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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雪

十七

姬雪 鄧學(xué)文 5018 2020-12-16 13:57:19

  “誰會這么陰毒要謀害我父親?”

  “這個下官不敢亂下結(jié)論,但是伯父與伯母老夫少妻…”姬青說到了這里狡詐的眨了下眼睛。

  姬噲聞言立刻一揮手:“來人哪將坤元宮團(tuán)團(tuán)圍住,沒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p>  姬青見大事以成,又見姬噲正在靈前忙碌,他一路小跑的來到了沉香宮。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嬴琪一見他志得意滿旳樣子,就知道大功告成,瞇縫著一雙美眸嗲嗲的問到。

  “回娘娘話,燕王已命人將坤元宮包圍了?!奔嗾f著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嬴琪那豐滿的身子:“娘娘該怎么獎賞小人哪?”

  “你個急色的,當(dāng)心那廝回來剝了你這張狗皮?!辟魃斐鲇裰篙p點著姬青的額頭,羞澀著扭動了下香噴噴的嬌軀。

  “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能一親公主之芳澤,真是姬青三生休來的福份?!奔嗾f著將嬴琪壓在身下。

  公子印知道大功告成了,立刻指令飛鷹去HD將姬雪已經(jīng)被軟禁之事通知了蘇秦。然后便緊鑼密鼓的為阿姊加冕王后一事做著活動。

  姬噲在靈棚里又哭又拜的折騰了一陣子,身子已經(jīng)有些乏累。他轉(zhuǎn)身看向跪坐在靈堂中的眾位大臣,父親被人毒害一事要不要公布于眾。他小心翼翼的摸了下懷中的那個茶盞,又想起了姬雪那梨花帶雨的樣子。他瞅著大家都昏昏欲睡,索性站起了身向著姬雪的寢宮走去。

  我看著外面的士兵,心一下子涼透了。看來這老燕王的死,這一盆屎要澆在自己頭上了??缮碚慌掠白有保约阂矝]什么好怕的。正想之間只聽的宮門一響,姬噲身穿重孝走了進(jìn)來。

  這畜生又來做什么?我死死的盯著他。

  “母后,父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看他瞬間變的一本正經(jīng),我更是一頭霧水。怎么死的,還不是被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活活氣死的??稍倏此菢佑窒笫裁词虑橐膊恢酪粯?,難道剛剛發(fā)生的那些事兒他都在夢里。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將那事兒又說了一遍。

  “不可能,我怎么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還有寡人吃罷了晚飯便睡在了鴛鴦與鳳兒的房間,他兩可以做證啊!”

  “演戲,你到是很會演戲,別假裝正經(jīng)了,你就是個衣冠禽獸?!蔽液藓薜牧R了一句。

  “母后你說的這些可有證人?”他急于求證的問到。

  “隨你父出去打獵的兩個太監(jiān)親眼目睹了此事?!?p>  “來人傳白天與父王一同出去的兩個太監(jiān)。”姬噲沖著守在門外的兩個兵卒喊了一聲。

  一會兒功夫兩個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了進(jìn)來跪倒在地:“燕王有何吩咐?”

  “將你們陪父王回來到父王殯天之間發(fā)生的所有一切都毫無保留的說一遍?!毖嗤蹶幊林?biāo)浪赖亩⒅恕?p>  “回大王,奴才陪王爺回來后,王爺坐在龍榻之上喝了口茶,而后奴才們便出去。不一會兒這邊便傳來了呼救聲…”

  “糊說八道,不是你倆將受傷昏迷的這個畜生抬出去的嗎?”我一見準(zhǔn)是二人受到了威脅在這做偽證,頓時氣的渾身發(fā)抖。伸手一指姬噲:“你個畜生不信摸摸頭,是不是被你父親打傷了?”

  “住口,不要張口閉口的辱罵寡人?!彼f著下竟識的一摸頭頂,臉色一變,頭頂真有道粘稠的傷疤。自己晚飯前還好好的,這傷痕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會是被你父王打傻了吧?他就是活活被你氣死的?!蔽疑煲恢杆谋亲印?p>  “他根本就不是被我氣死的,而是誤食了鶴頂紅給毒死的。不信你可以傳太醫(yī)姬青,還有寡人手中的這只茶盞?!奔堄蓱阎刑统隽四侵徊璞K:“過后他還將這只盞盛水給狗來試了下,剩下的殘毒竟然還能藥死一條惡犬。真沒有想到你這婦人如此的狠毒,毒殺親夫還要嫁禍于寡人??煺f何人與你同謀,這烈性毒藥又是從那里得來的?”

