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的眼睛從剛才開始就一瞬不瞬地盯在兩個杯子上,雖然龍木打亂了順序,可是她看得清楚,更靠近外沿的那杯是她倒給龍木的。
林曳吃了小米粥,四腳一蜷就要在桌子上睡覺,被龍木撈起來放到腿上,慢慢幫她揉肚子消化。
“龍木哥哥,你忙了這么久,肯定累了吧?我來幫你看貓,你喝口水吧?”文月不動聲色地把兩個玻璃杯都拿到了龍木面前,她自己遞給龍木的,龍木不一定喝。可是如果是龍木自己想喝,就不一定了。
她故意把沒有動過手腳的一杯放得更靠前了一點,龍木要是防著她,就一定會選靠后的這杯。
文月就這么好整以暇地等著,然而龍木就跟沒聽見她說話一樣,只是認真地在給林曳揉肚子。
“我來吧?!蔽脑滤餍灾苯由斐鍪秩?,試圖從龍木懷里接過林曳。
龍木抬眼直視她,眼中似有萬年不化的寒冰,冷意逼人。
文月沒見過這么不留情面的龍木,被駭?shù)煤笸肆艘徊健?p> 這時,“嘭”地一聲,休息室的門被踹開了。
“月月!”景越風(fēng)一樣沖了進來,一臉怒氣。
等他看清屋內(nèi)的情形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后,景越停了沖勁兒,眼睛在龍木和文月兩個人身上來回打瞟。
“你們!在……照顧貓???”景越問完之后覺得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尷尬。
龍木眼皮子都沒動一下,道:“你來了,喝點水吧。”
這小子身份換了以后就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了,現(xiàn)在是用主人的口氣來吩咐他?
他正要反唇相譏,龍木又若無其事地道:“文月剛倒的,還是溫的?!?p> 文月倒的?
景越二話沒說,拿起眼前最近的一杯就一飲而盡,速度快得文月攔都攔不住。
龍木抱著林曳站起來,禮貌地對兩人說:“我?guī)lice出去透透氣,你們慢聊?!?p> “龍木哥哥!”文月看著桌上剩下的那杯水,費了這么大功夫,還是沒讓他喝成。
她氣得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看也不看景越一眼。
但景越的眼睛也是一直盯在文月身上的,現(xiàn)在見文月生了氣,順手就拿起桌上剩下的那杯水遞給她,好脾氣地哄著:“月月,別管他了,他就是一個貓奴。喝點水消消火。”
正在氣頭上的文月接過杯子就喝了一大口。
溫?zé)岬乃飨露牵腿惑@醒,死死盯著杯子,問:“這水哪來的?”
景越莫名其妙:“不是你剛倒的么?”
文月“啊”地大叫出來,腳步踉蹌地跑進洗手間里催吐。
景越趕忙追進去:“月月,你怎么了?”
文月粉拳胡亂捶在景越身上,聲音里都帶了哭腔:“誰讓你進來的,你出去,滾出去!”
景越手忙腳亂地接住文月的拳頭,又怕用力過猛傷了文月,干脆直接把人抱起來出了洗手間,放到了休息室的床上。
文月不斷地掙扎,但是這種掙扎卻漸漸引起了景越心里的一股火焰。文月的頭發(fā)越是凌亂,哭叫越是驚慌,他越覺得文月可愛,想永遠地把她囚禁在自己懷里。
“月月……”景越的呼吸粗重起來。
蕭家浸淫名利場多年,知道每次宴會都會有一些神秘的交易發(fā)生,所以哥特宴會廳里的每一間休息室都是做過細致的隔音處理的。只要門關(guān)嚴實,過了進門那一米之后空間里的所有聲響,哪怕拿著聽診器都聽不見。
龍木抱著林曳在休息室外的二樓走廊上來來回回地散著步。
“這是我要消食,又不是你消食……”林曳感覺自己吃飽了以后反而更加有氣無力。
“別晃了我頭暈……”
龍木立即轉(zhuǎn)了方向,朝著二樓走廊盡頭的另一間休息室走去,門口守著的侍者恭敬地為他開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多的緣故,林曳覺得自己可能是小米粥有沒吞下去的粘到嗓子眼了。咽喉的束縛感異常強烈,讓她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龍木把她放到床上,也發(fā)覺了小貓的臉色不太對勁。
“小曳,你沒事吧?”龍木伸出去手去探了探林曳的額頭,很熱。
不會是發(fā)燒了吧?
林曳被窒息的感覺勒得喘不過氣,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她開始掙扎著用爪子抓向自己的脖頸。
龍木撥開小貓脖頸間的毛,發(fā)現(xiàn)choker居然深陷進了脖子中,還在不斷收緊。
“小曳,choker有問題了,我必須要摘下來了!”龍木一邊疾聲說,一邊動手解林曳的choker。
林曳已經(jīng)聽不太清龍木到底在說什么了,她的意識都有點渙散了。
“咔”地一聲,小貓脖子上的choker被成功打開。
與此同時,林曳聽見自己腦海中有個朦朦朧朧的聲音在說:【choker完全形態(tài)已經(jīng)激活,第一位摘下項圈的人將成為使用者的主人?!?p> 林曳徹底昏了過去。
但龍木的視覺盛宴,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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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的你,知道到底哪杯水不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