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校服被褥都是統(tǒng)一發(fā)放的,雖然如此,一些小東小西還是要準(zhǔn)備。
在眾人的幫助下,夏言蹊突破人群壁壘報了名拿了鑰匙證件又吭哧吭哧將東西抗到寢室。
她被分到四人間,上床下桌,帶獨(dú)立衛(wèi)生間,看起來還不錯。
夏言蹊爬上床費(fèi)力地鋪床疊被,看著夏彥博樂呵呵地抄著手跟室友的親屬說話,只覺得心累。
夏顏月說她沒上過大學(xué),在夏詩遠(yuǎn)將夏言蹊帶到寢室后拖著人去參觀學(xué)校了,陸秉謙這幾天都在夏詩遠(yuǎn)身邊伏低做小自然也當(dāng)了免費(fèi)的勞力……
“哎,你家這孩子獨(dú)立性還挺好的,不像我家這個,什么都不會,我常常在說啊,要是沒了她媽,她得餓死!”
夏言蹊的床在進(jìn)門左側(cè),往里面去是一個小圓臉的女孩,比夏言蹊略矮,梳著波波頭,看起來挺可愛,此時正拿著一包薯片四處分發(fā),夏言蹊上床的時候看了一下貼在床頭的名字:李思慧。
她的媽媽在鋪床,奶奶在收拾桌子和衣柜,爺爺在四處查看寢室是否安全方便,她爸爸就杵在旁邊跟夏彥博閑聊。
“現(xiàn)在的小孩都差不多,我家言蹊也是第一次離家,唉。”夏彥博憂心忡忡地嘆了一口氣。
夏言蹊聽得眼睛直抽抽,您要真擔(dān)心,不如幫我把那一堆東西給收拾一下?
李思慧對面的女孩子叫明欣,跟她名字一樣是個明艷高挑的美女,所穿所用大多都是夏言蹊叫不上名字的大牌子,此時正站在門口玩手機(jī),聽她和給她收拾東西的人說話,像是她家的阿姨。
夏言蹊對面是空蕩蕩的床板,還沒有人來。
晚上開班會回來,床上還是空的。
都是剛成年的女孩子,三人很快就熟悉起來,雖說不能算是打成一片,晚上熄燈后還能說上幾句話。
夏言蹊從來沒有離開過家,在宿舍怎么都不習(xí)慣,加之心里有事,翻來覆去半天才睡著。
等第二天她就沒那個煩惱了。
軍訓(xùn)開始了。
A大新生軍訓(xùn)半個月,那大操場上一水的新生,鮮嫩滴水。
中午結(jié)束時夏言蹊渾身汗水,好在陸秉謙已經(jīng)打好飯菜在食堂等著她。
夏言蹊跟室友告別后坐在陸秉謙對面問道:“我姐哪里呢?”
“買水去了,上午怎么樣?還受得???”
經(jīng)過一早上的磋磨,夏言蹊早已饑腸轆轆,忍不住用手抓了一塊排骨放嘴里幾下嚼了吞下去才道:“累死了,又熱又累?!?p> 旁邊忽然站了兩個學(xué)長,手上拿著已經(jīng)空了的托盤,互相搭著肩問陸秉謙道:“陸大帥哥這么快就搭上了學(xué)妹?不怕你家那位?”
陸秉謙托了托眼鏡,笑著道:“她是詩遠(yuǎn)的妹妹?!币膊换ハ嘧鰝€介紹。
原本還吊兒郎當(dāng)?shù)膫z人立馬站直了,向夏言蹊獻(xiàn)殷勤道:“哎呀,是妹妹啊,才來學(xué)校有什么不習(xí)慣的跟我說,哪里安靜哪里好玩我全都知道?!?p> 夏言蹊臉上剛掛上禮節(jié)性的笑容還沒說話,旁邊就響起閆璟的聲音。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p> 夏言蹊看著穿著軍訓(xùn)服拿著托盤站在她面前的閆璟,瞪大了眼睛。
“你也是A大新生?”
閆璟毫不客氣地在她旁邊坐下,將東西放下后才道:“正兒八經(jīng)考進(jìn)來的,跟你同系不同班。”
夏言蹊見倆位學(xué)長走了之后才嘟囔了一句:“孽緣??!”
