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再說楚漠,楚漠開車出了楚家后就徑直去了附近的家電城。
直到站在家電城內(nèi)的一排貨架前,楚漠才感覺自己暈乎乎的腦袋有些清醒。
盯著貨架前的水壺,這才回想起來,家里的水壺是顏姨煮花茶的,又想起剛才在家里和溫絨說過的話,緊抿唇角,眉頭皺緊,這像自己這個小輩該做的事嗎?沒經(jīng)過長輩同意就把長輩的東西私自處理,真是昏了頭。
楚漠剛進(jìn)家電城內(nèi),就有幾個售貨員小姐姐注意到了他,奈何楚漠渾身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又緊皺眉頭,唬得幾個小姑娘都不敢上前。
此刻見他一直站在貨架前一動不動,像是遇到了什么難題,終于一個稍微大膽一點(diǎn)的姑娘,被推推搡搡走到楚漠跟前,“您好,先生需要什么幫助嗎?”
楚漠思緒被打斷,才回神,他都沒聽清姑娘具體說了什么,想來也不過是提供服務(wù)之類的話,便順坡下驢道:“可以煮茶,保溫的那種水壺有嗎?”
小姑娘一聽楚漠開口,嗓音低沉悅耳,看楚漠更加順眼,賣力介紹起來。
正睡的似夢非夢中,迷迷糊糊的仿佛聽到了敲門聲,溫絨向來淺眠,聽到敲門聲就爬下了床。
打開門就見楚漠端著一套水壺站門口,溫絨看著楚漠有點(diǎn)疑惑,歪頭看著他。
楚漠也有點(diǎn)不好意思,他少有沖動的時候,回來的路上看著新買的水壺,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把新的換給溫絨,“這個水壺是我新買的,我給你換一下?!?p> 溫絨點(diǎn)頭,側(cè)身讓楚漠進(jìn)門。
楚漠迅速換下水壺,回頭看溫絨,“馬上要吃飯了,你……別睡過了”
“好”溫絨抓把頭發(fā)輕聲道。
不知不覺溫絨就在家里過了小半月,因不喜歡冬季的寒冷,這小半月以來溫絨都是宅在家里,每天吃吃零食,看看書,發(fā)發(fā)呆,也算悠閑。
而楚家其他人,每天忙忙碌碌,基本看不著人影。
看著他們跑前跑后,溫絨一點(diǎn)負(fù)罪感也無,反而有一種‘我果然不是楚家人’的感慨。
而等楚家一大家都聚在一起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年三十那天了。
平時溫絨懶懶散散的,但今日畢竟是過年,一大早,說是一早卻也是十點(diǎn)多了,溫絨找出了那件剛買的紅色帶牛角扣大衣。
又找了件黑色連衣毛衣長裙,照了照鏡子,上下掃視鏡中的自己,轉(zhuǎn)身去抽屜里拿出一只口紅,稍稍抹了點(diǎn),抿了抿唇,嗯,還不錯。
噔噔噔的跑下樓,家里其他保姆都已經(jīng)回了家,只有李媽在楚家過年,李媽早年丈夫意外過世,只有一個兒子,兒子這幾年在國外搞研究,過年也不回來,李媽就留在楚家過年。
小源和楚父正在客廳寫對聯(lián),小源今年剛上學(xué),對寫字這些東西很有興趣,纏著楚父也要寫,楚父扶著他的手一筆一畫的耐心教著,小源今天也穿了件紅色外套,不過顏色比溫絨身上的這件略艷些。
溫絨上前,就見小源雙手已是黑乎乎一片,好在臉倒是干凈的。
見溫絨過來,小源剛好寫完最后一筆,大聲問姐姐好不好看。
溫絨微微淺笑,看著那歪歪扭扭的毛筆字,昧著良心道:“好看,小源真棒”
小源聽到夸獎,一個興奮毛筆畫到了小臉,頓時,粉撲撲的臉蛋出現(xiàn)了一道黑痕。
溫絨和楚父都哈哈大笑起來,小源一看姐姐和父親都笑自己,情急之下又用手去抹,這下更是個小花貓了。
顏母本在廚房和李媽做午飯,聽到笑聲走出來看,見小源臉上都是墨跡,嘖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刀具擦了擦手,大聲道:“大過年的,成了小花貓了?!?p> 抱起‘小花貓’顏母瞪了楚父一眼,楚父被瞪也不惱,把毛筆遞給溫絨:“來,絨絨,你來寫兩個”說完就去給小源洗臉了。
