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印第安婦女居然說出了英語!而且她把樹洞里的嬰兒叫做史蒂夫?!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這讓我想起了切西亞死后的場景,跟那時一樣,切西亞死后就傳來了嬰兒的聲音,然后同樣的婦女、樹洞、嬰兒……
難道說,史蒂夫跟切西亞死后在這里完成了重生嗎?我不敢接著往下想,這聽起來過于瘋狂恐怖,這超越了宗教和科學以及常識的認知,亦或許只是我太過無知。
我只是呆呆地看著這位印第安婦女,我看她慢慢的抱起嬰兒,又把那根連著樹干的臍帶剪斷,雖然她蒙著眼睛,但這一系列動作卻做的異常熟練順暢。
女人抱著孩子離開了,我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我跟著這女人穿過重重迷霧,她一邊抱著嬰兒,一邊哼唱著印第安語的歌曲,那空靈的小調里,我只能聽懂一個詞匯—“瑟類托-普卡?!?p> 走著走著,霧氣漸漸消散,我聽見隱隱約約有交談的聲音,前方還有若隱若現的火光,我繼續(xù)往前走,霧氣在我面前慢慢消失,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村莊!一個印第安人的村莊!看來這里就是他們在沼澤里的定居地?
那個走在我前面的婦女好像在呼喚她的族人,隨后,另一個婦女慢慢走了過來,她也注意到后面的我,她先是喊了一句什么,然后接過了孩子,輕輕的在樹樁坐下,然后她又把眼睛蒙上,解開衣服,給嬰兒喂奶。她為什么要蒙上眼睛?
但這奇怪的現象并不容我多想,我聽見四周出現很多腳步聲,幾個印第安人慢慢靠近了我,他們手拿火槍和長矛,有的人還穿著聯邦軍隊的衣服,他們把我團團圍住,那些武器直直的頂在我身上,我把槍扔在地上,因為只要我做出過激反應,他們就會殺了我。
“你來尋求真相?!?p> 一個說著英語的印第安人走了過來,他示意他的族人們放下武器,果然又是他!那個不止一次出現在我夢里的印第安人!
“克拉克?克里夫德?”說罷,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我感覺我的靈魂好像脫離了身體,我的視角從當事人變成了旁觀者,我感覺身體輕飄飄的,我浮在空中,看著克里夫德跟印第安人談話。
“你們對我的戰(zhàn)友們做了什么!”克里夫德憤怒的問到“你們在樹上種了什么該死的東西!我的戰(zhàn)友們都瘋了!”
“并不是什么……是你們該死的好奇心!你們這群該死的白人!掠奪我們同胞的土地還不夠!還要闖進這片詛咒的沼澤!”
說罷,這位印第安人從口袋里拿出一顆果實,他強行撬開克里夫德的嘴,把它灌了下去??死锓虻孪氚阉鲁鰜?,但他的嘴被捂住,那些印第安人見他還在反抗,便直接將他打暈,然后強行灌了進去,隨后,低沉的悲鳴再次響徹森林,那些印第安人統統跪下,跪拜著克里夫德,然后再度吟唱起他們的歌謠……
瑟類托-普卡,你從群星而來,如同飄零的蒲公英;
瑟類托-普卡,你是迷失的旅者,不幸降落在這片沼澤!
瑟類托-普卡,你的饋贈神秘又危險,在這片迷霧中,你賜予我們永恒的輪回!
瑟類托-普卡!透過你的身軀!我能看到無窮寰宇!
瑟類托-普卡!賜予我們新生!回報你,我將永遠守望!
瑟類托-普卡,我們就是你的延伸,透過我的生命,折射你的永生。
瑟類托-普卡,你仍將離開,等待你力量恢復,等待下一次正確之時……
我居然聽得懂他們的聲音?!他們口中說著印第安語,但是我卻在心中默默讀懂了,而且這首歌是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
隨后,他們把克里夫德搬進了一間茅屋,這間屋子里掛滿了獸皮,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個“浴池”,里面注滿了粘稠的液體,。然后,他們就把克里夫德扔了進去,他們把克里夫德整個人沉進池子里,過了有半分鐘才把他的頭提起來,隨后一個印第安婦女用瓢,不停的往克里夫德頭上澆……
“Saleito…puka”那婦女不停低語道……
“Hac!yuishmo!”剩下那些人,他們對著克里夫德跪拜,不停的說著咒文……
猛然間,我覺得有什么無形的東西拉住了我,把我拉向克里夫德的位置,隨后我感受到一陣溺閉的窒息,當我從這窒息中掙脫,我發(fā)現我又回到了克里夫德的身體,那婦女正對著我的頭澆粘稠的液體……可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的軀體也僵硬的如同尸體動彈不得,我只能睜眼看著這一切,期望這噩夢快點結束……
這時,她又把我的頭猛地按進水里!上帝??!如果您確切的存在!看看這水中的景色吧!在這小小的浴池里,在這沒有一米深的粘稠之水里,我看見了什么?是久遠的過去!我看見我們的地球一片汪洋,隨后一顆活體隕石砸落海面,那并不是瑟類托-普卡或者它的同胞,隨著這顆隕石在海洋里冷卻分解,生命開始形成,無數的生物在我面前閃過,菊石、恐龍、劍齒虎、人類、和我不知名的靈長類動物,然后,地球又重歸寂靜。隨后,我看見又一顆活體隕石墜落,它是瑟類托-普卡的同胞,它從金星的方向奔來,在我們地球的生命消亡殆盡后,終于開始孕育屬于他們的生命!
“主啊!救救我!”
我從噩夢中驚醒,夢中的事情我只記得這么多了,那后來的一切我全然忘記,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了,我渾渾噩噩的走下樓,昨晚那個婦女正在跟旅店老板結算工錢……
“瑪利亞!瑪利亞!來聽我給你算一算!看看你這周能拿到多少錢!”
“應該是十美元……先生……”瑪利亞低聲下氣的說到……
“十美元?我說過嗎?我肯定是喝多了!算了!那就按十美元給你算吧!”
“謝謝您!感謝上帝!你真是好心腸!”
“慢著慢著,我賬還沒算完,讓我看看,你上周四打碎了我一個盤子,罰你兩美元,周五中午你多吃了兩個面包扣你五十美分!你那個小兒子還打碎了我一瓶啤酒,扣三美元!再算上你這一周在我這里的飯錢,兩美元,現在剩三美元五十美分!拿走吧!”
“謝謝……謝謝您……您真是好心腸……感謝上帝……”
隨后店主瞥了一眼正在下樓的我,回頭說到……
“趕緊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