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江氏祠堂以一夕之間淪為了破廟,江家也以一夕之間淪為了破敗人家。
老太監(jiān)以一己之力推翻了當朝,給百姓們選了個傀儡黃尚,黃尚既沒有才,也沒有財,堪堪能抓住這權(quán)利。
老太監(jiān)現(xiàn)在隸屬于西門,是如今這權(quán)勢滔天的掌控人。
老太監(jiān)笑瞇瞇的坐在一個假的皇座之上,身上穿著恰似龍一樣的衣服,手上戴著幾個翠綠的大扳指。
他嬉笑的摸著一只黑白相間的貓,貓貪婪的趴在他的腿上,無骨似的伸手撓撓耳朵。
似是極其不愿意聽下人們的回報,老太監(jiān)一揮手,一旁走進一拿刀的男人,那男人二話不講,直接了結(jié)了這報信之人。
老太監(jiān)嬉笑:“唉,大黑?。∧阏f他怎么這么不知好歹,明知道你就不愛聽那些有的沒的,還偏偏要撞在你的耳中,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老太監(jiān)摸了把叫大黑的貓,那貓像是能夠聽懂他似的,還回叫了幾句。
老太監(jiān)抬起細長而濃妝的眉,瞥向拿到男人處:“清理干凈些,別亂了雜家的殿?!?p> 拿刀男人尊手一拱,拖著那尸體離開了這里。
老太監(jiān)望向驟藍的天空,擼著貓的手忽然一緊,貓一下子便吼叫了幾聲,接著便再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老太監(jiān)笑了下,把貓湊著窗臺往外一扔,嘴角輕蔑的抬起:“不中用的東西。”
他嘴里說著這輕蔑的話,手上卻拿紙擦著剛才粘上的毛。嫌棄不已。
“這天……似乎要變了。嗬嗬嗬嗬……”他大笑幾聲。
在這蔚藍的天變換之時,幾乎所有的有官職的大人們,都同時收到了一封血書。
那封血書上,記錄著一件有些久遠的鬧事,以及被滿門抄斬的賀氏一家人。
那封血書原本是密事,但卻頃刻間公之于眾,可以說是牽連了好些人,包括有權(quán)的沒權(quán)的,有勢的沒勢的。
相傳賀氏一族,是黃宮內(nèi)的樂器世家,他們賀氏一族原本就是為了傳播樂器文化而興起的一族。
所以一件事情或者一個族群,只要他一有興起之時,就肯定會有衰弱之時。
總有些人會眼紅,總有些人會眼饞,總有些人會出手。
賀氏一族在當時,可以說是掌控了權(quán)勢者們的樂趣,只要是你掛了他們家族的牌兒,生意可謂是風生水起,風聲鶴唳。
而當這權(quán)勢最盛之時,也便到了興盛的低端。
那天,當時賀氏族長賀喜,調(diào)戲了一位黃尚的最受寵的妃子,說了幾句沒羞沒臊的話,惹的黃尚不開心。
黃尚借助其余人的鼓吹,暫時封了賀喜的職位,而后賀氏一家遭到了打擊。
“大家都看到了吧,這位賀喜賀族長,欺負了咱們的洪妃,你看看她身上那淤青,再看看她那痛苦至極的模樣,都是這賀喜干的?!?p> 既然有人說,那便就有人跟風:“我們也是最近才得知,原來賀氏一家的霓裳曲,根本就不是他們所創(chuàng)造的,他們是偷師了別人的?!?p> 另一人也跟著說了起來:“我也是剛剛得知賀氏一家人有魅惑人心的法子,大家不是都看見了嘛,你看看那族長干的是人事么?”
黃尚站在賀喜身旁,怒視著看著他,還把洪妃拉到了自己懷中:“寶貝乖,我一定給你主持公道。來人哪!給我把賀喜壓下去?!?p> 一些士兵走了過來,把喝的爛醉的賀喜拉走,喝醉的賀喜在臨走前還喊著美人兒美人兒。
眾人都有些哀嘆:要不是樹大招風,其實大可不必落得個如此的下場。
賀氏家族也從此淪為了過街老鼠,樂器也漸漸的被人淹沒,無人再想得起以前還有位醉癡樂器之人。
也無人再看得起樂器,人們提起樂器,便想起了賀氏掌權(quán)時期,那種痛不欲生,至今都讓人顫抖不已。
而如今,賀氏一族的事情被重新擺在了案前,那些以前跟風跟隨的人現(xiàn)在都怕了。
他們也許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夾起尾巴做人,也許會更加肆無忌憚的做鬼,但這件事情的影響絕對會比戰(zhàn)爭要強的多。
江筠收到此消息時卻笑了,尤戲感覺到有些奇怪。
緊接著江筠說道:“尤尤難道忘了我之前一直都在做造福百姓的事情了?!?p> 尤戲忽然就想起了,她思考了一下,接著說:“你是想利用欽天監(jiān)?”
江筠點點頭:“沒錯?!?p> “可……你入朝是想干嘛?這個我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尤戲托著下顎有些呆呆的看著江筠。
要是只是單純的入朝,她才不信。莫非……江筠在當朝有人結(jié)識,且那人會朝不保夕?
尤戲抱著懷疑江筠的態(tài)度繼續(xù)打量著他:那如果換個角度看看,江筠做這件事情的原因又是什么?
江筠看著尤戲那疑惑的不能再疑惑的眼神,他只好摸摸她的腦袋:“我有件事情是必須做的。尤尤!”
“那你要去做什么?”
江筠掩住深邃的眸,眼睫毛顫了顫:“我想……”
江寧給小單講了好些有關于自家公子的事情,小單就在一旁聽著,偶爾還能聽見外面?zhèn)鱽淼挠曷?,淅淅瀝瀝的,甚是好聽。
邊陲之地
“前鋒,將軍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屬下們覺得,戰(zhàn)事有些吃緊,探子傳回消息說,那邊在壓制咱們的糧草運輸……”
尤烽望了望遠處的硝煙——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激戰(zhàn),雖然我方將士仍然可以一鼓作氣,但是長期的落戶于此,也給他們的身心造成了傷害。
尤烽有些擔憂的看著身邊的這些士兵們,忽然間他好像決定了什么似的。
“召集將士們,一會兒開會。”聚集號被吹響,將士們整裝待發(fā)的聚集到了此處。
尤烽點點頭:“將士們,咱們不能就這么被動。我認為,咱們可以分為幾個團體,分別朝著幾個方向進行,搗毀他們的老巢……”
將士們被激起了高昂的氣勢,都紛紛要求尤烽下達指令。
夜晚
“你這樣私自做事,他會不高興的?!焙诙放窈鋈卉f到了尤烽身邊。
尤烽望著他,忽然就塞給他一封信:“請把此信轉(zhuǎn)交給公子,我等愿意為公子肝腦涂地,死而后已。只希望公子以后的路,會繁花盛開,荊棘全無?!?p> 黑斗篷把信藏進兜內(nèi),看向這斗志勃勃的尤烽:“后生可畏呀!”
江筠忽而把尤戲擁入了懷中:“我想……我想如果可以的話,改變這世界?!?p> “改變這些彎彎繞繞,說話都很嫌人家堵的世界,改變那些永遠都踏不出去的牢籠?!?p>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跟尤尤在一起。
是永遠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