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張澤海心亂之際,趙琴又安慰說自己的計劃如何完美,并且讓他幫著自己把蘭桂芝裝進箱子里,在后面的事情就讓他別管了。
“她就是想拉我下水,后來我才知道那個叫羅華的是她的奸夫,事后趙琴勒索我,讓我給她五千萬!不然她就去自首說我是主謀!
原來一切都是她跟她那個奸夫的計劃,殺了蘭桂芝那他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我也很清楚,一旦給了錢就是無底洞,所以我們爭吵,失手之下…把她殺了,就用商會給的球桿把她打死了,然后我報警說球桿丟了,再后來就去訂制了一根一模一樣的?!?p> 事情水落石出了,金陽心里徹底松了口氣。
兩件案子如果分開來看,那就是蘭桂芝的死是羅華和趙琴兩人謀劃的,張澤海是被動參與因為害怕所以做了假口供隱瞞了事實真相。
而趙琴的死則完全是張澤海的關系,不管是蓄謀殺人還是沖動殺人,至少他承認了人是他殺的。
金陽點了點頭,“懸崖勒馬還不算晚,今晚你的主動坦白我會跟領導匯報?!?p> 他這邊的審訊和陳隊長那邊的審訊是同時進行的,金陽剛走出審訊室,陳隊長也從隔壁的審訊室走了出來。
“好小子,有兩把刷子?!标愱犻L拍著金陽肩膀贊賞。
“陳隊,羅華那邊怎么樣?”
“也全招了,惡毒的狠啊,這男的完全不考慮子女的感受,聯(lián)合自己的情婦把老婆殺了,他認為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一是錢也有了,二來蘭桂芝這個麻煩也消失了?!?p> 陳隊嘆了口氣,“你說現(xiàn)在的男人怎么這么狠?自己過了幾十年的老婆,就為了一個外面認識三居然能做到這步?!?p> “鬼迷心竅,管不住下面也管不住上面?!苯痍柪浜吡艘宦?,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經受不住誘惑的人太多太多了,羅華不過只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
3月30日,犯罪嫌疑人張澤海和羅華,分別被帶到了發(fā)現(xiàn)蘭桂芝和趙琴尸體的現(xiàn)場,兩名嫌犯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并且交代了作案細節(jié)。
趙琴那件案子沒什么玄乎的事情,唯獨蘭桂芝的死狀讓金陽耿耿于懷。
“為什么要掛在凍庫?”
陳隊長苦笑了兩聲,“你沒在現(xiàn)場是沒聽到羅華的表述,讓人…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就是覺得故弄玄虛或許我們警方就會把嫌疑人鎖定到那些有前科的變態(tài)殺人犯上,然后撇清自己的嫌疑?!?p> 金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不過這個想法雖然有些幼稚,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誤導了他們警方,陳隊長和方林還一度以為是二十年前的真兇浮出了水面。
而且羅華的謀劃這一系列的細節(jié)的心思讓金陽感到發(fā)寒,那可是跟他生兒育女陪伴了二十多年的至親,這個男人怎么下得去這種狠手?
案情匯報和結案有條不紊的進行,會上不少人都表示,羅華一個普通的農民工能夠策劃出這樣精心布局的殺人案件,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人心可比鬼厲害多了,為了弄死自己的老婆他也算是絞盡腦汁了。”陳隊長說完之后,牛副大隊長點頭道,“這案子給了我們一個啟發(fā),越是看似普通不可能的人,我們越不能大意。
我曾經問過,他腦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非要讓自己的老婆死了之后還要遭那樣的罪,結果你們猜怎么著?他說是他在回來的當天晚上迷迷糊糊做了個夢。
夢里面有個高人給他謀劃好了這一切,而他醒了之后還當真就根據那些細節(jié)謀劃實施了下去,他還說要不是因為張澤海那邊露餡,他肯定不會暴露。”
夢?高人?
金陽眉頭一挑,那種奇怪的感覺讓他的心又提了起來,他扭頭看向了陳隊長,后者也是若有所思。
散會之后陳隊長叫住了金陽,“跟我去看守所跟羅華見個面?!?p> “問他夢里那個高人的事情?”金陽問,陳隊長點頭,“恩,我覺得這里面有點蹊蹺?!?p> “可再蹊蹺,殺人犯不還是他嗎?這也不會影響結果。”金陽嘆了口氣,他很清楚陳隊長八成是認為那個指點羅華的‘高人’就是二十年前的真兇。
“如果真有這個人,那我們就漏掉了一個共犯?!标愱犻L說的十分嚴肅。
半小時之后,金陽就和陳隊長到了市看守所,沒過一會管教把羅華提了出來,在提審室中,羅華滿臉無所謂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樣。
“兩位警官,我都還沒上庭接受審判,判決書就下來了?”羅華問。
陳隊長黑著臉說,“有的是給你接受審判的機會,來這里是問你件事情,你之前跟我們同事提到過一個‘夢里的高人’,說他給你列了一份殺人計劃?”
羅華顯然沒料到兩位警官來是為了這件事,他點頭道,“對,是有這么回事,夢里的那個高人詳細的跟我說了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的撇清自己的嫌疑。”
“那個夢是什么時候做的?在哪兒做的?”
金陽的話讓羅華很吃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審訊的犯人的時候問這種問題。
想了一會他回答道,“3月1號凌晨兩點多,我從外地回來,在火車站候車大廳等車的時候睡著了,然后就做了這個夢?!?p> “那‘高人’長什么模樣?是男是女?又是什么樣的口音?”金陽繼續(xù)追問,羅華搖了搖頭,“聽聲音是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男人,本地口音,其他的記不得了。”
“當天你身體有沒有什么異常?比如醒過來之后頭重腳輕太陽穴發(fā)脹,口舌發(fā)苦,惡心反胃?”
一聽陳隊長這么問羅華忙點頭,“對對,是有這種情況,我還以為是我著涼了。
蘭桂芝打車來接我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接,后來是到候車大廳費了好一會功夫才把我叫醒,第二天我都還迷迷糊糊?!?p> 從候車大廳出來之后,金陽他們又立刻趕往火車站,視頻保存一個月的時期還沒過,兩人在監(jiān)控室看了兩三個小時,終于有了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