  陰謀,這一切都是個大陰謀,看來自己是在劫難逃了。我死死的盯著姬噲那張小人得志的臉,一字一句的說:“姬噲,爾父尸骨未寒,陰魂未散正在這宮中游蕩,試問你這種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輩就不怕嗎?”

  “沒做虧心僥幸事,不怕夜半鬼叫門。我怕什么?”姬噲拍了下胸膛信勢耽耽的說。

  “好好好!天理循環(huán),因果報應(yīng)。姬噲你很快就會知道撒下這彌天大謊是罪不可赦的?!蔽彝蝗挥X得好累、好累,又覺得自己在這個巨大的陰謀之下是多么的渺小,渺小的就象一粒塵埃,瞬間就被那狂風(fēng)吹走,被暴雨吞噬。自己更象是一只落了群的孤雁,很快就要成為獵人餐桌上的一道美味。

  自古紅顏多薄命,我無視著姬噲與兩個太監(jiān)的存在,默默的坐在銅鏡前。

  鏡子里的人很憔悴,也沒有了少時的光鮮。蘇秦、怪不得季子不肯多看自己一眼,不是他懼怕什么,而是鏡子中的女人已經(jīng)失去了魅力。人的青春為什么那么短暫,如同曇花一現(xiàn)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可她沒有青春,那激情燃燒的歲月就是一場惡夢,一場仙子與朽木并存的恐怖。我突然想到死,也許那才是最輕生的解脫。母后在天堂里一定很寂寞,我在世上也更加的孤單。信手撫摸了下那只裝著木劍的錦匣,然后慢慢的打開。這是一把殺心的劍,哀莫大于心死,一個沒有了心的軀殼無疑只是一付皮囊。

  我輕輕的撫摸著那光滑的劍體,光潔的如同處女的肌膚,更象一張嬰兒的臉。我由劍柄細(xì)細(xì)的觀瞧著,又將它轉(zhuǎn)了一面。上面有幾個字:陽春白雪。

  自己那里還是什么陽春白雪,只是被狂風(fēng)肆虐蹂躪后的一株牡丹。命運的悲哀注定了孤獨終老,恐怕是苦苦的煎熬都要成為了奢望。

  屋子里的人都走了,若大的寢宮只有一盞燈。姬噲就是惡魔,他瘋狂的摧殘過后卻是要我心碎。我由銅鏡的后面取出了一襲白凌:母后,孩兒這就來看你了。

  “公主、你要干什么?”梅花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鉆了出來,她一把奪過了我手中的白凌,驚懼的看著我。

  “你睡好了,一定是做了個好夢?”我看了眼那已經(jīng)熟透了的身體,即可憐又有點羨慕。

  “回公主,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剛吃了飯就困的不行了。聽說老王爺駕崩了,這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點了點頭,看著梅花疑惑不解的樣子。

  “宮門外把守的士兵是怎么回事?”

  “鬧劇,一群跳梁小丑表演的鬧劇而已。梅花我有些累了,服伺我休息吧!”

  姬噲出了坤元宮心里還想著姬雪罵自己的話,這期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如同斷了片一樣,什么也想不起來。對了嬴琪,自己在她那里用的晚膳,她該知道一些什么?想到這里他大踏步的向沉香宮走去。

  整個燕王府都是人來人往沏忙碌著,燈籠火把照如白晝一般。他剛剛到了沉香宮便見里面怎么黑咕隆咚的,這是怎么回事兒?難道嬴琪不知道要出去守孝嗎?我信步往里便走,剛到了宮門只見鴛鴦與鳳兒身穿著孝服笑盈盈的迎了過來:“參見大王!”

  “起來吧!夫人怎么休息了?”

  姬噲?zhí)_便向?qū)嬍易撸x鴦與鳳兒扭動著嬌軀趕緊攔下:“大王要想休息奴婢二人服伺您便好,小公子前時鬧了一陣子,姬青大夫剛給他用了藥。若是吵醒了更不好哄了,夫人吩咐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不要走動哪!”

