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如此,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蘇陟打了個哈欠,一夜未睡有點困啊,不過太陽將要升起,自己還需要修行。想到那種肉眼可見的進步成就感,頓時覺得清醒多了。
“神父,我先回去了,待會兒還想做早課呢?!彼麚Q了個詞。
“哦,行,”吳神父滿面復雜,“蘇陟你先去忙你的吧,不過咱們吃過早飯后,希望你能陪我去找一趟九叔。”
蘇陟點頭答應。
吳神父干脆也不休息了,安排阿森他們幾個人,早點準備早飯,大家吃過飯后,可以在鎮(zhèn)子上好好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許蛛絲馬跡。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追悔莫及只能平添內(nèi)疚,對于正事起不到什么作用。還是收拾心情,一起消滅這個惡魔才能對得起自己信奉的主。
早飯后,蘇陟如約和吳神父一起來見了九叔。
結果九叔也沒有很好的辦法,僵尸是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一般的道法是根本追蹤不的,更不要說現(xiàn)在他們這種沒有多少法力的人了。
“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吳神父不想就這么放棄,圣經(jīng)的水土不服讓他很是尷尬,看來還是得進一山念一山的經(jīng)才對。
“也不是沒有辦法?!?p> “什么方法?”
“找,撒開了找,一家一戶地找,一寸一寸地找?!?p> 九叔說完就靠進了椅背,他去哪里有好辦法,當初還不時你不聽話,要不然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棘手了。不過他也只是在心里埋怨一下,并沒有說出來,吳神父只是恰逢其會而已,沒有他,以后說不定還有其他神父,甚至是可是修士、修女也說不定。
吳神父只能失望而歸,倒是九叔給了他幾張符箓。
蘇陟并沒有走,他還想和九叔好好聊聊呢,童年偶像,能帶來無限安全感的男人,現(xiàn)在在自己面前,如何可以錯過這個機會。
阿星和小月本來也是興趣盎然的聽著,偶然插上幾句話,可是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后,兩個人就蔫了,這兩位怎么這么能說啊,還是那些無趣的符箓、修行,就不能談點其他的話題嗎?
終于他們兩人聽不下去,都借機溜了出去。
九叔苦笑,“讓阿陟見笑了?!?p> “九叔說哪里話,我也是以前沒有機會,才會愈發(fā)的珍惜機會,要不然也是和阿星師兄他們一樣,”蘇陟感覺自己說的話怎么有點老氣橫秋的感覺,不符合自己年輕的身份啊,不過也顧不了許多。
“剛才你說十五之后的月華?”九叔繼續(xù)他們先前的話題。
“嗯,我?guī)煾?、師伯他們現(xiàn)在都不在身邊,只能來請教九叔了?!?p> “說哪里話,天下茅山是一家,”九叔示意他不用客氣,“可惜咱們這一門,不是太專注于這方面,我也只能說些自己理解的吧?!?p> “還請九叔解惑?!?p> “月滿則虧,其實虧月也是月的一部分,總體上來說還是月華的一部分。他還是太陰星散發(fā)出來的光華,總不能因為日子的差別就不是月華了吧,要是如此的話,那修行之士干脆就不要吸收了。太陰星從出現(xiàn)到如今也不知道多少萬年了,都改朝換代了多少年,不還是月華照九州嗎?
再說了,全真一系的修行法門和你現(xiàn)在的情況還是有區(qū)別的。你要根據(jù)自己的情況進行調(diào)整,而不是去盲從別人的法門。
所謂的祖宗之法不可變,根本就是無能之輩缺少銳意進取的自我安慰罷了。要是打破樊籠,他能夠得以升天的話,放心吧,他肯定是第一個,從來不會是最后一個。所以,阿陟,你放心大膽地去走、去試。
至于不從古法,有隱患、危機什么的,你大可放下。時代不同了,面對的困難也都不一樣。古時候有槍炮嗎,有西洋僵尸嗎,都沒有,理同此法,要站在現(xiàn)在的角度去看,不要總是站在那些老舊的思想上去思考問題,古法參考參考就行了,不用盲從?!?p> 蘇陟一禮而下,他是真的憂心不已,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對不對,有沒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隱蔽禍患。如今聽到九叔的教導,豁然開朗,是啊,有隱患又如何,克服就行了。
而且他的情況和那些修煉日精月華的人還是有所差別,應該根據(jù)自己的實際狀態(tài),進行調(diào)整。要是一味的盲從,他說不定就掛在哪一次的考試里。為了不被懲罰,他也要踏出一條路去,那怕是用刀劈。
“多謝九叔,蘇陟感激不盡。”
九叔雖然沒有教給他修行之法,可是思想上的指導也是彌足珍貴,不亞于領他進入這條路的千鶴道長。
九叔樂呵呵的受了他這一禮,兩個人雖然沒有師徒名分,也算是有一份香火情緣。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已經(jīng)是日近中午,就連阿星和小月也回來了。家里沒有做飯,蘇陟干脆將他們請到了到鎮(zhèn)上的飯店點了一桌。
飯吃到半截,阿星突然抬頭盯著飯店的門口,此時正巧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人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女人紅裙洋裝顧盼流光。
阿星突然開口,“怎么不是小葉子???”
小月也抬頭看了一眼,“嘁,又換了個男人,怪不得不是葉鵬?!?p> 蘇陟看了一眼,不認識。九叔更是不管這些年輕人的情情愛愛,他沒有那個閑心。
小月介紹起來,“這個女人叫原紅紅,和鎮(zhèn)長的兒子葉鵬關系很好,現(xiàn)在看來即便不是葉鵬,也不會是師兄,真是枉費了師兄的一片癡心啊。”
“我看是色心才對。”九叔突然插話,“十幾年都沒見,現(xiàn)在見一下就一見鐘情了,我看他就是好色,沒那么多的理由。”
“師父?!卑⑿潜獗庾?,他沒想到自己師父在外人面前這么貶低自己,可惜他不知道蘇陟在九叔的心里也是自己的徒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
“說你兩句還委屈了,吃飯?!本攀宀淮罾硭?,繼續(xù)自己的午飯。
蘇陟發(fā)現(xiàn)這位九叔還有點大家長的氣質(zhì),也幸虧阿星從小皮實長大,要是換成了那些沒見過拖鞋為何物的娃娃,說不定氣性上來,直接推窗就下去了。
就在此時,飯店二樓忽然下來了一個人,梳著中分,他徑直走到了原紅紅的身邊,“Anny,這位是誰,不介紹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