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回到營寨，秦犇愈加郁悶。他沒想到，小小燕子城，居然如此難攻克。他在心里暗暗罵道，程城這個老匹夫，居然能想出這樣的損招。姜還是老的辣啊。難道就沒有辦法制住這個辣嗎？

　　秦犇挖空了心思，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辦法。他煩悶地走出營寨。他聽到士兵們在議論。有的說，什么餿主意，老子的眼睛差點就瞎了。有的說，老子恨不得砸了他的鍋，掀了他的灶。

　　砸鍋掀灶？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層？那程城歷害的就是炒沙子，炒沙子就得靠鍋灶，砸了他們的鍋灶還拿什么炒？！他覺得有點門道。他走進兵營。士兵們見統(tǒng)帥到來，都紛紛站了起來，垂手而立。秦犇揮揮手讓他們坐下。

　　秦犇說：“你們說得有道理，砸了他們的鍋，掀了他們的灶。他們不就沒戲唱了嗎?？墒窃趺丛?，怎么掀？”

　　有士兵怯怯的說：“用錘子，用石頭呀。還能怎么砸?！?p>　　秦犇說：“可是他們在城樓上呀，怎么上去砸？”

　　士兵說：“我們不有拋石機嗎，拋準(zhǔn)了不就砸到了嗎?！?p>　　秦犇說：“說得容易做起來難。你能拋得準(zhǔn)嗎？”

　　士兵說：“我是拋不準(zhǔn)，可是擋不住人多啊，瞎砸一氣都能砸到呢。我就看到有砸到的?！?p>　　秦犇聽了有些高興。他對士兵們說：“你們肯動腦筋，這很好。你們休息吧，我走了。有誰想到什么辦法了告訴我一聲，若能行，我給你記功?！笔勘鴤兟勓跃鄣揭黄?，“嘰嘰喳喳”起來。

　　秦犇沒有理會，走出兵營。必竟是讀過兵書的人，一點就通。他由此及彼的思考起來。

　　不一會兒他找來眾將，對他們說：“剛才有個士兵說了一句砸鍋掀灶啟發(fā)了我。我有個想法說給大家，大家給參謀參謀?！?p>　　丁樹人說：“什么想法，你說說看?！?p>　　秦犇說：“攻城的難點就在于熱燙的沙子上。要是砸了他們的鍋，掀了他們的灶，他們不就炒不成沙子了嗎。”

　　關(guān)霖說：“是個好主意?？墒窃趺丛遥克麄兛啥荚诔巧夏亍！?p>　　關(guān)霖說：“不有拋石機嗎，多拋些石頭就能砸到?！?p>　　關(guān)霖道：“你這是巴著瞎貓去抓死耗子。碰運氣呢。”

　　關(guān)霖說：“瞎貓也許就可以抓到活耗子哩。你們聽我說，我們可以選一個突破口，把拋石機集中在那里，一起往城上拋石。只要砸中那里的鍋灶，他們就沒法炒沙子了，我們集中兵力往那里上，不怕打不出個缺口來。你們說呢？”

　　丁樹人說：“好計，好計。不愧武狀元。”

　　關(guān)霖也說：“可行，可行。就這么辦。”

　　關(guān)健說：“為了能更準(zhǔn)確些，最好要演練一下?！?p>　　秦犇說：“那就演練演練?！?p>　　這一夜，莫唐軍營寨外面響起了“呯呯嘭嘭”的石頭落地聲。不時夾雜著“高點，盡量扔高點?！钡暮奥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