溫絨不是第一次在楚家過年,去年在楚家過年時,溫絨就曾寫過一次對聯(lián),這次也不推辭,接過筆,稍一沉思便一筆而下。
溫絨很少寫毛筆字,寫的對聯(lián)也不過微能入眼而已,跟楚父的比起來還是有區(qū)別的,看了看楚父的字,又看了看自己的字,鼓了鼓臉頰,還是算了吧,怎么感覺還不如去年的。
剛想放下筆,背后就靠來一具軀體,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了溫絨拿筆的手,她心里一驚,轉(zhuǎn)頭撞上來人的下巴,額頭被撞一陣發(fā)麻,揉著額頭,看向來人。
陽光從一旁的落地窗照在兩人身上,溫絨轉(zhuǎn)頭就被來人臉上的物什閃了下眼,定睛一看原是一副銀絲眼鏡。
溫絨還是第一次見楚漠戴眼鏡。
楚漠今日內(nèi)穿一件白色高領(lǐng)毛衣,外罩一件黑色大衣,又戴著一幅眼鏡,整個人泛著一股禁欲的氣息。
乍一看還以為是那個教授呢,溫絨怔住,一時間竟忘了揉額頭。
溫絨在看楚漠時,楚漠也在看溫絨。
楚漠公司越做越大,工作總是一茬接一茬,為了這兩天的休息,楚漠已經(jīng)連續(xù)加班好幾天,他真的很想她,想和她多待幾天。
他細(xì)細(xì)端視面前離自己不足一拳的少女,難得看到她涂了口脂,顏色不深,卻因身上這件紅衣襯的膚如凝脂,朱唇皓齒。
“哥”
楚漠沒應(yīng),用眼神示意她回頭寫字。
溫絨聽話回頭,這次被楚漠握著手,寫出了對聯(lián)倒是好了很多,就是兩人靠的太近,在加上頭頂噴出的氣息,讓她略感不適,她懷疑楚漠像是在聞自己的頭發(fā)。
勉強(qiáng)寫完一副對聯(lián),溫絨立刻從楚漠的懷里退出。
剛好小源也洗完了臉出來,溫絨笑著帶小源去貼對聯(lián)。
楚家平時的生活水平就相對較高,過年的日子里也不過是有個全家人都能團(tuán)聚在一起的契機(jī)罷了,說熱鬧也就那樣,倒是小源一整天嘻嘻哈哈歡樂的不得了。
A市是經(jīng)濟(jì)大市,像煙花這種東西早在幾年前已經(jīng)禁止燃放了。
不過像仙女棒這樣的小玩意還是可以給像小源這樣的小孩子玩玩的。
吃過年夜飯,溫絨帶著小源在院子玩。
楚家院子里的樹枝上掛滿了各種彩色夜燈,和小燈籠,襯的楚家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氣氛。
看著小源揮舞著仙女棒跑來跑去,溫絨也是心癢難耐,也點(diǎn)了幾只,圍著小源嬉笑著。
玩到大半夜,小源終是支撐不住開始眼皮打架,顏母笑著把他抱走了,溫絨見此也不在多留打算也上樓睡覺去了。
走到房間門口,還未推開門身后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原是楚漠。
楚漠走至溫絨身旁并未多說,直接遞給溫絨一個紅包。
溫絨挑眉,垂首看著面前的紅包,并未接起,什么意思?
晚飯前,溫絨也收到了來自楚父和顏母的紅包,而楚漠的紅包去年就沒有,今年原本想著應(yīng)該也沒有的。
楚漠見溫絨沒有動作又上前遞了一分,低頭干咳一聲,開口道:“哥哥今年新開的公司收益不錯,想著給你和小源包個紅包。”
溫絨聽此,抬頭朝楚漠燦爛一笑,也不推辭:“謝謝哥”
楚漠見她開心,也淺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回房間去了。
坐在床邊,溫絨掂了掂手里的紅包,還挺重呢。
毫不猶豫拆看開數(shù)數(shù),六千六百元,額,還挺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