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啊?又是絲帕?
“你說什么!”
軒轅家的內(nèi)院,軒轅秋、君氏和軒轅瑞聽到軒轅璧的話,驚得舌橋不下。
此時趁軒轅玨還未回來,軒轅秋便將軒轅璧召回家,想要讓她問問軒轅玨的意中人是誰,未曾想竟從女兒口中得到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
短暫的驚訝之后,君氏坐在那里,手中時急時緩地捻著念珠,并不說話。
軒轅秋卻坐不住了,“哪怕是個小門小戶的姑娘也好,怎么會是她!”
“父親,金家四妹妹哪里不好?你不就是嫌人家不通文墨,性子又直率了些?”軒轅璧不滿道。
“胡說,你懂什么?”軒轅秋斥責軒轅璧,“咱們軒轅家之所以能在太學司代代為官,依靠的便是遠離這些站在風口浪尖的家族,且不說金家新封伯爵、躋身貴族,就說有意娶金惜夢的這些個人,哪是我們能比的!”
軒轅璧正要辯駁,軒轅瑞又道:“再說,平心而論,以阿玨在中普的名聲,竺桑多爾麟皇子,冷家二公子,左少宰之子姜允斌,哪個看起來不比他值得托付終身?”
軒轅璧無言以對,她相信金惜夢并不是那種在意出身門第的女子,但作為女子,她不信金惜夢會不在意軒轅玨的浪子之名。
一家人正相顧無言,軒轅玨卻回來了,“父親,母親,哥哥,姐姐?你怎么也回來了?”
“阿玨,正說你的事兒呢!”軒轅瑞見軒轅玨一身酒氣,軒轅秋又要發(fā)火,忙上前岔開話兒道。
君氏向軒轅秋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切莫沖動,又轉(zhuǎn)頭和顏悅色地對軒轅玨道:“阿玨,和你哥哥姐姐坐下說?!?p> 姐弟三人依言落座,軒轅玨見四人面色遲疑,笑問道:“這是怎的了?”
君氏見剛剛還爭辯不休的爺兒仨現(xiàn)下都緘口不言,只好開口問道:“阿玨,這幾日都不見你出去宴飲,今日怎的又去了?”
軒轅玨只輕輕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侍立身邊的唐峰見狀,怕老爺和夫人責罰自家公子,忙解釋道:“夫人,今夜原是金四小姐想要感謝我家公子為她療傷,才置酒相請的!”
“哦?金四小姐......”君氏聞言,與軒轅秋相視一眼,“原來如此?!?p> 軒轅璧轉(zhuǎn)頭,忙問軒轅玨道:“四妹妹說什么了?”
“她......”軒轅玨有些窘迫,軒轅璧的熱切眼神暗示了他,剛剛她定是對父母兄長提起了金惜夢。
“哦,金四小姐對公子的才學很是欽佩,求公子為她畫一幅小像,還送了公子一個錦囊做謝禮!”唐峰見軒轅玨躑躅不定,索性替他說了。
軒轅玨斜睨唐峰一眼,“唐峰,退下!”
“公子......”
“退下!”
唐峰只好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阿玨,四妹妹送了你什么呀?”軒轅璧湊上前,眼巴巴盯著軒轅玨。
軒轅玨干笑,“也沒什么?!?p> 軒轅瑞見狀笑道:“時辰也不早了,父親母親,咱們不妨去歇下吧!長姐好容易回來,想來與阿玨也要閑敘幾句的!”
軒轅秋和君氏會意,便起身離開,只留軒轅璧和軒轅玨。
“長姐,那我也......”
“四妹妹送了你什么?”軒轅璧攔住想要落荒而逃的軒轅玨,伸出一只手,“拿來我看!”
“是......絲帕?!?p> “???又是絲帕?”
“不同的?!避庌@玨伸手撫向自己的前襟,唇間綻起暖暖的笑,“這是,她的絲帕!”
軒轅璧聞言,喜出望外,“人家送你這等私物,顯然是對你有意呀!”
“事關(guān)她的清譽,長姐莫要聲張!”軒轅玨告誡軒轅璧小聲些。
軒轅璧打趣道:“難怪你近來也不出去花天酒地,是因她受傷,無心玩樂了吧?”
“瞞不過長姐一雙慧眼?!避庌@玨面上羞赧,心中卻暗暗道:“應是被那丫頭氣得無心玩樂才對!”
“阿玨,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請父親出面提親?”
“長姐,還是從長計議吧!”
見軒轅玨優(yōu)柔寡斷的樣子,軒轅璧氣極,“你是怕人家金家不同意,還是礙于你與冷玉澤多年的摯友之情?”
這話,倒真是說到了點兒上,軒轅玨之所以不能直接去金家提親,為的便是這兩個緣由。
“阿玨,你放心,姐姐明日便去金家,先替你探探四妹妹的口風!”
“......有勞長姐!”
青鸞殿中,郁蕊公主已然解了宮裝,卸了釵環(huán),在銅鏡前梳理黑亮的秀發(fā)。
“殿下,奴婢親眼見他們進的合心閣!”一個其貌不揚的宮女跪在一邊稟報著。
郁蕊瞇了瞇一雙鳳眼,“那合心閣內(nèi),有沒有什么消息?”
“奴婢叫侍衛(wèi)扮成客人進去,但那人的侍從就守在門口,接近不得!”
“啪!”郁蕊手中的玉梳猝然折斷,“原來,你是為了她拒絕本宮!”她冷冷吩咐那宮女道:“把此事散播出去,本宮要她閨譽盡毀!”
那宮女諂媚笑道:“殿下,不勞咱們動手,已經(jīng)有人將此事大肆宣揚,現(xiàn)在恩街已然傳開了!”
“是嗎?呵呵,唉!怪只怪太多人看不慣她了!”
翌日,軒轅璧派侍女去金家遞拜帖,侍女回來卻稟報說金家出事了。
“怎么回事?”
“金府的下人都三緘其口,奴婢問不出什么,只說這幾日金家閉門謝客!奴婢特地跑去棲夢軒后門尋了雨梔姐姐,但......雨梔姐姐開了門卻也不肯說,只是見她紅腫著眼,似是狠狠哭過的!”
軒轅璧沉吟片刻,“那今早金家的人有出來的嗎?”
“除了金太公照常上朝,其他人都在家中,連金長公子和金二公子都沒有去學院!”
軒轅璧心中焦灼,“再去查!”
那侍女怯怯道:“小......小姐,奴婢出去時,倒是聽到恩街上幾個人低聲議論了些話......”
“什么話?”
“今早,也不知誰傳的,說金四小姐趁夜去合心閣與男子宴飲密會!”
“什么!”軒轅璧大驚失色,“她昨夜不是......難道他們......哎呀!”軒轅璧跌坐在座上,捶胸頓足。
“小姐,還有......”
“還有?!還有什么?”軒轅璧撫著額頭,無力問道。
“還有傳言說,金四小姐多年前便私下重金聘請合心閣的姑娘教她跳舞,此次去合心閣,定也是為了向那里的姑娘學......學那些見不得人的魅惑手段。”
“豈有此理!”軒轅璧拍著桌子,大怒道:“這是誰傳的!”
侍女嚇得直打寒戰(zhàn),連連后退,“奴婢也不知......只知這傳言,昨夜便開始在恩街上悄然傳開了!”
軒轅璧在屋中來回踱步,“這下可全完了,本就是困難重重的事,現(xiàn)下更是難如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