食堂嘈雜她的聲音又小,閆璟沒聽清。
夏詩遠(yuǎn)手上拿著幾瓶水過來,對于閆璟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diǎn)意外,將東西遞給夏言蹊后又叮囑她記得擦防曬霜。
夏言蹊乖乖應(yīng)下。
就這么過了幾天,夏言蹊苦不堪言,頂著火熱的太陽站軍姿,背上全都是汗,迷彩T恤上能擰出一桶水來。
她偷偷換了一下腳,就聽到教官在喊:“夏言蹊,出列!”
夏言蹊眨了一下有些汗意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用手指著自己:“我?”
“你就是夏言蹊?有人找?!?p> 夏言蹊出了列隊跟著教官走到樹蔭下休息的地方,那里有人等著她。
“康先生?”夏言蹊有些吃驚,“你找我?”
康哥手上拿著手帕擦了擦汗水,向夏言蹊快走了兩步,一疊聲地道:“不好意思夏小友,打擾了,叫我康哥就好了?!?p>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毕难怎杳[手,笑著道:“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康哥將夏言蹊迎到樹蔭下,搓搓手不好意思地道:“原本不應(yīng)該麻煩夏小友的,只是這事吧,我是實在沒法子了,得罪之處還望海涵?!?p> 夏言蹊好奇地道:“什么事???”
需要這么隆重?
康哥又搓了一下手才將事情的原委說了。
Y省一直是毒品打擊的重點(diǎn)范圍,由那邊出了國界線是有名的金三角,因著豐厚的利潤,當(dāng)?shù)剀婇y、毒梟形成的武裝販毒集團(tuán)勢力非常強(qiáng)大。
為了打擊販毒集團(tuán),Y省向金三角派了不少的臥底,一年前,其中一名警察不小心暴露了身份,慘死。
“尸骨無存,”康哥的聲音低低的,“他們恨之入骨,這些事情倒也不好跟小友細(xì)說?!?p> 他從褲兜里摸了一包煙出來,煙盒癟癟的,他彈出一根香煙想放進(jìn)嘴里,又想起這里是學(xué)校,不太好做出不好的表率,便又放了回去。
“夏小友應(yīng)該也有聽說過T國那邊的巫蠱,他魂魄不知所蹤,不知道是不是被有心人利用了?!?p> 夏言蹊輕聲問:“你們沒有去找嗎?”
康哥苦笑一聲道:“這事傳到特事處差不多有半年,我們用盡方法都沒有找出半點(diǎn)線索,我來找小友就是想讓小友幫個忙?!?p> 他見夏言蹊沉默不語,臉上盡是猶豫,又道:“雖說人死萬事休,但是一來他死得凄慘不知會不會成了地縛靈,二來也是擔(dān)心他被養(yǎng)了小鬼為他人做倀,所以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找到小友?!?p> 熾熱的陽光透過樹葉撒下來,斑斑駁駁的,晃得夏言蹊眼花。
夏言蹊道:“可是我這半吊子的水,連入門都沒摸到,你找我還不如找閆璟?!?p> 至少閆璟是正兒八百的物外之人。
康哥道:“夏小友雖說暫時還不是物外之人,但你天生靈體,對各種靈、鬼、妖的感知能力比很多修煉許久的人都更好?!?p> 他補(bǔ)充道:“如果小友有什么顧慮盡可以跟我說,我會盡全力滿足的。”
夏言蹊搖頭道:“對不起康先生,我只是個普通人,什么物外啊鬼神之類的我不想了解也不想接觸,還請您去找別人,對不起?!?p> 康哥聽了夏言蹊的拒絕,急急道:“我們給的報酬雖然不算豐厚,但夏小友還請看在他一腔熱血為國為民的份上幫幫忙?!?p> 夏言蹊給康哥躬身行禮道:“對不起,這不是錢的問題,是我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我怕我堅持不下去,這條路對我而言,太難了?!?p> 她又給康哥說了聲抱歉,轉(zhuǎn)身回了軍訓(xùn)隊伍。
康哥看著夏言蹊堅決的樣子,原本耷拉著的臉更顯得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