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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月愛

第44章 往事

蒼月愛 盛世竹香 2038 2020-12-21 07:07:00

  背著重重柴,于午后方向回村的方向走去。

  天地銀白,村外有條小河,蒼月來村之際小河便凍住被雪覆蓋,今日走回,便見平坦冰面之上被人打了一個個的冰窟窿。想是男人們上午結(jié)伴來捉魚罷。

  想著石頭那發(fā)白面色,細長的脖頸,蒼想覺得他是該吃些好的了。

  背著柴,幾步來到冰窟窿之前,低頭望了望。捉魚的人群早散,那冰窟窿又結(jié)了層薄冰,那冰層之下,有魚的氣息。

  蒼月的五感高于常人,別人看不到的,她能看到,別人聞不到的,她能聞到。拿出柴刀來,打碎冰層,蒼月蹲于冰窟窿旁耐心的等待魚兒浮上。

  只一會兒的工夫,兩尾大魚便浮了上來,大張著魚嘴,喘息著,蒼月笑著問道:“魚兒啊魚兒,我可以捉你們回去做飯食嗎?”

  低智動物哪有什么言語,只‘咕?!轮菖?,仍盯著蒼月。

  蒼月抽出木枝來,想著怎樣將這兩尾魚捉上來,可這魚仿似感到蒼月似要捉自己,一個激動想逃,‘啪’一聲撞到一處,激起水花,瞬間翻了白眼,……翻了魚肚,死了……

  蒼月,有些無語,怔怔了半響,長嘆一聲,方伸手將兩尾肥魚拎了上來。左右看看,也不知放哪里好,只順手扔于柴枝上。

  扛著柴,蒼月起身向村里走去。

  此時村中人少了些,三日后便是年三十,便是熱鬧,也是這幾天之事。

  家家戶戶門前屋后,掛了紅燈籠,雖小小的,但也被這幾點紅色點綴得有了喜氣。唯有衛(wèi)家……什么也沒有,一片清冷。

  蒼月跺了跺腳,便聽屋內(nèi)石頭提聲問道:“蒼月回來了?”

  揚起笑臉,大聲應了聲,將柴放于院中,提著兩尾魚進了屋,“石頭你看!”

  石頭正靠于灶旁做著飯,笑望過來,眼眸也彎彎的,“好大的兩條魚呀!”

  “今日,好多人在村外捉魚,我下午打了柴經(jīng)過,便在冰窟窿里尋到了兩尾?!鄙n月也有些興奮,將魚遞到石頭身邊,講著經(jīng)過。

  石頭并未去看魚,只是拉住了蒼月的手道:“衣袖都濕了,冷不冷?”

  怎能不冷?這個時節(jié),滴水成冰,蒼月的袖子都凍得硬了,手腕處通紅。石頭埋怨,又帶著幾分心疼道:“快將濕了的衣裳換下吧。”

  蒼月笑著輕‘嗯’了聲,便轉(zhuǎn)身回了東屋。哪里有什么衣裳可換?脫了這件便再無其它。只得將破棉衣脫下,置于炕上烤烤。

  便是日子過得如此清貧,蒼月心是欣然受之的。內(nèi)心深處,她喜歡有人作伴,有人關(guān)懷,有人相知,有人通心意,知冷暖。好似自己生來便追求的便是如此。

  脫了破舊棉衣,只余里衣。西屋石頭已擺好飯等待了。

  見蒼月走了進來,趕緊將自己外衣脫了,遞給蒼月道:“快穿上,免得生了病?!鄙n月哪里能接,只淡淡道:“屋里暖和,不穿正好?!?p>  今日石頭將屋子燒得暖暖的,也確實不冷。

  石頭也不再多勸,只將衣裳放到一旁,“所言極是,我也有些熱了呢。”

  蒼月與他相對而坐,二人不再言語,自顧吃起飯來。

  飯后收拾了碗筷,石頭又忙著縫起衣裳來。他手中衣裳已初具模樣,是件女子衣裙。蒼月坐于他身旁,抱過小白,望著他燈下一針一線縫著。

  他睫毛顫動,輕抿著唇,唇色紅潤,倒是更顯面色蒼白,下頜削尖,指下倒是熟練,極是認真,每一針皆細密。

  蒼月?lián)嶂“淄?,好似在欣賞著什么致美畫面般,一瞬不瞬的望著他出神。

  良久,石頭被那目光灼得面皮發(fā)燙,輕轉(zhuǎn)過頭來,仍見蒼月眼珠都未動的望著自己出神,輕喚了聲:“蒼月?”

  “嗯?”蒼月下意識哼了聲,眼球輕動了動,卻并未收回目光。

  石頭低了低頭,便見她手中撫著的白狐貍,只想另尋個話題,便隨口問道:“這只狐貍是怎么了?為何成日睡著?”

  小白?蒼月頓了頓手,看了看懷中那白團,撇了撇嘴,“他可是只癡情的狐貍,為了心上人兒,用盡了妖力,如今只得沉睡?!?p>  石頭聞言心間一顫,針尖險些扎到自己,慌張問道:“……它,竟是狐妖嗎?”

  在石頭眼中,蒼月看到了慌張,卻也不想騙他,點了點頭道:“它是狐妖,卻未害過人,石頭不用害怕?!?p>  哪里能不怕?石頭臉色白了幾分,輕聲問道:“蒼月怎知它未害過人?又如何與它相識的?”石頭停下手中針線,望著蒼月,眼中充滿了好奇之色。

  蒼月張了張口,也不知該從何說起,若要說起來,話便長了,怕是今夜也是說不完的。可石頭是蒼月重要之人,也不該騙他,蒼月尋思了一番便挑了簡單的來說,“我生下便通獸語,與常人不同,也因此沒有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有個能說話的狐貍,便視它為友……”

  說到此處,蒼月重重嘆了口氣,自己視他為伴,可這壞狐貍兩百年間卻一心想著要殺自己!不知感恩的壞狐貍!

  “可它卻為了那心人上兒,誆騙于我!將我騙來此處,待它醒了,便好好與他算個帳!”蒼月說得咬牙切齒,手下用力,還扯下幾根狐毛來。

  曄白在她懷中吃痛,團得更緊,將狐貍頭也縮在肚皮之中,縮成白色小團。

  蒼月的話在石頭腦中翻轉(zhuǎn)著,雖說得簡單,石頭卻聽出,蒼月怕是生來與眾不同,身旁之人皆懼怕于她,也許是因為如此,她才無父無母也無任何親人,孤身一人要飯長大,便是有了所謂‘朋友’也被這狐貍欺騙,來到一個陌生之處。

  怪不得她總覺得這里氣候怪異,許是蒼月來自一個氣候和暖之地,這樣一想,到想得通了。

  石頭也聽村中老人提起過,有些人天生便與常人不同,可見鬼魂,雖少見,但也是存在的,蒼月怕是便那少有之人,只是被人當做不祥之人罷了!細想之下,自己從小瘸了腿,不也是受盡冷嘲熱諷?又有哪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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