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三人突然這般警惕的與自己拉開了一段距離,大龍頓時急了。
“海子,墩子,我真不是什么菊花獸,你們要我怎么說才能相信?”
汪海腦海中不斷思索,他懷疑的對象只有墩子與大龍,如果墩子不是菊花獸,那現(xiàn)在最可疑的就是大龍,可是大龍的表現(xiàn)卻再正常不過,難道自己的注意力一開始就出現(xiàn)了偏差?
“大龍哥,你自己看吧?!?p> 汪海將那封信扔給了大龍,大龍打開后,很快發(fā)出疑問:“這能說明什么?”
汪海眼睛緊緊盯著大龍,他想要看出大龍的破綻,但一切的反應(yīng)都是那般自然正常。
“這說明,墩子不是菊花獸?!?p> “然后呢?為什么他不是就得我是?”
“這樣的話,墩子就沒有說謊,今天早上,他看到了你的尸體,而現(xiàn)在的你,根本不是大龍?!?p> 聽著二人的對話,杜玲從身后站了出來,汪??粗@個嬌柔的女孩。
“汪海,我們會不會弄錯了?我覺得,大龍哥不像是菊花獸?!?p> 汪海沒有立即回應(yīng),只是安靜了片刻,汪海慢慢說道:“我不知道,但墩子看到的尸體怎么解釋?我不能讓無辜的人因我而死?!?p> 杜玲看著眼前的少年,此刻的他是那樣痛苦,杜玲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汪海,但,杜玲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汪海,你有沒有想過,菊花獸有可能不是我們中的任何人,它的目的就是要我們互相懷疑。你曾說過,菊花獸可以變化成任何人,那有沒有一種可能,菊花獸變成了大龍哥的尸體?”
杜玲的話讓汪海突然有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對啊,如果菊花獸變成了大龍的尸體,一切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可是,如果大龍也不是菊花獸,那到底會是誰呢?整個村子他不認(rèn)識任何人,要在這些陌生人中找到菊花獸無異于大海撈針。
如果菊花獸故意變成大龍的尸體,那目的顯而易見,就是要誤導(dǎo)汪海。
“玲子,你說的沒錯,這種可能性很大,不過,為了洗脫大龍哥的嫌疑,從現(xiàn)在開始,一直到天亮,大龍哥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半步?!?p> 汪海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是因為根據(jù)交易,如果自己指認(rèn)錯誤,那么,菊花獸會吃掉村子里的一個人,如果大龍是菊花獸,他根本無法在自己眼皮底下明目張膽的作案。
大龍很是無奈,不過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他也只能接受。
現(xiàn)在,汪海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墩子不是菊花獸。
洗脫了嫌疑的墩子終于松了一口氣,汪海將交易的內(nèi)容告訴他們,此刻,墩子也能理解為什么汪海懷疑自己。
“海子,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墩子對著汪海問道。
而此刻的汪海也是一頭的霧水,腦子里都是漿糊,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這一刻,汪海突然覺得自己是那般弱小無助。
杜玲輕輕的抱住汪海,一股清香慢慢傳進(jìn)鼻腔。
熟悉的味道,自己好像在哪里聞到過。
“汪海,不要自責(zé),你已經(jīng)盡力了,既然菊花獸今晚要對村里的一個人下手,那我們還有機會?!?p> 被杜玲擁入懷中,汪海頓時輕松了許多,沒想到,最后倒是杜玲比自己冷靜。
“玲子,你說的對,我們還有機會?!蓖艉N⑽⒁恍Α?p> 隨后,在汪海的安排下,四人開始在整個村子里挨家挨戶的敲門。
既然菊花獸過了零點便會吞噬一人,他們必須盡快將村子里的人聚集在一起,這樣大家會相對安全些,另外,在眾目睽睽之下,菊花獸只要動手便會暴露。
村子里加上老人孩童一共43口人,汪海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人遇難,但他必須抓緊時間。
很快,在汪海等人的努力下,村子里的人全部聚集到了村口,當(dāng)然,主要是因為墩子與大龍的游說,村民們雖然不太相信他們的話,不過一聽可能會死人,村民也就勉強答應(yīng)。
“1,2,3,......”
當(dāng)村民們?nèi)縼淼酱蹇诤?,汪海開始數(shù)起人來,只要人數(shù)是43,那說明菊花獸還沒有動手。
“39,40,41,42!”
加上墩子與大龍,村子里只有42人,少了一個!
少了誰?誰遇害了?
一種自責(zé)的情緒涌上心頭。
“各位,誰家里少了人?”
聽了汪海的問話,人群中傳來了一陣低語聲,接著,一個婦女走了出來。
“小伙子,你們這是要鬧哪樣???”
汪海喘著粗氣,聲音有些沙啞:“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們說的話,但是,現(xiàn)在死人了,我希望救你們,請你們,告訴我?!?p> “小伙子,不是我們不相信你,我們村里的人向來都很和睦,咋會死人呢?你可別胡說八道?!?p> “就是啊,再說了,你一個外鄉(xiāng)人,這大半夜的將我們一頓折騰,你是想干啥啊?”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甭聽這外鄉(xiāng)人嚇扯,還死人,我們大伙這不都好好的?真是有病。”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話里都是對汪海他們的抱怨聲。
“夠了!”聽著一群人不斷的抱怨,汪海第一次怒氣上涌,直接吼道。
幾個身體健碩的年輕人聽到汪海這一吼,便來到了汪海跟前:“小子,你算什么東西?如果不是看在墩子和大龍的面子上,你覺得我們會搭理你?勸你識相點,不然,哥幾個這拳頭可不認(rèn)人?!?p> 墩子與大龍見狀,連忙對著幾人說道:“哥幾個,這樣可不厚道,海子也是為了大家著想,咱們這樣可不太合適。”
“大龍,我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沒有動手,不然早招呼上了,不過說真的,你們兩個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睅讉€年輕人對著汪海啐了一口,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你們,不能走。”汪海壓低了聲音,語氣有些低沉,但聽在這些村民耳朵里卻是赤裸裸的恐嚇。
“不能走?咋滴?你還要動手不成?小子,聽清楚,我們耐心有限,要是再沒完沒了,小心弄死你!”
先前的婦女此刻也是一臉的不耐煩:“小伙子,你這人咋這么軸呢?大半夜的把我們折騰到一塊,說我們村死了人,你這嘴咋這么缺德呢?你說你一個外鄉(xiāng)人,有啥資格對我們吼,我們是生是死關(guān)你屁事!”
“我再說一遍!你們!不能走!”汪海抬起頭,目光堅定的望向一眾人,語氣不容置疑。
看到汪海這么不識趣,眾人頓時圍了過來,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之意。
“哥幾個,花嬸,你們別動怒,海子真的是為咱們好?!倍兆涌吹竭@群人這么不可理喻,也是有些替汪海抱不平,畢竟,汪海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墩子的眼神在人群中掃來掃去,隨后說道:“這么晚了打擾大家休息確實不好意思,不過花嬸,我叔呢?他咋沒來?”
聽了墩子這話,汪海猛的抬頭看向婦女。
“我男人啊,在山腳呢,我家那羊下崽了,我男人得去忙活,晚上不在家。怎......怎么了?”婦女原本還語氣淡定的回應(yīng),隨后想起汪海說村里死了人,此刻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
墩子沒有回話,帶著汪海等人快速向著山腳跑去。
山腳離村子不遠(yuǎn),很快,眾人便趕了過去,而此刻的山腳下,一片狼藉,羊圈里鮮紅一片,地上散落著一些白色的羊毛。
而花嬸的男人,已經(jīng)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