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顆糖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睆埡相侵曇粑馈?p> 李琳雪覺得她這話說的可真是新鮮,直接問道:“怎么?就你能說別人,別人就不能說你?”
張涵晗偷偷看了眼秦書年,見他依舊面無表情地望著自己,心中一慌,連忙收回目光,干巴巴道:“我,我也沒說什么啊……說的都是實(shí)話?!?p> 背后吐槽別人被喜歡的人聽到,張涵晗真是恨不得能夠瞬間消失。
跟她一起的人更是,一個個安靜無聲地站旁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實(shí)話?”溫槿蘇笑了,她聲音溫溫柔柔的,卻直擊問題重點(diǎn),“這位同學(xué),能麻煩你告訴我,你那位朋友的朋友是誰嗎?”
見到她張涵晗就來氣,剛轉(zhuǎn)學(xué)來就死皮不要臉地總黏著她家年年。
她很想翻個白眼,但要在心上人面前保持形象,只能不甘不愿道:“我憑什么要告訴你,反正是你認(rèn)識不到的人?!?p> 她是個什么東西,敢這么和小酥糖說話!
秦書年被激怒了,雙眼夾帶怒火,說話不客氣道:“你都能認(rèn)識的人,怎么我們就認(rèn)識不得了?”
這女生秦書年是認(rèn)識的,也極為厭惡,平時恨不得離她八尺遠(yuǎn),要不是今天她說的人是小酥糖,他是一句話都不想和這人說。
張涵晗臉色一白,雙眼瞬間蓄起淚水,淚眼汪汪地望著秦書年,“秦學(xué)長,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認(rèn)識誰,我都可以給你介紹,我只是……”
“行了!”秦書年不耐煩聽她說這些,皺著眉警告道:“以后最好別讓我再聽到類似的話,否則就算你是女生我也不會輕易放過。”
張涵晗像是受到巨大打擊般后退了一步,眼淚瞬間落下,“學(xué)、學(xué)長,你別這么對我,那么喜歡你的我會難過的……”
秦書年:“……”不用,真的不用。
有被惡心到,謝謝!
張涵晗不管秦書年那仿佛踩到狗屎一樣難看的表情,繼續(xù)哽咽說道:“學(xué)長,我知道是她天天纏著你,但你不能被她迷惑啊,她長的這么一般,你就不能多看看身邊的人嗎?”
說完,她忍不住想要上去拉秦書年的衣服,但被秦書年給躲開了。
眾人:“……”
徐特實(shí)在忍不住開口了,他指了指溫槿蘇,震驚問:“你管長這樣的叫一般?”
張涵晗瞥了溫槿蘇一眼,嘟著嘴嘟囔道:“化了妝誰不好看,妝一卸還不就跟普通人差不多。”
李琳雪和任婭又一次被她刷新了三觀,這位朋友,說別人前能不能先看看自己?
對于長相這件事,溫槿蘇倒不是很在意,每個人審美不同并沒有什么好爭的。
只是這樣性格的女生,她還是第一次見,不想眾人再和她糾纏下去,溫槿蘇教養(yǎng)良好地溫和道:“這位同學(xué),我不認(rèn)識你也不認(rèn)識你的朋友,更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編造那些無中生有的話,但我想告訴你,但行刻薄人皆怨,能布恩施虎亦親,以后說話還是慎重些比較好。”
張涵晗根本沒聽懂她最后那話在說什么,只聽到了“刻薄”兩字。
怒火瞬間如烈焰般點(diǎn)燃了她,她尖聲道:“你說誰刻薄呢!你個賤人!”
溫槿蘇無奈,“我不是說你刻薄?!?p> 但張涵晗根本聽不進(jìn)去,她尖聲怒罵著就要撲上去打溫槿蘇。
秦書年是反應(yīng)最快的,還不等她靠近溫槿蘇,就一把把人推倒在地。
而張涵晗也是個不放棄的,她摔在地上像是感覺不到疼般,還不等起身站穩(wěn),就直接把來扶她那些朋友揮開,又一次瘋狂地朝前沖去。
王昊臻和徐特幫著秦書年把女生們護(hù)在身后。
本來女生們的事他們不會參與,但這個張涵晗的瘋狂他們是深有體會的,要是真讓她傷到了溫槿蘇,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亂子。
不過這次她的目標(biāo)不是溫槿蘇而是秦書年。
可惜這人從小就被他爹送去學(xué)武術(shù),對于所有在意識里被他判定為具有攻擊行為的人,他的身體都會自動做出防御反應(yīng)。
張涵晗又一次摔到地上,強(qiáng)烈地痛感從腳腕處傳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秦書年。
“涵涵,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來,我們扶你起來?!?p> “要不要去醫(yī)務(wù)室!”
“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仗著人多欺負(fù)我們?nèi)松賳?!?p> “秦書年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涵涵,她那么喜歡你!”
“這件事我們不會輕易算了的!”
