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正宮娘娘
NO.7:正宮娘娘
距離上課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寬敞的課室空無一人。
依依和李果在左大邊座位處，找了個適中的位置坐下。
李果和依依坐著瞧見外面有同學拿起手機拍她照片。流言蜚語真的猖狂。
李果也不理會了，拿著依依給的書本看起來。雖然是無心看書，也能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一下，圖個心安而已。
陸陸續(xù)續(xù)便有同學入座了。
國畫理論，對于依依這種理科生來說真的很枯燥。聽她說當時選擇林教授的課，不像一些女生是花癡林汝國，給未來公公好感，入坑的。她就是算選修學分差三分，然后就隨便勾了三分值的國畫理論學。還以為三分值的，應(yīng)該很容易。竟然沒有想到，的確很容易，可是她這個懶背書的人，就呼天搶地想心口錘大石，枯燥呀。
萬幸的是，林教授上課幽默風趣，理論多枯燥在他的課堂上，可是滿血復活，生動活潑。
依依還告訴李果，有些女生舉手提問，不叫林教授，叫“公公”。
林教授不呵責，而且笑道“謝謝這位可愛的女同學，犬兒承蒙你喜愛，讓我也受了如此尊貴的殊榮?！彼€很滿意國民公公這個稱號，而且他層出不窮的回答，常常引得在場學生哄堂大笑。
李果此時此刻的待遇，不關(guān)心林教授的風趣幽默，而是，這學校的一些女生真的喪心病狂呀。
“自投羅網(wǎng)?！?p> “還想會會她?！?p> “看她什么料，讓汝國師兄吃那么大的虧。又親又水果。”
“手段夠硬?！?p> ……
在右大邊座位的三五個女生，惡狠狠地盯著李果，嘴里念念有詞。
李果手心都出汗，俗話說的好，寧可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尤其是這種“瘋殘粉”。腦殘粉也就是腦殘。瘋殘，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摧殘呀。
估計這個就是女生的羨慕嫉妒恨吧，高校也會存在，普遍現(xiàn)象。
右大邊的座位坐了一大片人，這一大片的目光，也就只有好些是不理事，而其余都是朝李果射去。李果低頭不敢看，她生怕，看一眼，就萬箭穿心呀。
而左大邊座位，就她們前面稀稀疏疏幾個人影，而且都是拿著手機來拍她。
李果該是普大奔的喜才對的住這些焦點。她還是有富貴命的，竟然能當回明星，引人矚目。這富貴命，可是險中求來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中大。
“這些人真無聊，你管人家三，四，反正人家現(xiàn)在是正室?！?p> “一些人就是眼紅，別人有實力得正宮之位?！?p> “我覺得她長得挺好看的，比起那些濃妝艷抹的，樸素更沁人心脾。她配不配得上，不由別人說了算，這主是林汝國，與她們何干?！?p> “唉，一嘴一個三的，敗壞了吧我們高校的風氣。分手后，再戀愛，得罪誰了?！?p> ……
李果身后傳來一些為她抱不平的話語了，高校還是有好些明白事理，頭腦清醒的，她終于不是千夫所指了。
只是，這是又哪門子的打抱不平理論呀，她怎么就成為理直氣壯的三兒，甚至還正宮娘娘。
李果生平第一次被孤立了，這算不算校園暴力呀。
“果果，要不我們走吧。一節(jié)課，我上不上都沒有關(guān)系的?！币酪澜K于長一回情商了，她看到李果置身流言蜚語的局促不安。
依依此時此刻就希望充滿正義感的小文在身邊。那現(xiàn)實堅定的眼神，絕殺這些不現(xiàn)實的戲精。
李果聽了很久她們的過分關(guān)注了。她想，她該離開的不是課室，而是離開這所學校才對。再這樣下去，這個四級肯定掛。還不如，自己回去埋頭苦干，或許能有一絲絲收獲。
“啊……”
窗外的尖叫聲牽動了課室里的同款尖叫聲。
李果瞧見門外迎著一浪一浪尖叫聲緩緩走進課室的林汝國。
熾熱的陽光從大窗戶透過玻璃折射在他身上，真的自帶光環(huán)還不夠，上蒼也都柔情眷顧。
他黑色休閑直筒褲，白色T恤，修長的身材，隨便穿，都是衣服架子。筆挺的身姿，雙手插褲袋，雙肩背包單帶掛在右肩上，加上那深邃劃破長空的神情，迎著光而來，真的很難不讓人投去傾慕的目光。
林汝國前腳入課室走到座位處，他爸林教授也后腳跟來了。被這些尖叫聲震在了門口。笑容可掬盯著兒子的背影看。
這尖叫聲，情有可原了。現(xiàn)在的小孩追星可猛了，因為生活條件好了，有資本。
他覺得兒子真的是挑著來長，把自己的優(yōu)點還有老婆的美點都挑去了，無論樣貌還是大腦。如今成為校園明星，把他也拉上了臺面，緊跟了潮流。那些女同學左一個公公，右一個公公，他就差回應(yīng)“喳”這句了。
林汝國坐在了童李果她們那一排，而且只隔了一個位置?，F(xiàn)在，李果可是坐在他右手邊上。他古井無波的眼神，全然看不見一些女生欣喜若狂的臉。而且一個勁地拿著手機拍照，發(fā)圈。甚至還有的人在網(wǎng)絡(luò)上奔走相告。林汝國從書包里拿出課本放桌面，靠李果的空位置被他書本占一半。自己桌面有記事本和筆。他還把書包放到左手邊座位的抽屜里。
