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嚼口香糖,感覺有點(diǎn)不尊重別人……我自己的看法而已,沒有重傷別人的意思?!?p> 高風(fēng)寅這邊正從口袋里掏出口香糖,拆好外皮,欲要往嘴里投去,被王燦這么一說,那半懸在口邊的手生生止住,有些無語。
“你吃唄,我沒那方面意思?!蓖鯛N看著高風(fēng)寅的動作,眉眼帶笑。“我可真沒有人身攻擊啊?!?p> 高風(fēng)寅翻了個白眼開始嚼口香糖,“老程要來一個嗎?”
程少言搖搖頭,端起自己的大杯子又灌了一口熱水。
“這周末我回去看下妍妍,上次去她剛好在上課,匆忙之中有些問題還沒解決,這次我好回去看看?!背躺傺栽谀X海中回想了一下幾周前小妹的郁悶表情,抬手撫了撫額。
和自己妹妹談心對他來說確實(shí)有點(diǎn)棘手。
“那正好啊,前幾天我這到了一些小零食,你幫我?guī)Ыo妍妍,還蠻好吃的,她肯定喜歡?!备唢L(fēng)寅嚼著口香糖,有一下沒一下說著。
他是家中的獨(dú)子,沒有兄弟姐妹,對程少言的這個妹妹也確實(shí)是很好。
“嗯?!背躺傺赃€沒想好該怎么跟她開口說,也擔(dān)心自己所說的她一點(diǎn)也不愿意接受。
“Re神,前臺有人找。”前臺小陳推門而入,臉上染著幾分難受,剛才也是好一番游說才暫時穩(wěn)定局面,只可惜實(shí)在是受不住,還是趕過來搬救兵。
“誰?”程少言尋聲問道,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說來還有點(diǎn)復(fù)雜?!毙£悡狭藫项^,面露難色,“是沈隊(duì)……只不過……”
沈立輒?程少言擰了擰眉,不知道他來安水汀有什么事,“只不過什么?”
“那個……Re神你的前女友也來了,她跟沈隊(duì)一塊兒來的?!?p> 文景和沈立輒一塊兒來?不知道為什么,程少言這一路總覺得眼皮直跳,沒什么好事發(fā)生。
“就沒說來“Dreamer”干什么嗎?”
“沒有,好像不是什么著急的事,他們都說要見你,你們不是正好在打訓(xùn)練賽嘛,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時候,我就婉言暗示他們改日再來,結(jié)果沈隊(duì)說……他們今天有的是時間,可以等你。”小陳攤攤手,無奈之下便親自跑去訓(xùn)練室看情況。
“行吧?!?p> 很快便到了前臺,待客室里,程少言一眼望見正低頭對著屏幕操作的沈立輒,坐在他身旁的文景安靜不語,只是垂頭耐心等待。
他站在門口,突然間不想推門而入,如果是因?yàn)楦星榈氖抡宜?,他以為自己說的已經(jīng)十分清楚明了,也不想再因?yàn)檫@件事浪費(fèi)彼此時間。
小陳見Re神沒有要進(jìn)去的意思,擠擠眼睛,嗅到了一點(diǎn)八卦味道,不會里面的三人有著不為人知的多角故事吧。
他一邊挪動著自己的身子,一邊極力從工位往這邊看去,恨不得自己生個千里眼,將里面的一切望個明明白白。
沉默片刻,程少言還是推門而入。
“沈隊(duì)。”他在對面的沙發(fā)坐下,問好。
文景尋聲立刻抬起頭,一瞬不轉(zhuǎn)地盯著他看去,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程少言,他很快便偏頭,不喜歡太過炙熱的眼神。
“今天怎么來“Dreamer”了,不是應(yīng)該在基地訓(xùn)練?畢竟冬冠杯也快了?!笔煜さ拈_場白。
沈立輒輕笑道:“本來是該訓(xùn)練的,只不過小景說想要來找你,怕她自己一個人來,你不肯見她,我想我在你這還是有點(diǎn)……”說到這里他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荒唐,笑聲更加綿長,“起碼有點(diǎn)兄弟情,也就腆著一張臉來了?!?p> 如果說“Dreamer”是他職業(yè)一開始起步的地方,是一個如同家一般的存在,那么“Master”之于沈立輒則有過之而無不及。
“Master”經(jīng)理人路回最先在一次城市賽中發(fā)現(xiàn)了沈立輒,認(rèn)為他有潛力、天賦,能夠在“奪萃之心”中搏得一片天。
路回是沈立輒的伯樂,他對俱樂部有著很深的情感,而文景他也是一直當(dāng)做妹妹來看的。
路總開口讓他幫這個忙,他完全沒理由推辭。
程少言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滿臉笑意的沈立輒,總覺得哪里不對。
有一種被暗算的感覺。
“少言,你們先談一談,我出去逛一逛?!鄙蛄⑤m明顯感受到程少言心里不痛快,只不過事已至此,他這張臉丟了便只能丟了。
“……”
他走后,待客室里很快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程少言端坐著,漫不經(jīng)心盯著桌上的綠植看。
又過了一會兒,文景終于受不住這樣死寂,她輕聲道:“少言,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情緒有些失控。”
她說完這句話便抬眼盯著他的臉看,不想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只可惜,他面無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都過去了,沒事?!?p> “我找你其實(shí)是想問你以前送給我的東西,什么時候,我打包好好還給你……”文景斂眸,說到這有些無力,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他也很忙,但是大小節(jié)日都會送來禮物,包包、鞋子、項(xiàng)鏈……這些都是有過的。
這些東西看在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大抵是感物傷情吧,總也想著借著這個由頭再和程少言見一面。
抱著僥幸的心理認(rèn)為他平時訓(xùn)練那么忙,哪里有什么時間去接觸別的女孩子,她還是有機(jī)會可以和他復(fù)合的。
程少言沒想到她來是因?yàn)檫@個原因,隨口道:“送給你的東西便是你的了,隨便你怎么處理,這都與我無關(guān)?!?p> “……”
這話說的冷漠,文景渾身一震,她還真是喜歡給自己找難堪受,她扯著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自諷道:“你還真是絕情啊。”
“我們之間該說的都說了,也沒什么牽扯了,難道你還想我對你噓寒問暖嗎?”
“程少言,我們之間就真的再沒有一點(diǎn)可能了嗎?”
他很快搖了搖頭。
“可是我喜歡你,曾經(jīng)我們是情侶?!?p> “那也是曾經(jīng),從你出軌的那一刻起,你跟我之間就絕無可能了。”
程少言起身,跨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