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有件事讓我有些…困惑?!毖η鐕@了口氣,金陽眉毛微微一挑,“什么事?”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袁鐵這案子沒完?!?p> 薛晴剛說完金陽就笑了,“是心里有一種空洞感吧?畢竟是糾纏了二十年耗費了大量人力的案子,他作為最關(guān)鍵的人物,在我們還沒來得及去探查他的守口如瓶的秘密就被擊斃了。
會有這種失落感是正常的,不瞞你說,這種感覺我比你更多,一個是可以給我解開我發(fā)小死亡真相的陳建剛,另外一個也是這個至關(guān)重要的袁鐵。”
金陽說到這兒撓頭看著薛晴,“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是有其他根據(jù)還是就是一種感覺或者猜想?”
“我也不知道,袁鐵的卷宗里面我認為漏掉了一些關(guān)鍵的信息?!毖η缯f著又搖頭連說了幾聲‘不知道’。
金陽沉吟片刻問,“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這件案子已經(jīng)結(jié)案了,而且也對媒體和社會大眾公布了結(jié)果,難道要再翻案?恐怕很難了,眼下都還只是基于你的感覺,沒有實質(zhì)上的證據(jù)或者線索論證你剛才的觀點?!?p> “我明白,只是…”薛晴眉頭緊皺,想了一會還是舒展開了,“算了,就是心里煩悶跟你說說話,現(xiàn)在好多了,我先回去了。”
目送薛晴離開之后,金陽不由自主也開始思考對方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如果只是單純的覺得袁鐵死的太快,沒有給他們留下機會審訊弄清所有事實而導(dǎo)致的心里空洞,好像也差點意思。
薛晴感覺卷宗里有他們漏掉的信息,如果這種信息真的存在那一定是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因為只有是這種情況他們才有可能忽略掉。
金陽甩了甩頭,現(xiàn)在想這些好像也沒什么意義,剛才的只是薛晴的感覺而已,眼下他有時間和精力投入馮健的案子了,那就要全力以赴。
一直忙碌到晚上,金陽才從馮健的檔案卷里面抽身出來,他起身活動了一下摸出電話準備約朋友吃個飯,最近這大半年一直在忙案子幾乎把正常的社交都屏蔽了。
“喂,三貓,晚上有安排沒?”
“喲,金子!我還以為你小子失蹤了,沒安排,你要安排我嗎?”
“安排,晚上擼串整兩盅?”
“沒問題,在哪兒?”
“我找個地方給你發(fā)定位?!?p> “行,一會見?!?p> 一個小時之后,金陽和他這位外號三貓的朋友就在燒烤攤碰面了。
“這鬼天氣,說降溫就降溫了?!币粋€三七分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人搓著手走到了桌前坐下,“金子,咱們有大半年沒聚了吧?得空了?”
“啊,可不是嗎,今年忙的頭發(fā)都沒時間去理?!苯痍栔钢约郝蚤L的頭發(fā)笑著說。
兩人一邊擼串一邊喝酒,金陽大半年的壓抑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他滿引了一杯酒心滿意足的長舒了口氣,“過癮!”
“過癮就行,沒事多聚聚唄,工作也干不完,公安局也不是離了你就不轉(zhuǎn)了?!比埌岩活w花生丟嘴里,“對了,前段時間看新聞,說咱們這兒二十年前的一件案子翻案了?”
“恩,沒錯,雖然沒當庭宣讀審判,但是也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p> “就覺得很離奇,那兇手的心理素質(zhì)也太過硬了,愣是在這地方呆了二十年,要是我犯了這么大的事,一早就開溜了?!比埥o自己倒了杯酒。
金陽沒搭話,這件案子雖然對外公布了,但是細節(jié)還是得嚴格保密,他轉(zhuǎn)移開了話題,“對了,馮健的奶奶回來了。”
“馮?。俊甭牭竭@個名字三貓還有些詫異,緩了幾秒他才恍然大悟,“十年沒聽到這名字了,當初咱們仨可是號稱‘三劍客’。
一晃十年了,他奶奶回來了,那咱們啥時候抽個空一起去看看?!?p> “恩,到時候我約你吧,前幾天老太太家里遭了賊,今天我去了之后一問才知道她是馮健的奶奶?!?p> 金陽悶了一口酒,三貓看出他是又想起了當晚的事情于是安慰,“別想太多了,馮健的事情誰都沒辦法料到,而且他吧,心理出現(xiàn)了問題更容易走這條路,就算不是…”
“等會等會,你說他心里有問題?我怎么不知道?”
金陽打斷了他的話,三貓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是偶然聽我媽說的,我媽跟馮健他媽是同學(xué),兩人聊過這個,好像說他得了抑郁癥還是咋回事。
他媽一直在找心理醫(yī)生給他治療,時間也不算短了,馮健這小子估計是出于自卑吧,怕給我們說了之后就不跟他玩了,你也知道,咱們那時候的社會風氣,一聽誰有病家里人都是讓咱們躲得遠遠地?!?p> 金陽深吸了一口氣,這點雖然從目前來看還不算特別重要,但是也是一條有意義的線索。
“給馮健治療的心理醫(yī)生你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就透過你媽那層關(guān)系?!?p> 金陽鄭重的問,三貓看他這幅認真的表情微微點頭,“問倒是可以問,但這…不是揭傷疤嗎?馮健他媽不一定就會說,你這是咋了?咋突然對那件事這么在意?”
金陽張嘴還是沒說,他笑著搖頭,“沒什么,就是覺得有些事情弄清楚比較好,沒事,喝酒?!?p> 酣飲到半夜,兩人都醉醺醺了,金陽也好久沒這么放縱過自己了,等三貓上車離開之后他開始往回走。
從吃飯的地方到他家也就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這一路的冷風把他的酒吹醒了一半,站在小區(qū)門口點了支煙打算抽了再回去,這時候馬路對面一個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個身穿風衣帶著禮貌的男人,這人的打扮跟中世紀歐洲那些紳士有些相似,手里還拿著根拐棍。
這人站的位置就在馬路邊上,沒有玩手機也沒有多余的動作,就像是一個雕像,從動作來看應(yīng)該是保持目視前方的動作,這說明此人并不是在等車,反而像是在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