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璟看到秦培羽毫不留情地將剩余兩人斬殺,內(nèi)心大駭。
閻殿使有如此厲害?方才那男人見勢不妙想跑,拖了女人墊背卻依舊逃不開閻王令的抹殺。
秦培羽看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數(shù)具身體,將長劍抗在肩頭,然后瞟向閆璟。
閆璟立馬揚(yáng)起大大的笑容狗腿道:“閻殿使大人你真厲害,所謂一劍曾當(dāng)百萬師,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秦培羽冷冰冰地看著他,那雙眼睛毫無感情,好像是在思量著要不要?dú)⑺麥缈凇?p> 閆璟臉上的笑容漸漸掛不住,半僵在臉上看起來有點(diǎn)可笑。
康哥啊,你害死我了,我做鬼也不會饒你!
不對,剛才他們說閻王令會湮滅魂魄,他連做鬼的機(jī)會都沒有!
他吞了一下口水,直面著秦培羽毫不掩飾的殺氣,他像是面對著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只能仰望,連半絲反抗逃跑的心思都不敢有。
“你看你把孩子嚇成什么樣了?!?p> 隨著一道諧謔的聲音響起,胡嬰出現(xiàn)在閆璟身邊,她隨手拍了一下閆璟的肩膀。
閆璟這才放松下來,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一直僵直著身體,身上全是汗。
胡嬰隨便瞟了一下現(xiàn)場,對秦培羽道:“他好歹跟耿旭有那么一點(diǎn)關(guān)系,你倒是毫不留情。”
秦培羽將目光轉(zhuǎn)向她,向后退半步身體下沉,原本單手拿劍的手放到身前變成雙手握著劍柄,蓄勢待發(fā)地對著胡嬰。
胡嬰毫不在意,仍舊笑得溫婉,“養(yǎng)魂玉在哪里?你身上有養(yǎng)魂玉的氣息,你肯定知道養(yǎng)魂玉的下落,只要你告訴我,我保證夏言蹊在有自保能力之前護(hù)她平安無事?!?p> 事字剛出口,秦培羽劍刃的寒光已經(jīng)觸及到她的肌膚。
也不見胡嬰有什么動作便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間就出現(xiàn)在秦培羽身后,一條紅色綢緞疾飛向她脖子,秦培羽劍尖在地上一磕,身體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半圓,將將躲開。
她落地后也不停歇,急急向胡嬰撲去。
劍光與紅綢在路燈下糾纏,晃花了閆璟的眼。
須臾后,劍刃與紅綢分開,秦培羽與胡嬰距離兩三米相對站立著。
胡嬰仍舊是言笑晏晏的樣子,連唇角的弧度都沒變一點(diǎn),紅綢纏在她手臂上看起來格外好看。
秦培羽原本蒼白的臉變得更加蒼白,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胡嬰帶著一絲惋惜謂嘆道,“你斗不過我,何必呢?”
秦培羽一挑眉毛:“那又如何?”
“我只要養(yǎng)魂玉?!?p> “那你去死吧!”秦培羽腳一蹬又沖了上去,倆人纏斗在一起。
相對于胡嬰的游刃有余,秦培羽是用盡了全力也近不了她身邊絲毫。
閆璟雙手緊握,緊張地看著前方的戰(zhàn)斗,空氣中的靈力與妖力相互爭斗擠壓,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廝殺,他原來接觸的東西就像是小兒游戲一樣,讓人覺得可笑。
秦培羽滑退七八步,半跪半蹲在地上,看著胡嬰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掛在墻頭風(fēng)干。
胡嬰臉上的笑容也隱了下去,過多的糾纏讓她耐性全無,她攤開手掌平舉向前對著秦培羽,紅綢上的流光越加閃爍快速流動。
“我最后再問你一遍,養(yǎng)魂玉在哪里,不然我要你灰飛煙滅永消于世!”
