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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寵妹妹成了暴君的小祖宗

44、這里漸漸成了她的家

團寵妹妹成了暴君的小祖宗 辛夷闌 2003 2020-11-27 18:01:00

    其實薛仁并沒有將后半卷案宗證據(jù)交給顧崢,方才他在穆婉逸面前背誦的那些條目,不過是昨日夜里在薛仁府上看過眼的而已。

  他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以此要挾穆婉逸,讓她覺得自己手中捏有實證,逼她自投羅網(wǎng)。

  這是他如今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穆婉逸做事何等小心謹慎?經(jīng)此一事,再想尋到她的罪證只怕比登天還難。

  顧崢盼著這一場沒有賭注的博弈,自己能贏她一局。

  *

  賀氏以朝臣親眷的身份去探望了薛仁的夫人,見她哭得好幾次背過氣去,自己心頭也不是滋味。

  她想起了晚青出嫁那日,想起了晚青與顧崢翻臉說她再不回這個家的那日,心底隱隱作痛。

  她也是險些失去自己女兒的人,所以她能理解薛夫人肝腸寸斷的心情。

  不過如今好了,女兒迷途知返,更比從前乖巧懂事,令賀氏欣慰不已。

  回了府上,賀氏命人準備些香禮,欲往佛寺去替薛仁一家祈福。

  佘太君本意是要一同去的,可秋日里她年輕時在戰(zhàn)場上落下的腿疾隔三差五就會犯上一回,小腿骨酥麻又帶著幾分癢不便走動,便留在了府中。

  晚青聽說祖母舊疾犯了,連忙趕去她房中探望。

  她火急火燎的性子鬧出好大動靜,坐在榻前正給佘太君剝桔子的崔嬤嬤回頭見是晚青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笑道:“喲,青姑娘怎來了?”

  佘太君一聽是晚青來也來了精神,雙手撐著從榻上坐起身,笑出了滿面褶子向晚青招手,“你這鬼精靈的怎么來了?”她滿是寵溺,輕輕在晚青鼻尖兒上刮了一下,“你娘往佛寺去,祖母原以為你也一并跟著離府撒歡去了?!?p>  晚青鼻尖一聳,乖巧笑著,“本是要一同去的,但聽說祖母腿疾犯了心里惦記,便趕來看望祖母?!?p>  她替佘太君輕輕揉捏著小腿肚子,又關切問道:“郎中瞧過了嗎?怎么說?用不用吃什么湯藥,或者施針什么的?”

  佘太君愣住,歡喜到一時無法言語。

  她這腿是老毛病,年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犯病,稍稍痛癢而已不礙大事,府上的人早已習以為常。

  晚青從未有關這般關心人的時候,今日驟然對佘太君一番望聞問切,哪兒能不令她感動?

  崔嬤嬤照顧佘太君日久,從她眼角眉梢一個細微的表情就能知道她想什么。

  見老太太眼尾揚起,眸中隱有淚光閃爍,不停撫摸著晚青的面頰,便知道她感動得不輕。

  “太君身子骨硬朗著呢,不礙事?!贝迡邒叽鸬?。

  “礙事不礙事的總得郎中說了才算,總不能自己覺得沒事兒就不理會了吧?”晚青從崔嬤嬤手中拿過剝了一半的桔子,而后沖身后站著的荷洛吩咐道:“你去尋府上隨侍的郎中來給祖母瞧瞧......”

  她稍頓須臾,語氣稍顯焦急,擺手道:“別了別了,他給祖母看了這些年也沒看好,指不定是個庸醫(yī)。去城中尋口碑好的大夫來,只要誰能看好祖母的腿疾,哥給我的那些零花錢都給他?!?p>  佘太君嘴上說著不用,心里樂開了話。

  拗不過晚青,只得吩咐崔嬤嬤跟著荷洛一起離府去瞧瞧。

  人走后,她才笑瞇瞇看著晚青,“丫頭,哪就這么費事了?祖母這是年輕時在沙場上落下的病根,幾十年了,難治好?!?p>  “難治好也得治不是?不治怎么知道治不好?”晚青剝好了一瓣桔子遞到佘太君口中,“您不用擔心,這事兒包我身上!”

  自己孫女喂給自己吃的桔子,甭提多香甜。

  晚青依偎在佘太君的肩頭,好奇問道:“祖母總說年輕的時候殺伐戰(zhàn)場,替大昭立下了汗馬功勞,卻從不與我細說說?!?p>  “那老掉牙的事兒,打打殺殺,你有興趣?”佘太君撫摸著晚青的額發(fā)反問她。

  晚青粲笑著頷首,“自然有,祖母就給我說說嘛~~”

  佘太君一見晚青撒嬌心都要化了,便將晚青摟在懷里,像哄孩子一樣給她講著從前的趣事,“你是不知道,當年我懷著你爹的時候,還策馬于前線,手刃了十八名敵寇呢......”

  佘太君興致勃勃地講著,晚青津津有味地聽著。

  其實她年輕時有多威風,多颯爽,晚青并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跟面前這個只肯對著自己和藹可親的老者能多相處相處,多說說話。

  她覺得佘太君的懷抱很溫暖,甚至有許多個瞬間,她覺得佘太君就是她的奶奶。

  入顧家以來,初見時的關心皆是虛情假意,但今日聞聽佘太君不適,那份心焦卻是真的。

  她依偎在佘太君懷中,聽著她溫柔祥和的聲音,看著日光透過秋葉灑碎一地斑駁的光。

  她忽而覺得,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顧晚青。

  而這些本來與她沒有半分關系的人,于她心底也都切切實實的變成了她的家人。

  *

  賀氏于佛寺焚香祈福后啟程回府。

  她乘的是四抬轎輦,穩(wěn)坐其上行路也少能趕到顛簸。

  昭都街道繁華熙攘,轎廂虛掩著簾,兩側的小販吆喝聲不絕于耳,賀氏不覺得聒噪,反而很享受這一份煙火氣息。

  不似在顧府,除了劉氏母女外,人人說話都慢條斯理,聲若蚊嗡。

  忽地,抬轎的轎夫震了一下,晃得賀氏臂膀撞在了廂壁上。

  接踵而來的,是幾名男子粗狂的吼聲。

  “告訴你,丫的今天不把錢還了,便將你抓去青樓做筆好買賣!”

  “臭不要臉的哭什么?再哭嘴給你打歪!”

  婢女掀開轎簾查看賀氏情況,賀氏搖頭道無礙,又問,“外頭吵鬧什么?”

  婢女神色有幾分嫌惡,沉聲道:“沒什么,地痞子在街上催債罷了?!闭f著吩咐轎夫快些趕路。

  可沒走兩步,賀氏的轎輦就被拍得噼啪作響。

  “大娘!救命吶大娘!他們要把我賣去青樓,我......”

  賀氏聽得出,這是顧瀟盼的聲音。雖然夾雜著委屈哭腔,可聽起來仍是惹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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