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還是合心閣吧!
金惜夢又湊上來,“你們宋家......”
“老大!您也知道我們宋家那些長輩的德行,素來不屑于結(jié)交權(quán)貴,他們不會允許族人出山的!”宋毓然很是為難。
“毓然!我知道你們宋家隱世而居,但眼下我們正是用人之際,你們家族祖?zhèn)鞯钠骈T遁甲之術(shù)對林夕堂會有何等助益,你應(yīng)是比我更明白的!”金惜夢見宋毓然將頭扭到一邊,又將他拉過來面對自己,“再說,請宋家子弟出山,也是為了重新振興宋家呀!”
宋毓然有些動搖了,金惜夢趁熱打鐵道:“你剛剛也見到我?guī)煾噶?,他可不僅是王孫公子,更是宗門中人!你宋家與我合作,可不算是結(jié)交權(quán)貴!”
“老大,那你師父是哪一宗的弟子???”宋毓然試探問道,生怕問了不該問的,觸及了金惜夢的底線。
金惜夢這一次倒是大度得很,素手一翻,一縷兩儀靈力跳躍在掌心,“你看呢?”
“這是......兩儀宗!”宋毓然驚嘆,“那可是正經(jīng)的仙門圣地呀!”
“那當(dāng)然!”怕將軒轅玨再招來,金惜夢趕緊收了他渡給自己的那縷靈力,自矜道:“而且,我?guī)煾缚墒莾蓛x宗首席長老的關(guān)門弟子!”
“老大,老大,你有沒有兩儀宗的信物,我可以拿回家試著說服家中的長輩??!”宋毓然顯然已折服于軒轅玨兩儀宗弟子的身份。
“呃......那個算不算?”金惜夢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妝臺上,軒轅玨放在那里的靈果。
幾日之后,金惜夢臉上的抓傷已痊愈了,她終于再次回到女學(xué)。
金惜雪和金惜如要準備出嫁,自然不來女學(xué)了。金家的馬車上,清早下來的只剩下金惜夢和金惜月兩姐妹。
甫一進大門,金惜夢便遭遇了自己的死對頭——曲落觴。
冤家路窄,兩人相向走來,曲落觴眼中是滿滿的敵意,金惜夢卻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看著曲落觴身上與自己相同的紅紋玄衣,頭上那紅色絲絳,金惜夢心中充滿諷刺。想來曲落觴每天清早穿上這身衣服時,定然是極其憤懣的。
金惜夢走到曲落觴身前,輕笑一聲,“又想打我?還不長記性嗎?”
曲落觴攥緊了小巧的拳頭,狠狠道:“金惜夢!你還敢來?不怕再被我打!”
“哈哈哈!”金惜夢大笑,“曲落觴,你真是個傻姑娘!”
曲落觴愣住,“你說什么!”
金惜夢湊近了她的耳邊,“若我真想嫁給冷玉澤,你根本沒有機會這般放肆!”
“你!”
曲落觴正欲發(fā)怒,卻聽金惜夢又道:“想當(dāng)初,我是借著太宰之女的身份,才迫使冷家同意婚約,如今你也是太宰之女,你不求著你父親去搶下與冷玉澤的親事,只知跑到我眼前來撒潑,不是傻,是什么!”
曲落觴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她是無法像那時的金惜夢一般不顧一切,她心中想著的,其實不是嫁給這個男人,而是征服這個男人!
“傻丫頭,莫看冷玉澤凜然高傲,骨子里卻溫軟得很,只要得到了他的人,很快他就會自己把心掏給你!”此時,金惜夢的聲音蘊含著某種蠱惑的魔力,字字透進了曲落觴的心底。
“你莫不是......在幫我?”曲落觴狐疑道。
“我早說過幫你了!是你自己疑心太重,弄巧成拙!”金惜夢譏諷一笑,便與曲落觴擦肩而過。
金惜月跟在金惜夢身后,轉(zhuǎn)頭看了眼怔立原地的曲落觴,低聲問金惜夢道:“四姐姐,你這是......真的不要冷玉澤了?”