這遠遠讓別人看著，覺得那課本是帶給坐在與他隔一個位置的童李果。而書包放抽屜通常是占位置，不言而喻，同學也自覺知道這位置有人。
——
得了，林教授來了，李果和依依也就走不了，只能乖乖坐好上課。
李果埋怨自己，該死的猶豫不定，開始聽到她們的流言蜚語，就應(yīng)該離開課室，依依自個上課就行。然后回宿舍收拾行囊，回自家狗窩去。這富貴窩水太深，她快要淹死了。
李果眼角余光瞥見只隔一個位置的林汝國，他那副神情，夠鎮(zhèn)定自若。李果哀怨，他不是夠鎮(zhèn)定，而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神態(tài)，因為壓根他名譽就不受損，那像她被戴高帽，手腕硬。她想，要是真的手腕硬，擼起袖子就跟這些始作俑者大干一場。唉！由始至終，她，童李果才是受害者。這心聲，他知道嗎，他不知道，誰都不知道。李果只覺得悲催。
——
其實，林汝國知道，那個罪惡源頭賴茂最先知道。
玩完游戲，百無聊賴的賴茂又開始關(guān)注八卦了。他還真的婦女之友，和女生們志趣相投。
“老四，當初你和校花分手是因為童李果？”
這鋪天蓋地的文章，幾乎能以假亂真。賴茂滾動鼠標問道。
林汝國已經(jīng)躺回床上，不知怎么地又拿起那張借書證看。方才在陽臺，瞧見她孤零零的身影，心里也就又泛起了些歉意，畢竟人家是無辜的，被他拉下水。當初這種情況，他可以直接暈倒，然后與賴茂齊名，當老賴就好了。
看著看著，腦殼一閃。咦，他大腦里面一直就只有公式，代碼。公司學校兩地跑都已經(jīng)是疲憊不堪，也曾惱怒賴茂給他找回來的茬?，F(xiàn)在，大腦竟然想這些無聊的“當初”和“如果”。
不妥，不妥。
他走回室內(nèi)，回到自己床上，讓大腦歇歇。一躺下來，手又不知不覺摸出那張借書證來。她也沒有多大的魅力，怎么他從來不會想什么，當初，如果，這些過去式，竟然也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
當張勇武從圖書館回來，開門鎖門聲，他回神，隨手把借書證放進在了枕頭處，壓著，動作很隨意。
此時耳邊也傳來賴茂朗讀花邊新聞的嗓音。還明知故問詢問他和?；ǚ质值脑?。
當初賴茂想著趁著自己生日，去KTV開個房。讓林汝國帶上校花。還強烈要求校花把同期的師妹們叫過來。這樣他也好撿個機會呀。
結(jié)果林汝國冷不丁一句，我們分手了。把他們凍成了活化石。
賴茂和白遼一直追問為什么要甩了?；?，什么時候的事。還說，怎么兩個月都不到，就把?；茨仯；攘@般低，還是林汝國不僅僅性格冷淡，其他方面都冷淡。
林汝國也猜出這兩貨眼神的代表了，他不以為然，然后實實在在地回答，校花甩的我，她說感受不到我喜歡他，然后就分了。
“那你喜歡她嗎？”白遼好奇問。
他們知道校花師妹大一一報道就成為學校的風云人物。樣貌好，身材好，家境好，學習好，樣樣都好。一開學就榮登?；ò袷祝@各大新聞網(wǎng)，都會蜂擁去打攪她。她脾氣還很好，來者不拒。
然后每每問到她喜歡什么類型的男生。她竟然是單刀直入，林汝國。
這些八卦，還有這些表白之所以能傳到林汝國耳邊，還是因為賴茂這個八卦王者。
那時候的林汝國大腦連睡覺都是在開新碼界的大天地。大三的一位師兄也是他高中的師兄，那時候他們常常一起組團打4s網(wǎng)絡(luò)大賽。志同道合?，F(xiàn)在師兄和同學還有大四師兄正在智力研發(fā)一款符合當代年青人的游戲，然后便找到了林汝國。林汝國本就想闖這塊天地，于是便和他們結(jié)成伍。業(yè)未成，沒有心思想家室。覺得她優(yōu)秀也合適，也只能是排第二。
“喜歡?！绷秩陣啽慊卮鸢走|的問話。
“那人家?；ㄟ@樣說，你不是應(yīng)該抱著她，然后說喜歡她?！辟嚸鲋\劃策。
“她是對的人，只是時機不對……”
他們已經(jīng)和平分手了，這段感情也就是逝者如斯罷了。
他沒有精力去想如果，當初，這類話。
那怕直到現(xiàn)在，公司落成，終于留余下精力。張勇武對著他概嘆，如果?；芤恢崩硇赃€有堅定自己的信念，估計你現(xiàn)在可以考慮成家立室這個問題。
林汝國也沒有閑暇去想如果，當初了。因為一切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校花在他們分手一個月后，便與新男友雙宿雙飛，出國留學了。
……
林汝國的初戀，第一次戀愛，擁抱過，主動擁抱過那個不對時間而好的人。也親吻過，雖則是她主動吻他，他被動，但也是心潮澎湃過。自然他是真的喜歡過她。
這雖不是刻骨銘心，也算得上是人生第一次的難忘。短暫而美好，卻一直理性地不回首過往。
沒有想到今天為這點無聊的小事，占了神，大腦還蹦出“如果、當初”這類詞。他第一個女友，他都沒有出現(xiàn)這類詞，現(xiàn)在這個不速之客，莫名其妙讓他大腦偏移。
需要好好審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