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安靜!”斯科特試圖講道理:“克頓城的城墻是最高最厚的,克頓城的護城河也是最寬闊的,最重要的是,克頓城中有著足夠的武器裝備和糧食。
你們的城堡最多的一個都容納不了上千人,根本沒有辦法最大限度的發(fā)揮守城的優(yōu)勢!
只有克頓城!”
“不,我不能放棄我的領地!”一個貴族的面龐通紅,他奮力的捶打著桌子,“我與領地共存亡!”
于是剩下的貴族們繼續(xù)爭吵起來,這一次就連斯科特都有些被氣氛感染,大聲的爭辯著防御地點的選擇。
“如果!如果老盧孔真的發(fā)起進攻!憑借著克頓城的士兵完全可以抵擋!你們卻不會有絲毫機會!我這是在憐憫你們!”
“我們不需要你的憐憫!帶著你的克頓城去死吧!”
杜威半句話都不想說,連他都能看出來,這次的會議分明是失敗的。
果然,又爭吵了一會,貴族們紛紛離席。
最后只剩下了杜威和泰倫父子,還有負責添水的老管家。
斯科特氣喘吁吁的看向杜威,“杜威男爵,你的領地在曠野上吧,一旦發(fā)生戰(zhàn)爭,曠野上將會是最危險的地方,我可以允許你的人來克頓城避難!”
杜威站起來搖搖頭,“抱歉,斯科特先生,我想我不需要避難?!?p> 斯科特有些情緒上頭,“你會后悔的杜威!”
泰倫一直冷眼旁觀斯科特與諸位貴族的爭吵,等到連杜威都離席之后,房間里面只剩下他們父子,他才默默的拍了拍斯科特的肩膀。
“怎么樣,對貴族們有所了解了嗎?”
斯科特坐在椅子上,情緒逐漸平復下來,聽了泰倫的話之后憤憤道:“一群短視又自私的家伙!”
泰倫搖頭,“不,每個人都是這樣,你站在他們的角度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領地是自己的,克頓城卻不是。”
“那我們該怎么辦,父親?”
泰倫笑著靠在椅子上,“早在半個月之前,我就向城內的各個幫派首領發(fā)布了征兵令,已經(jīng)有四五百人在克頓城北面的軍營中集訓。
通過周邊的地主和富戶,我又征集到了超過一千人的隊伍,他們現(xiàn)在就在城內,加上我們原本的城衛(wèi)隊,領地中其他村莊中的民兵,所有的士兵加起來,三千人還是有的。
加上我之前儲存的糧食和衣物,完全足夠支撐一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
守城比野戰(zhàn)的難度小得多,給他們足夠的武器和箭矢,哪怕真的有一個軍團,我們也完全可以堅守到支援到來。
這些貴族們放棄了機會?!?p> 只是領地被奪走的話,他們人還在這里,就可以在帝國重新奪回之后贖買領地。
但是領地被奪走,財產都沒了,人也被俘虜,就算是被贖回來,現(xiàn)在這種美好日子也就只能從夢里想想了。
“他們依舊心存僥幸,”斯科特面色陰沉,“但是現(xiàn)實卻不會因為他們的心意而改變。
現(xiàn)在女皇都下達了動員令,整個帝國都行動起來,東部帝國的全線進攻很有可能是真的?!?p> 說著說著,他自己也有些疑惑,“老盧孔憑什么?他這是要魚死網(wǎng)破嗎?他明明是有兒子的?!?p> 有后代的貴族很少做出帶有風險的事情,因為他們得考慮到自己家族的傳承。
“可能他已經(jīng)瘋了,我們做好防御就行,這次戰(zhàn)斗很快就會結束,老盧孔的時間不多了,我猜他最遲會在夏日發(fā)起進攻?!?p> “應該是夏收之后,不然他的北面軍團籌集不到足夠的糧食?!彼箍铺胤治龅馈?p> “很有可能,但是現(xiàn)在我們也不能放松警惕,明天你就去軍營中巡視一圈,往后這些事情就都是你的了。”
“是的,父親,我明白。”
杜威在離開房間之后來到了大廳。
大廳內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了,除了泰倫的幾個侍女侍衛(wèi)就是騎士兩人,剩下的來賓們要么已經(jīng)離開,要么已經(jīng)去周圍的房間睡覺了。
“走吧走吧?!倍磐泻糁T士。
“凱爾小姐...”
“和我們一起,馬車夠大,裝得下?!?p> 杜威帶著騎士兩人離開城主府。
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庭院內,杜威讓騎士們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離開。
原本還想提一嘴化肥的事情,現(xiàn)在看來也沒必要了,從斯科特的態(tài)度來看,東部帝國的這次進攻十有八九是確定了的,這時候加強防御才是中心工作。
第二天一早,杜威來到了醫(yī)生肖這里。
肖已經(jīng)開始帶著孩子們營業(yè),最近他沒有什么生意,所以醫(yī)館內只有孩子們在調試一些東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不同于酒精,但是也相當提神。
“好久不見,杜威閣下!”肖打著招呼。
孩子們也都放下手中的工作,走過來向著杜威問好。
杜威揮手示意,讓孩子們繼續(xù)磨制草藥,自己帶著騎士走進院子毫不見外的坐在了椅子上,“聽說了嗎,肖醫(yī)生,最近要打仗了?!?p> “有一些傳言,不過我覺得這次戰(zhàn)斗應該不會太危險。
老盧孔畢竟還面臨獸人和庫賽特人的威脅,他不敢做的太過分。”肖顯然并不在意,整個克頓城都和往常一樣,沒有絲毫面臨戰(zhàn)爭的緊迫感。
杜威道:“這次可不一樣,老盧孔要死了,這次很有可能是他的殊死一搏。
昨天晚上為了防御的事情,克頓城的貴族們吵翻了天,差點打起來?!?p> “形勢這么嚴峻嗎?那看來我得去首都避一避了?!毙まD頭看向那些孩子,“那您這次來是接他們回去的?”
“是的,現(xiàn)在他們學的怎么樣了?”
肖笑道:“很好,進度超乎我的想象,他們對于知識非常渴望,現(xiàn)在處理一些小傷勢已經(jīng)沒有問題,就算是大一點的創(chuàng)口,也該知道調制什么草藥。
不過對于一些復雜的病癥還是無能為力,這些需要長久的積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p> “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jīng)可以自主處理戰(zhàn)場上的傷勢了?”杜威問道。
“除了太過嚴重的沒法治愈之外,比如開膛破肚,掉了胳膊掉了腦袋。
一些普通的刀傷和箭傷已經(jīng)可以保證不再惡化?!毙ふ酒饋?,“正好我要去首都,這個庭院內的草藥大部分都帶不走,你需要嗎?可以折價賣給你?!?p> “當然,多少錢?”這些草藥也是杜威領地急缺的東西。
“抹個零,十個金幣。”
肖并沒有計算,隨意給出了一個數(shù)字。
這些草藥的價格加起來肯定超過了十個金幣,反正他也帶不走,與其爛在庭院中,不如賣杜威一個人情。
“非常感謝?!倍磐统鼋饚拧?p> 肖帶著騎士和孩子們打包草藥,順便也打包一些自己的行李,準備一會跟著商隊離開。
不管戰(zhàn)爭不戰(zhàn)爭,以防萬一嘛,就當是南下度假了。
肖倒是很看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