身邊小姐妹七嘴八舌的聲音仿佛在耳邊又仿佛隔了山海,每個字都在張涵晗的耳里清晰地穿入,但在腦海里卻形成不了任何意義。
她呆呆地看著那個從第一眼就無比喜歡的男孩,看著他義無反顧地護(hù)在其他女生身邊,連正眼都不肯看自己一眼。
憑什么!
她喜歡了他那么久,他為什么就是不肯看她一眼!
強(qiáng)烈的不甘與惱怒在心中咆哮,劇烈的情緒起伏刺激得張涵晗眼淚水直流。
她眼睛通紅,身體微顫無力,被同伴一左一右地扶著,邊哭邊問:“我哪里不如她了?”
秦書年不搭理她,直接無視了這個問題,他沉著臉,聲音低沉壓怒,“有什么不滿都可以找來我,但讓我再聽到任何類似的話,誰,也別想好過?!?p> 他目光冰冷地掃過對面幾人,抽泣著的張涵晗被這樣的眼神一掃,哭得更厲害了。
李琳雪和任婭心中暗暗驚訝,她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秦二狗子,高一的時候他們幾人是同班同學(xué),剛開學(xué)幾人座位被安排在了一起,后來關(guān)系越來越好,就算分班后也還是經(jīng)常在一起。
這么長的時間里,秦二狗子的脾氣一直是最好的,從沒見他發(fā)過脾氣,每天都是樂呵呵的像個傻狗。
別說跟人動手了,氣都沒見他生過。
果然,脾氣再好的人都有碰不得的底線,而秦書年的底線就是溫槿蘇。
從小花園離開后,幾人在操場邊的樓梯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槿蘇,你是不知道,那女的有多變態(tài)!”李琳雪開始描述,“就因?yàn)槲液腿螊I和秦書年他們玩的好,她還給我們寫過恐嚇信,讓我們離秦二狗遠(yuǎn)點(diǎn),如果我們不聽,她就不放過我們!”
“這都不是最夸張的,最夸張的是,她寫的是血書!真的血!”任婭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還覺得驚恐。
“血書?”溫槿蘇嘴唇微張,震驚地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琳雪連連點(diǎn)頭,“真的是血書,就不知道是什么血!”
任婭:“不管什么血都很變態(tài)了!”
“這都不是最變態(tài)的。”徐特也是深受其害,“她有一次和二狗告白沒成功,就想找我和老王幫忙,老王那天又剛好請假沒來學(xué)校?!?p> “她第一次找我,我沒答應(yīng),然后!”徐特特意加重語氣,回想起那天的事,表情都忍不住猙獰了,“她居然去廁所堵我!”
“我剛打算掏……”
話還沒說完,秦書年就黑著臉拍了他頭一下,“說話注意點(diǎn)!”
順嘴說習(xí)慣了,徐特心虛地看了眼溫槿蘇,見對方?jīng)]什么反應(yīng),才“咳”了一聲,重新說道:“我剛打算上廁所,她就直接從背后門里突然拿著禮物出來!”
那天是所有那個時間段上廁所的男生的噩夢。
誰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進(jìn)去的,更不知道她在里面呆了多久。
徐特一臉痛苦地繼續(xù)道:“從那天起,整整一年我都沒敢在課間去過廁所!”
溫槿蘇:“……”
“對我們已經(jīng)這么變態(tài)了,對二狗那就不是簡單的變態(tài)兩字可以形容的了!”王昊臻也有話要說。
“我們有一天打完球,回教室的路上想起外套忘拿了就折回來操場,然后我們就看到她從垃圾桶里撿起二狗喝完水的水瓶。”王昊臻永遠(yuǎn)都忘不了那場景。
本打算去拿外套的他們還沒靠近球架就發(fā)現(xiàn)她站在籃球架旁的垃圾桶邊,那時候張涵晗已經(jīng)了追秦書年好久了。
秦書年對她是避而遠(yuǎn)之,所以幾人就想等她走了再過去,然而驚悚的事情就在這時候發(fā)生了。
這個瘋狂的女生!她竟然!從垃圾桶里撿起秦書年剛丟不久的瓶子!打開瓶蓋用舌頭舔了一圈!
秦書年當(dāng)時就被惡心吐了,從此再也不喝瓶裝水和飲料,不論走到哪都自己帶杯子,并且杯子永遠(yuǎn)不會離開他的視線范圍。
溫槿蘇是真的被震驚到了,“你們和老師說過這些事嗎?”
幾人齊齊搖頭,男生們覺得她是個女生,要是被老師知道了肯定會讓她很難堪,而且他們也沒告老師的習(xí)慣,要是傳出去他們幾個大男人竟然去找老師告一個女生的狀,那以后還怎么混!
而李琳雪和任婭完全屬于膽大心粗的,除了覺得這個人腦子不正常外,到是一點(diǎn)不怕她。
“酥酥,以后她要是來找你,你就告訴我?!鼻貢赅嵵仄涫碌貒诟赖馈?p> 她脾氣好,性格溫柔,要是那個瘋子趁他不在的時候欺負(fù)她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