬上就要要了哪個對她圖謀不軌的犢子的腦袋。
眾人等了半天,王啟終于開口。
“方少,既然您這么看好黃埔酒店,那好,我答應(yīng)您,黃埔酒店給您?!闭f完王啟頭也不回的走了,拉著裴戎戎,秋華秋水跟在身后,關(guān)吳音靜靜地跟在三人身后。
皇甫佳如嗤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他會當(dāng)眾和方一鳴分庭抗禮,看來,不過如此,沒意思?!?p> “小姐,站在王啟前面的那個男人就是鄭泰?!?p> 皇甫佳如仔細(xì)打量下周泰,“文雄,你對上他,幾成把握?”
“六成!”
“怪不得!看見了么,關(guān)吳音也來了?!?p> 林文雄聽到這個名字震了一下。
“關(guān)吳音!他怎么來了,上次在曹家還沒鬧夠?”
“不知道,我看是奔著王啟來的,對了,南京那邊的眼線傳來消息,據(jù)說陳圻也跟著王啟了?!?p> 皇甫佳如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事,以前有姐姐給自己點(diǎn)撥這些事,但這幾年,姐姐任由自己生長,也不在管自己了,按竹葉青的話說,皇甫佳如已經(jīng)要被稱為下一個竹葉青了,手段只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