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時熠聞言淡淡地呵了一聲,卻不難聽出里面的嘲諷和慍怒。
“五歲……”
時熠冷凝著臉色,看著床上的人兒,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云老爺子,“所以……你瞞了我們十幾年?甚至如果今天不是我恰好在,你還打算一直瞞著?”
云老爺子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么,時熠那雙充滿犀利的眸子看過來,讓他連一句狡辯的話也不能說出來。
“好一個云家,好得很!”
時熠看著云老爺子的神態(tài),瞬間氣笑了。
抿著唇,死死地看著陷入哀傷的云老爺子,若不是自身的理智和修養(yǎng)再支撐著,只怕他已經(jīng)開始暴走了。
“說吧,如今怎么辦?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方才那醫(yī)生說……”
想到這,時熠的臉色更加凝重起來,那雙眸子也充滿了深沉和擔(dān)憂。
云老爺子聽到時熠的話,臉上的愁容更加深,眉眼也帶著一抹落寞。
張了張嘴,整個人都癱軟了,沉重地?fù)嶂约旱哪橗嫞熬湍壳皝碚f,我們還沒有辦法……”
“所以呢?”
時熠聽到這話,猛然站起來,看著云老爺子,“當(dāng)年……當(dāng)年我姐……我姐懷了她的時候,我就……我就說……”
“對不起……”
云老爺子重重地垂下頭,悶聲卻哽咽地說了三個字……
時熠卻是狠狠地咬著牙根,看著床上那個眉嘴酷似他姐姐的女孩子,“我要帶她走!”
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時熠已經(jīng)沒等云老爺子開口,就率先走出了房間。
門口,一直守著的云岳看到人出來,不由得怔了怔,扯了扯領(lǐng)子,還準(zhǔn)備說什么,時熠卻冷哼一聲,大步走下樓。
云岳瞬間陰沉了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火辣辣的嘴角,還有顴骨的位置腫痛得難受。
撇了撇嘴,看著時熠消失的方向,這才小心地打開門,走進(jìn)去。
“爺爺……”
小聲地喊了一句,云老爺子這才抬起頭,怔了怔,回過神來苦笑一聲。
拍了拍一旁的凳子,“過來坐。”
云岳頓了頓,乖乖地來到他身側(cè),坐下來。
二人安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時初染,時間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年。
時初染五歲的時候,她媽媽在游樂園被一個帶著面具的人拖走,而她卻從搖搖車上摔下來,整整昏迷了三天……
之后又哭又鬧,纏著喊著要媽媽,直到發(fā)燒,精神恍惚……
可是……
身子一垮,小小的人兒就一病就病個徹底。
發(fā)燒半個月總是反反復(fù)復(fù),以后就開始毒素發(fā)作,小小的人兒躺在床上,因?yàn)樘弁床灰讯驖L,小臉蛋被抓破,身上也被她抓得到處是傷痕。
原本精致得像洋娃娃的小女孩瞬間瘦了下來,整個人枯瘦如柴,沒有任何精神,整整一年時間,云老爺子用盡了無數(shù)辦法,找了無數(shù)的人,那霸道的毒素才被壓制了下來……
“爺爺,小染她……”
云岳撐著腦袋,看著一動不動的時初染,眼底翻涌著心疼和自責(zé)。
“相信她,能熬過來的!”
云老爺子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眨了眨眸子,喉嚨泛酸得讓他險(xiǎn)些崩不住。
微微側(cè)頭,擦了擦眼角,云老爺子才若無其事地拍了拍云岳的后背,“信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