金惜夢翻了個白眼,“你們啊總是這般,人家置氣的話總是當(dāng)真,卻把人家一次次重申的真心話,當(dāng)成了氣話!”
太學(xué)司放課,金惜泉、冷玉澤與軒轅玨自然是一同出來。
“夢兒,月兒!”金惜泉見金惜夢和金惜月兩姐妹正有說有笑地站在那里。
兩女見幾人出來,便迎上去,向三個男子致禮。
軒轅玨只瞥了金惜夢一眼,便側(cè)眸他處,顯然仍在生氣。昨夜,金惜夢早已與宋毓然商定了林夕堂中的事宜、進入了夢鄉(xiāng),可憐的某人仍躺在床上生著悶氣,既不理靜崖的問話,也不與錦瑟練功。又是一夜,不能寐!
金惜泉笑對冷玉澤和軒轅玨道:“我這兩個妹妹真是越來越貼心了,現(xiàn)下想著等我一同回家了!”
金惜月聞言,忍俊不禁,“哥哥,四姐姐今日可不是來等你的!”
“哦?那你是等誰?”金惜泉聞言,不由自主看向冷玉澤。
冷玉澤心中大喜,卻見金惜夢眸光流轉(zhuǎn)一瞬,定在了軒轅玨身上。
金惜夢走到軒轅玨身邊,執(zhí)禮道:“軒轅哥哥?!?p> 軒轅玨轉(zhuǎn)頭,看向金惜夢,從她的眼神中,軒轅玨明白了她的意圖,“四妹妹,找我?”
“軒轅哥哥又救了夢兒一次,夢兒自然要置酒相謝!”說著,金惜夢一雙妙目望向軒轅玨。
“四妹妹......”冷玉澤在一邊看到金惜夢的那個眼神,心中莫名地冰冷。他太熟悉,那是從前金惜夢看向他時的眼神,那時金惜夢滿心滿眼都是他,可他卻只會用鄙夷和嘲諷來回報她。
“四妹妹見外了,救你是我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無需道謝!”軒轅玨溫潤的一笑,將含而不露的溫柔演繹得恰到好處。
金惜夢低頭,纖長的雙睫柔順地斂下,“哪有什么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不過是哥哥婉拒夢兒的托辭罷了!”
金惜泉上前道:“難得夢兒這般有心,軒轅兄便莫要推辭了!”
軒轅玨這才“勉為其難”道:“那玨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咱們還是一醉閣吧?”金惜泉提議道。
金惜夢四顧一眼,見周圍無人,便搖搖頭,神秘一笑道:“依我看,還是合心閣吧!”
在場之人皆驚,金惜泉忙斥責(zé)道:“夢兒,那是個什么所在,你一個閨中少女......”
“都說軒轅哥哥有一位紅顏知己出自那里,想來比起一醉閣,他應(yīng)是更喜歡去那里!”金惜夢說著,一雙似笑非笑的晶眸睨著軒轅玨,“哥哥忘了,夢兒答謝恩人,素來都是投其所好!”
“這只小狐貍!”軒轅玨腹誹,“還為錦瑟的事跟我置氣!”
“夢兒!”金惜泉看著一邊冷玉澤越來越沉凝的面色,輕斥道。
金惜夢混不在意,“怎么?難道那里夢兒去不得嗎?這倒奇了,明明連哥哥都去過的!”
“四妹妹!我已然立誓不再踏足風(fēng)塵之地!”軒轅玨直視著金惜夢,隱隱有些怒意,“不過......若是四妹妹想去,我奉陪便是!”
“好!”說著,金惜夢便轉(zhuǎn)頭去找金惜月,低聲道:“妹妹,你便不要去了!”
金惜月有些擔(dān)憂,卻又想起自己與尹君逸已經(jīng)定了親事,自己的言行舉止現(xiàn)下不僅事關(guān)金家,更與未來的婆家息息相關(guān),只得點點頭,囑咐金惜夢不要出格。
于是,金惜夢便帶著自己的兄長和自己的師父,昂首闊步去了合心閣。
沒有人知道,冷玉澤看著金惜夢與軒轅玨漸行漸遠時,是怎樣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