秦培羽站起身緊盯著胡嬰,手一揮將長劍放開,長劍劍尖著地,繞著她畫了一個圈,然后變成一面黑色令旗飛回她手上。
三角形的令旗很小,剛好適合她抓在手上,令旗上有一個暗紅色的“令”字。
這才是閻王令真正的模樣。
秦培羽盤膝坐下,令旗在她手上被打出各樣的手勢,她閉上眼睛嘴里無聲念著。
起風(fēng)了。
大量的靈力被壓榨著往秦培羽身上涌去。
閆璟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靈力蠢蠢欲動著想要離開,驚慌之下忙給自己貼了一張符紙,尤覺得不夠,又多貼了幾張,等感覺安全后才看向場中。
秦培羽不怕太多靈力入身最后爆體而亡嗎?!
胡嬰不可思議,喝問道:“你瘋了使用這種禁術(shù)?”
她伸出一只手扯著紅綢,紅綢的一端飛向秦培羽,卻被阻擋在圓圈之外。
胡嬰喝道:“那邊小子,離遠(yuǎn)一點(diǎn)!”
閆璟欲哭無淚,他倒是想退,但是現(xiàn)在情況由不得他了。
胡嬰的另外一只手呈爪樣伸向秦培羽,手上的指甲以飛快的速度暴漲,很快便有十幾厘米,長長的指甲上泛著白光。
她伸手輕輕彈動著紅綢,擠壓著圓圈,閆璟似乎聽到了“咯咯”的擠壓聲。
在圓圈即將被沖破的時(shí)候,秦培羽睜開了眼睛,原本的黑白分明全變成了紅色。
血一般的紅色。
她緩緩站起來,頭發(fā)被吹散在風(fēng)中,腰間的百寶袋被帶出一點(diǎn)動靜來。
她也不說話,只一揮手,紅綢的前端就被撕裂成無數(shù)的小塊飛散在風(fēng)中。
閆璟咂舌,現(xiàn)在的秦培羽比先前的靈力重了百倍不止!
他想起剛才胡嬰所說的‘禁術(shù)’,什么禁術(shù)能讓一個人在如此短時(shí)間內(nèi)逼發(fā)出這么巨大的潛力。
胡嬰的表情也變得嚴(yán)肅,她將紅綢隨手一揮,紅綢便飛向閆璟,虛虛地在他身上裹了一圈。
紅綢一上身,閆璟倒是覺得壓力松了許多。
胡嬰兩手前后交叉放在胸前,手指不斷彎曲又伸直,隨即猛然往身側(cè)劃下。
虛空中,隱隱有幾根狐貍尾巴虛虛實(shí)實(shí)地閃耀著。
狐貍尾巴近三層樓高,又大又蓬松,不斷地晃動著,看起來危險(xiǎn)又迷人。
秦培羽揮舞著令旗,一道道靈力像劍刃一樣劃破黑夜直擊胡嬰,胡嬰的尾巴似閃電一般撞擊上去,兩者在空中相碰,發(fā)出悶啞的聲音。
胡嬰冷哼一聲:“找死!”
隨著她手指舞動得越來越快,秦培羽的動作卻是越來越慢,狐貍尾巴以很快的速度占據(jù)優(yōu)勢。
胡嬰的手又一揮,一根尾巴呼嘯著狠狠擊中秦培羽的腰部,還沒等她飛出去,另外一根尾巴就纏著她的腰將她舉到空中。
空氣中大量的靈力就這么逸散開。
秦培羽眼中的血色褪去,重新變得黑白分明。
她無力地掙扎了一下,卻被尾巴捆得更嚴(yán)實(shí)。
“放棄掙扎吧!”胡嬰道,“養(yǎng)魂玉,我勢在必得!”
秦培羽干脆閉上了眼睛。
胡嬰收攏著手,捆住秦培羽的尾巴也慢慢收攏,更為可怖的是,尾巴正在吸取她的靈力,很快,秦培羽的神情就變得恍惚了,身體也慢慢變得透明。
“將養(yǎng)魂玉的下落告訴我!”
秦培羽沒有動作,不知道是不是昏死過去。
胡嬰眼睛一瞇,“你既然誠心找死,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