  “噢!”姬噲遲疑了一下,突然覺得口有些渴:“去你們那里喝杯茶吧?”

  “好好!”二人答應(yīng)著一左一右攙扶著姬噲向偏房里走去。

  一進(jìn)了屋鴛鴦連忙沏上茶端了過來:“大王請用茶。”說著那豐滿的身子緊緊的帖在了姬噲的胳膊上。

  姬噲也渴了,咕咚咕咚連喝了兩杯,信手將鴛鴦攬入了懷中:“我問你件兒事兒,你倆要如實回答?!?p>  “大王請問,奴婢們一定是知無不言?!兵P兒也擠進(jìn)了姬噲的懷中,嬌里嬌氣的說著。

  “我今夜晚間吃罷飯都干了些什么?”

  “大王!”鴛鴦與鳳兒同時伸出了纖纖玉指指著姬噲的臉:“您一到晚上又能干什么,無非是在公主與我們奴仆身上取樂子?!?p>  “真的,我也這么記得,可姬雪為什么要說我去她那里糊鬧,還被老爺子打了一棍子哪?”說到這里他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頭:“我這頭上的傷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想男人想瘋了吧?也是天天守著一個老頭,怎么能滿足她那年紀(jì)的欲望?!兵P兒在姬噲的懷中盡情的扭動著那風(fēng)騷的胴體,拿腔做態(tài)的喃呢著。

  “是??!別說是她了,就是我們兩個大王要是兩天不離都難受的很哪?”鴛鴦?wù)f著雙手摟著姬噲的脖子,櫻桃小口死死的吻在了他那厚厚的大嘴上。

  “你個色鬼真是膽大包天,這時候還敢過來得瑟。這要是讓大王發(fā)現(xiàn)了還不剝了你的皮。”嬴琪見鴛鴦將姬噲拉進(jìn)了偏殿,偷偷的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水,伸手一指仍在床上躺著的姬青,嗔怪的說:“如此看來你們姬家的人都是色膽包天,他惦記著小后媽,你卻來個螳螂捕蟬跑這里來賺便宜?!?p>  “這就叫惦念著人妻,卻忘了自己還有妻?!奔喔揪蜎]有想走的意思,他一伸手將到了床邊的嬴琪拉進(jìn)了被窩。

  “你說姬噲真想不起來了昨晚的事情了?”嬴琪蜷縮在他的杯中,喃喃細(xì)語的問到。

  “你若是再這么給他用藥,不出兩年怕是自己姓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更何況三女伺一夫,鐵打的男人也被你們給折騰死了?!奔嗾f著一翻身將嬴琪壓到了身下。

  一陣激情過后,嬴琪嬌喘著說:“蘇秦回來了咱們該怎么辦?”

  “成全這兩個怨男憂女,你兒又是他的義子,只要蘇秦能鼎立相助,還怕這嗣子之位不落在你兒子身上嗎?”

  嬴琪在黑暗之中詭異的一笑,這裙下之臣到是詭計多端。介時只要姬噲一死,大燕便是秦國的囊中之物了:“姬大夫高計,若是吾兒能順利的被立為嗣子,你可是首功一件,到時我們娘倆要怎么感謝你哪?”

  “遼東,我能去遼東做個逍遙自在王此生便足矣!”

  “男人果然都是些見利忘義的東西,你得了人家的身子,不思恩情卻一味的想著做什么逍遙王?,F(xiàn)在的大王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到時候他一旦無常奴家不也成了第二個大周公主了嗎?”嬴琪說著光滑的身子俯在姬青的身上嚶嚶嚶輕泣了兩聲。

  姬青連忙將她攬入了懷中,心中卻暗自思量到:象這種蛇蝎般的女人自己還是離她越遠(yuǎn)越好。嘴上卻海誓山盟的說到:“夫人過慮了,即便是二哥有了那天,小弟定會義不容辭的幫助你。”

  “人家要的不是那些,而是長相廝守。”

