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冷伸手抓了抓頭發(fā),撇著嘴往里面走去。
她剛一走進(jìn)去,秦柏遠(yuǎn)遠(yuǎn)遠(yuǎn)就丟過來一盒濕紙巾,伴著冷淡的聲音道:“把你那濃妝給我擦擦,你看看你自己的那張臉,像個什么樣子!”
秦柏冷扯過紙巾,狠狠瞪了一眼立在一邊不說話的趙長音,不爽地回了句“知道了?!?p> 慢慢將自己的妝容擦干凈,不耐煩道:“我親愛的、偏心的哥哥,你還有什么事么?沒事我就上去了?!?p> “晚上吃過沒有?桌子上還有熱牛奶,你去洗個澡喝完再上去!”
秦柏遠(yuǎn)說著便端著杯子走向趙長音,遞了過去:“阿音,這是你平時最喜歡喝的果汁,嘗嘗吧。”
趙長音接過,順手放在桌子上,她沒什么胃口,被秦柏冷這么一鬧,什么好心情都沒了。
“哥,我待會要回學(xué)校了,學(xué)校還有時間限制的?!彼怪?,心不在焉說著。
腦海里完全回蕩著方才秦柏冷罵她母親的那句話。
罵的艱澀又難聽,刺耳非常,時至今日,秦柏冷還是耿耿于懷。
“都這么晚了,還要回去?今晚就在這住下吧,你這屋子一直有叫人打掃的,你不用顧慮太多?!?p> 這么晚回學(xué)校,秦柏遠(yuǎn)一聽到這個登時有些垮下了臉,很不滿意。
“不了,大哥,我還有作業(yè)沒有做完?!?p> 趙長音斂眸,隨便撒了一個俗套的謊言。
她不敢看向秦柏遠(yuǎn),大哥一直都是很懂她的心思的,哪怕是一點點的小心思都能被看透。
秦柏遠(yuǎn)端起茶水,遞到嘴邊輕輕吹著氤氳的熱氣,未曾抬頭看向趙長音,喝了一口清茶,緩緩?fù)鲁鰞蓚€字:“借口。”
被直白的撕開真相,臉上有些掛不住,她伸手扯扯衣帶上的蝴蝶結(jié),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些什么,只得垂著臉,悶聲道:“大哥,你知道的,我在這里很尷尬?!?p> 話音剛落,秦柏遠(yuǎn)砰的一下?lián)P手墊下杯子,拔高聲音道:“誰敢說你在這里尷尬?阿冷嗎?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她被我寵壞了?!?p> 趙長音聽罷便有些坐立難安,用力搖了搖頭:“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她深深嘆出一口氣來。
“我只是不想給你們帶來麻煩,我以為柏冷應(yīng)該不太想在這里看見我吧?!?p> 趙長音尷尬地笑了笑,隨后抬眼望向秦柏遠(yuǎn)的雙眸,小聲嘀咕道:“當(dāng)然了,我也不想看見她。”
她攤攤手很是無奈。
要說她們之間的恩怨,那開始于六年前了,她的父親因病離世的早,她一直和母親相依為命的,后來母親瞞著她和秦氏企業(yè)的董事長戀愛。
她不是不支持,只是沒法理解母親為什么要瞞著她。
更讓她無法理解的是,秦董事長無法給她母親婚姻,他只是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得到她母親的陪伴。
這簡直就是一種白嫖,她無法忍受,那時候和母親大吵一架,鬧得很僵,只是后來到底還是心軟,她一直和母親過活,孤苦伶仃啊。
她不想將刀口對向自己的親人。
就是因為這些,她的身份就變得十分尷尬,記得那日秦叔叔生日,親叔叔讓母親一定要叫她來參加這個家庭聚會,她本是十分抗拒的,只是一想到母親獨身處在一個孤零零環(huán)境,寄人籬下,她便再次心軟應(yīng)下了。
那日她得了很大的屈辱,秦柏冷用冰涼的紅酒潑了她一身,罵她是狐貍精的女兒,還有很多難聽的言語,她現(xiàn)在都已不大想回憶起來了。
在那之前她與秦家的人早就見過面了,可以說是很不愉快。
那次,秦柏遠(yuǎn)第一次打了她的妹妹,很響亮的一巴掌。
秦柏冷捂著臉用痛恨的眼神看著她,咬牙切齒道:“趙長音,你他媽就是一個白蓮花?!?p> 她那時候早就知道,秦叔叔從未在心底里接受她的母親,她比不上他在政商界的名聲,而秦家兄妹在那時候也大抵對她厭惡的不行吧。
現(xiàn)在親叔叔已經(jīng)不在了,秦氏集團(tuán)也已經(jīng)交到了秦柏遠(yuǎn)的手里,她和母親其實什么都不要,但是這些仍是改變不了秦柏冷對她們的看法。
她以為她們就是為了錢財才賴上的秦家。
她是真的不屑。
“阿音,大哥這里永遠(yuǎn)都有你的位置,你不要有任何的壓力?!?p> 秦柏遠(yuǎn)說著便伸出手替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fā),眉眼溫柔。
“大哥說的我都知道,我懂的?!彼齻?cè)眼看向秦柏遠(yuǎn),他的側(cè)臉堅毅,皮膚很白,比一般保養(yǎng)細(xì)致的女孩子還要光滑。
“你懂就好?!鼻匕剡h(yuǎn)彎了彎嘴角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旋,一下子覺得小姑娘也是乖順了不少。
以前她的性子就比較犟,對某些事情是很執(zhí)拗的。
秦柏遠(yuǎn)很想看見她乖順的模樣,會不會像一只很乖很可愛的小貓咪。
“那大哥我就先回去了啊?!彼鹕硪帐皷|西離去。
秦柏遠(yuǎn)揚手拉住她的手腕,輕聲問道:“今天我們在超市碰見的那個男生,是你的朋友嗎?”
他的問話不著痕跡,就像是在稀疏平常過問天氣一般。
他的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容。
“啊,他呀,是我的一個朋友,是電競?cè)Φ?。?p> “他是在追求你嗎?”秦柏遠(yuǎn)盯著趙長音的臉,臉上仍是揚著淺淺笑意,問出聲。
“大哥,你在說什么呢?他怎么會喜歡我呀?!壁w長音騰地一下臉紅了起來,揚手拍著秦柏遠(yuǎn)的胳膊,急忙撇清。
“不是就好?!鼻匕剡h(yuǎn)松開手,“阿音是還喜歡著那個叫做沈立輒的男孩子么?”
“大哥,你為什么總是要說這件事呢,都怪你以前偷看我寫的小紙條,真煩,每次都要被你拿出來說一遍。”
趙長音撇撇嘴,心里很不樂意,倒也是實實在在的不那么高興。
畢竟沈立輒都被爆料出來有一位神秘女友了。
“阿音有點小心思還不許大哥知道了,明明高考前一有事就會給大哥打很久的電話說心里話,怎么一到大學(xué)就變了。”
秦柏遠(yuǎn)放松下來歪坐在沙發(fā)里,抬手撐著下頜,含笑看著她。
“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