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她就像一個小廢物
深夜,虞挽年才到了皇家別院。為了保險起見,從西側小角門悄悄進的別院。
太子妃還沒歇下,看到人來,懸著的心終是落下,但她有孕在身,又耗了一晚上,精力欠佳,就沒留她說話,讓人帶著下去安置。
但她留了止戈半個時辰,不知說了什么。
第二天…虞挽年一大早去給她請安,發(fā)現(xiàn)太子妃又憔悴了。
這段時間發(fā)生太多事情,想要心安也難。
虞挽年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勸她,不要憂思過度,免得傷及腹中胎兒。
可這話,連自己都勸服不了,更何況別人。
太子妃用了早膳,在院里走了幾個來回就沒了精力,虞挽年退了出來。
一抬頭,看到了拿著弓箭站在屋頂?shù)闹垢辍?p> 昨晚他們一來,別院的守備就讓止戈掌著。
今早她轉(zhuǎn)了一圈,似乎知道這別院里的人,都是太子安排的。
也是,太子,還有她姑姑和皇后,敢把太子妃和她孤身留在別院里,自然是要有萬全之策。
只是不知道這種日子要到何時。
自進了別院,外面有用的消息就全斷了,底下人怕刺激到太子妃,只撿些聽著舒服的稟上來。
大多是太子太臨南一切安好什么的。
而陽城的消息…像是被鐵桶圍了般,一絲絲消息都不曾傳出。
這讓她惶恐不安。
總覺得要發(fā)生大事兒!
這樣焦灼了半月,虞挽年終究是熬不住,喚了止戈問話。
夏日悶熱,就算下了場暴雨也未曾緩解半分,讓人越發(fā)暴躁,可止戈是贏扶川的人,她不能也不敢無禮。
只能耐著性子拐著彎問,“最近宮里可有什么消息?可有發(fā)生什么事兒?”
“沒有…”,他倒言簡意賅!
可虞挽年怎么會信,“倘若不發(fā)生什么,姑姑她們又何必大費周章把我送出來,止戈…我是還小,但也不傻?!?p> “那郡主還是傻著吧…”,止戈拱手,“屬下自入別院以來,也收不到外面的消息,實在無法回答郡主!”
聽聽…聽聽?。?!
這說的是人話嗎?
虞挽年恨不能踹一腳,卻沒那本事,只能憋著,哼哧哼哧憋著。
“止戈大人…你去忙你的吧…”,風翹看她氣著,就趕緊開口,免得又多上幾分火。
晚霽彎腰給她倒了杯茶,緩緩勸著,“郡主…宮中的事情,如果是娘娘們不想讓你知道,那你肯定不會得半分消息,畢竟…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好的?!?p> “晚霽…你別這么說!”,虞挽年磨搓著茶盞,“你越這么說,我越不安?!?p> 晚霽一聽,正色道,“郡主…你不安也要老老實實待在別院。娘娘沉浮深宮半生,做事自有分寸,你別去添亂就行!”
你看…這話說的,顯得她就是一個小廢物。
況且…就算宮里有什么事情,也斷不會傳到這里,因為太子妃就要臨盆,這個時候更受不得刺激。
皇家別院里被護得像個世外桃源,可隨著太子妃臨盆的日子越近,皇帝破天荒的派了人來。
沒闡明什么意圖,只是說來照顧太子妃。
她是偷偷跑到別院,自然不能露面,太子妃為了穩(wěn)妥起見,把人全部安排在了外院,也讓她沒什么事別亂跑。
隔了半日,皇后和她姑姑選的乳娘和穩(wěn)婆陸陸續(xù)續(xù)進了別院。
這里面,有她熟悉的戚嬤嬤,是姑姑身邊的人。
當天夜里,戚嬤嬤單獨跟她說話,給了姑姑帶出來的信兒。
信里廢話不多,只交代一件事情,往后,不管用何手段,都要護好太子妃和未出生的小皇子。
她直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皇帝派來的人,沒安好心。
太子妃發(fā)作得很突然,在艷陽高照的正午。
這兩天來了太多人,難免混雜,虞挽年不放心,也顧不得什么,火急火燎趕過去,準備跟著進產(chǎn)房。
太子妃臨盆產(chǎn)子是大事兒,所有的事情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就算突然也不該亂了陣腳。
可這時候太子妃自己的人,還有她姑姑派來的穩(wěn)婆被堵在院門口。
這是怎么回事兒?
戚嬤嬤迎了上來,在她耳邊快速說道,“陛下的人把我們?nèi)口s出來了!”
“趕?他們趕你們就出來?”,虞挽年怒火中燒,“太子妃要是有個好歹,看你們怎么交代!”
戚嬤嬤還想說什么,可虞挽年已經(jīng)大步上了臺階,狠狠砸門,“大膽!你們是要殘害太子妃和小皇子不成?”
在她還沒抬腳踹之前,院門開了。
門口站著的人看到她很震驚,同時帶著恐懼,“清嘉郡主?您…您不是死了嗎?”
死了?
說誰死了呢?
“大膽刁奴??!”,風翹抬出了氣勢,“竟敢在郡主面前出言不遜,來人拖下去!”
“慢著…”
隨著一聲沉喝,走來一位嬤嬤,虞挽年覺得面熟,腦子里過了一遍,終于想起,這是沁美人宮里的嬤嬤。
“郡主…底下人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郡主,本該是重罰!”,嬤嬤面容帶笑,“但現(xiàn)在太子妃才是重中之重,您不要添亂?!?p> 虞挽年冷哼,“不要添亂都是你們,趕緊給本郡主退出去!”
“郡主…陛下有令命…”,嬤嬤拿出圣旨,“太子妃生產(chǎn)時,不得有外人在場!”
外人?
誰是外人?
虞挽年一把奪過那明黃圣旨,她看都不看,徒手撕了。
不管安什么心,都不可能是好心!只要不看,她就可以當沒見過這個圣旨。
產(chǎn)房里,太子妃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低一下高一下的鉆進她耳朵里。
耽擱不得了!
她姑姑說了,不擇手段,都要護住太子妃。
“止戈?。。 ?,她喝了聲,“把他們都拖下去!”
“誰敢??!”,那嬤嬤橫眉怒眼,“郡主你要抗旨不成?”
“本郡主什么都沒看到,何來抗旨?”,虞挽年冷哼,“止戈…把院里不相干的人扣起來。”
止戈得了令,帶了侍衛(wèi)把皇帝派來的人一個一個丟出去,讓她們原本準備好的穩(wěn)婆進來收拾場面。
而在產(chǎn)房里的人,就交給晚霽和茶煙解決,縛住手腳丟在了柴房里,讓止戈派人看守。
屋里都是自己人,虞挽年才稍微安下心來。
她準備跟著進里間,卻給戚嬤嬤攔住,“郡主還是個姑娘家,見了這等血腥場面怕會嚇著您?!?p> “不會…”,虞挽年扒拉她,“我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嚇不倒我。況且太子爺和王爺都不在身邊,她又待我如親女兒,現(xiàn)在陪在她身邊也是應該的?!?p> 她倔強堅持,戚嬤嬤無法…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