  姬噲一覺醒來,象是渾身散了架子一樣。有心不去靈堂盡孝,又怕眾臣非議,去吧!可腰酸背痛的厲害。難道是自己老了?他看了眼身邊赤身裸體的兩個尤物,無耐的搖了搖頭。

  “你怎么睡在了這里?公公剛剛過世你卻在這里尋歡做樂。這要是叫外人知曉那豈不是成了笑柄?”嬴琪抱著一身重孝的兒子,闖進(jìn)屋一看三個赤裸裸的男女,板著臉高聲訓(xùn)斥到。

  “夫子我這身子甚是乏累,不去行不行?”姬噲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苦苦的哀求著。

  “那怎么行,你現(xiàn)在是一國之君,當(dāng)愛民勤政才是,都是這兩個小騷蹄子給鬧的。從今天起你倆再也不許勾引主公知道嗎?”嬴琪說完了姬噲又轉(zhuǎn)臉將兩個正在穿衣服的鴛鴦與鳳兒訓(xùn)斥了一番。

  等姬噲一家人到了靈堂早就日出三竿了。嬴琪抱著兒子,摁著那小腦袋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姬敏還沒有回來?”嬴琪叩拜完后,左右看了看。

  “回夫人,正在回來的路上?!奔噙B忙湊了過來。

  “遼東侯回來了沒有?”

  “下官不知?!?p>  “現(xiàn)在的葬禮由誰主持,可曾派使者通告天下?”

  “由老臣王玉主持,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奔嚓庩柟謿獾恼f。

  嬴琪尋問似的看了眼姬噲。

  “這事兒還用詔告天下嗎?”姬噲看了眼嬴琪,這女人怎么這么多事。

  “當(dāng)然要了,你怎么連這點兒道理都不懂?”嬴琪似乎不理解的看了眼姬噲。

  姬噲本就渾身乏力,再經(jīng)了夫人的白眼,一臉不高興的沖著老臣王玉吼到:“王大夫,可曾將父王的死訊詔告于天下?”

  “我也正想問問大王的意思哪?”

  “問什么問,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老臣到是明白,可必須由大王加蓋御印?!?p>  “真是啰嗦!”姬噲由腰間一把取下了大印塞進(jìn)了王玉的手中:“制喪之事由你全權(quán)處置,沒事了我去休息一下?!?p>  說著他誰也沒有理會,竟直向后面的偏殿走去。

  王玉剛要推辭見大王已經(jīng)走遠(yuǎn),可手里捧著御用之印心里忐忑不安。這東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亂拿的,要是出了紕漏可是殺頭之罪??!他一見嬴琪站在那里看著自己,連忙走了過去:“娘娘這御璽還是您拿著吧!老臣這忙里忙外的萬一丟了可不得了?!?p>  “是??!夫君也是,父親新亡心謊意亂的,”說著她伸手接過了大印:“王大夫要用,隨時隨地到我這里來取便是?!?p>  王玉丟掉了這塊燙手的山芋立刻去招呼別人去了。嬴琪沖著姬青一點頭,將兒子送到了鴛鴦懷中向沉香宮走去。姬青會意也緊隨其后跟了過去。

  一進(jìn)了屋嬴琪迫不及待的問姬青:“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快取筆墨與織絹。”嬴琪一伸手由床頭取出來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東西鋪在了書案上。

  姬青拿過筆模仿著燕王的筆跡刷刷點點的寫了起來。

  姬噲一躺在了床上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一覺醒來時外面是漆黑一片。好睡啊好睡!他伸了懶腰才覺得肚子咕嚕一聲。一天沒吃點東西:“來人哪?”

  “大王。”梅花應(yīng)聲走了進(jìn)來。

  “有吃的嗎?寡人都快餓死了。”

  “我這就去御膳房給您準(zhǔn)備。”梅花說著連忙走了出去。

  姬噲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里是個女人的房間,他左看看、右瞧瞧。又走到了門邊向外一看,只見兩個熟悉的身影進(jìn)了正屋:蘇秦與姬敏。他連忙推開了門,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在了梅花的屋里。他連忙緊跟著蘇秦的腳步進(jìn)了姬雪的寢室。

  “蘇相回來了?”見到了面他連伸出了雙手緊緊的握住了蘇秦的手。

  “兒臣拜見父王?!惫用暨B忙跪地施禮。

  “你去守靈吧!我有事跟蘇子說?!?p>  公子敏連忙站起跟姬雪拜別,一出屋便見梅花東張西望的找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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