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用紗布包裹的頭似乎因為傷疤正在結(jié)痂有些癢癢的,喉嚨也因為缺水也感覺干涸難耐,他用手摸了摸頭上的傷口,正欲下床發(fā)現(xiàn)即將著地的左腿膝蓋如針扎般密密麻麻的鉆心的疼,整個人也條件反射般的跌回了木板床上…
憑著超乎常人的毅力,蘇皓郴使勁的咬緊后牙槽,努力的遏制住自己不發(fā)出疼痛難耐的聲音。
躺回木板床仔細(xì)打量著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是一個草垛棚搭成的低矮木屋。
這是怎樣的一個屋子呢,用家徒四壁形容也不為過,除了自己躺的這個暫且稱之為“床”的大木板之外,唯一的家具大概就是角落鐵架上的一個鐵瓷盆…
就在這時門外似乎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用的是LW方言,因為距離較遠而且雙方語速偏快,蘇皓郴只能聽懂個大概。
那男的似乎在調(diào)侃女的,天天累死累活的養(yǎng)個小白臉在家,還說不如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女的似乎有些氣惱,語氣很重,罵了幾句,似乎激怒了男方,雙方拉拉扯了一會兒,男方眼看討不到好處,方才罷休,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等女方推開門進屋的時候蘇皓郴就這樣靠在枕頭上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她,眼神卻并不友善甚至帶著滿滿的敵意…
女人約么二十出頭的樣子,皮膚略黑,五官算不上驚艷,比較耐看,唯一的亮點就是一雙眼睛,清澈見底,似乎不是個壞心眼的人。
穿著…有些一言難盡,比較暴露不說,衣服明顯沒有任何的質(zhì)感可言…玫紅色無袖上衣和寶藍色緊身一步裙…簡直要亮瞎眼的搭配…
似乎被盯得有些發(fā)怵,女人主動開口“你醒了,我叫阿芳!”
說罷,走上前將手里拿的不銹鋼碗往蘇皓郴面前一放,說“這是米糊,這些天我一直用這個喂你的?!?p> 似乎發(fā)現(xiàn)蘇皓郴對自己的防備和不信任,自稱是阿芳的女人笑了笑,也沒在意的說“你是我在山窩碎石堆里撿來的,當(dāng)時你渾身是血,以為你活不久呢捏!誰知你命大,給你包扎了下傷口,喂了些消炎藥,每天就幾口米糊,竟然活過來了!呵呵”
“你怎么不說話?”阿芳看著蘇皓郴,恍然大悟一般開口說“莫非,你是個啞巴!”
“我就說嘛,長這么帥,怎么可能被我撿這么大的便宜!”說罷,不開心般努了努嘴…
“啊…”蘇皓郴用手指了指喉嚨,又用手比劃了水杯喝水的樣子,心想既然她覺得自己是啞巴,那不如就裝到底,索性這個女人并沒有惡意…
“想喝水?”女人問道。在看見蘇皓郴朝著自己點了點頭后,也沒回應(yīng),就起身往外走,回來的時候手里端了一個不銹鋼大碗,滿滿都是沁涼的井水…
蘇皓郴猶如沙漠中行走數(shù)日早已因缺水干涸到極致的人一般,接過水咕嚕咕嚕的喝起來,不一會就喝了個頂朝天…
喝完之后似乎還不夠,雙眼炯炯的看了看碗,又看了看自稱阿芳的女人…
女人會意,一邊忍不住笑著打趣“怎么像頭牛一樣,哈哈”,轉(zhuǎn)身認(rèn)命的出去拿水了,這一回直接拎了個裝石灰的大桶,桶里面漂浮著剛才那個不銹鋼大碗,蘇皓郴估摸著這是家里儲水用的桶…
兩人幾乎沒什么溝通,喝過水蘇皓郴就拿起盛有米糊的碗有些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大抵是真餓壞了…
女人嗤笑著,坐了一會兒等到天快黑了就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似乎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你現(xiàn)在能下地了嗎?”
蘇皓郴指著自己的左腿,搖搖手,示意還不行…
女人反倒開心的笑了“我去上班了!晚上回來…”
這回輪到蘇皓郴遲疑了,自己不能下地,她有什么開心的?還有什么工作是晚上的?
蘇皓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除了這個奇怪的女人,他還陷入那種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嘛的疑惑…
沒錯,很狗血的事情發(fā)生了,蘇皓郴大難不死卻失憶,而且還瘸了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