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遷就和配合在他眼里就好像是理所應當。如此想著,林逢安便就真的勾了勾嘴角嘲諷般笑了。
“上次那個是你前男友是嗎?”高風寅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多嘴問了這么一句,哪怕知道是不該問的,但仍是忍不住。
林逢安指尖捏著吸管,波瀾不驚,雙眸盯著杯中的奶茶,睫毛微顫,緩緩用吸管攪動中杯內的奶茶,清淺應了句“嗯”。
“下次他要是還來騷擾你,你就打電話給我?!绷址臧驳姆磻屗X得奇怪,他短時想不出該說些什么,只是蒼白回了句爛大街般安慰的言語。
她被問到這個問題,太冷靜淡漠了,沒有歇斯底里、憤憤不平也沒有躲躲藏藏、不予回應,只是一個簡單的“嗯”,反倒是讓他自亂陣腳了。
他想著她有什么不高興的可以對著他一吐為快,得到排解,然而事實卻與之相悖。
“他應該不會再有機會來騷擾我了,不說這個吧,今天線下活動你們的比賽我也看了,確實和長音說的無二,挺激動人心的,只不過你們這些職業(yè)選手平時都很忙的吧,感覺你們每個人黑眼圈都有些重。”林逢安放下吸管,抬頭看了眼高風寅,勾唇笑了。
高風寅有些尷尬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打趣道:“可能這就是榮耀的代價吧。”
他望著她明媚如初的雙眸,覺得她的眼里有光,是那種若月似雪的模樣,澄澈無比。
想要她高興起來其實并不艱難。
“那去吃飯吧,這不會耽誤你訓練吧?”想起趙長音常在寢室里說的,職業(yè)選手這一生最愛的是他如同生命的游戲,逢安不禁問了一句。
“沒事,晚上八九點開始,還早?!?p> “那走吧?!?p> “好?!?p> 二人相視一笑。
林逢安剛一走到寢室樓樓下,在旁邊的長椅綠蔭下看見垂頭坐著的周遠池,第一眼看去,她甚至以為自己是認錯人了。
胡茬胡亂的長在下巴邊,眼窩深陷,從側面遠看去哪有當初意氣風發(fā)的樣子,趙長音挎緊包,想著沒被他反應過來趕緊離去。
“趙長音!”好死不死的還是被看見了,她認命般站定轉身向他看去。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嗎?”
周遠池緩緩站起身,目視前方,沉聲道:“逢安呢?我等了她一下午還沒有看見她?!?p> “在外面?!备@種人沒什么好說的,多說無益,趙長音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想溜的想法了,說一不二,她漠然道:“沒什么事了吧,沒什么事我該走了?!?p> “你等等!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周遠池的雙眸陡然變得尖銳,表情嚴肅,厲聲質問道。
“是啊,她跟她男朋友在外面吃飯呢?!壁w長音翻個白眼,有些無語,有時候,只有在你真正失去的時候,你才知道什么是彌足珍貴的。
周遠池暗自捏緊拳頭,啞著嗓子憤然道:“就是那個所謂的好筍?還稱自己是職業(yè)選手,她也不怕自己被騙?”
“我都道歉了,還要我怎么做,還是說她從一開始就想著要踹了我,所以現(xiàn)在才會是這個油鹽不進的樣子,還是說她很缺錢?”他面無表情說出這一長串傷人的話。
趙長音憤然,跨步向前,要不是周圍有同學經(jīng)過,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揚手抽他一巴掌,愛而不得也不該毀掉。
“周遠池,你給我閉嘴,分手是你說的,分開后你也找了新的女朋友,你以為你的那個女朋友是什么省油的燈嗎?現(xiàn)在逢安愿意走出來,你憑什么在這里說三道四,你有什么資格,是因為有錢給你帶來的優(yōu)越感嗎?”趙長音越說越氣,爭的臉紅脖子粗,最后干脆罵道:“你就是個垃圾,我不與垃圾爭辯!”說完這最后一句便轉身上樓。
“你算個什么東西,你憑什么對我說三道四!”周遠池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大聲吼道,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失去理智的癲狂者,完全不分青紅皂白,更是失了分寸和教養(yǎng)。
吼完這句后,他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又癱坐在長椅上,他還是決意要等下去,至少要等林逢安出現(xiàn),好將這一切問個明白。
現(xiàn)在的他著實像一個無賴。
程少言剛剛和兄弟們吃完燒烤,這邊正想著和汪醒切磋切磋,手機就在這時候不合時宜響了起來。
“喂?!?p> “干嘛?你怎么還不回來?不是說好八九點回來組個隊打五排的嗎,你跑哪去了?”看見來電顯示是高風寅,程少言這便不滿起來。
“老程,你來南城大學這接我下?!?p> “自己不是有腿?”程少言哼了哼。
“出事了,把我身份證帶上,你開車來再說!”
這般說著,他還想要細問是發(fā)生什么了嗎,高風寅卻已經(jīng)掛了電話。
“得了,你們先別等我和高風寅了,我出去有點事,晚點回來再五排,你們先去“之心城”打會巔峰賽吧?!闭f完他便站起身,拿起外套跨步向外面走去,高風寅這小子說出事了那就肯定是出事了。
不疑有他。
等到了南城大學,那校門外便燈火通明,程少言坐在車上撥通電話。
“我到了,你在哪?”
“在保安室......你進校門左轉那個小房子里就是......身份證帶了吧?”
“嗯?!?p> “那就行?!?p> 程少言下車很快便趕到保安室,甫一推門出便看見這小小保安室里擠滿了人,定睛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高風寅那臉上又添了新傷。
“Re神?”趙長音這邊正陪著林逢安,看見面前來人時,又是一陣驚訝,他面色沉靜,只是在望見高風寅臉上傷口時微微一頓。
“你們這些小年輕,一天天的也不學好,沒事非要在校內打架斗毆,這樣影響多不好,你們難道就不知道,你真的不是我們學校的?”保安大叔望著高風寅,凝眉再一次問道。
“大叔,我不是跟你說過好多遍了嗎,我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還有......這次真不是我先動手的,我只是正當防衛(wèi)?!备唢L寅實在有些無奈。
“你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