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爍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
俊美如玉的臉紅彤彤的,聽到李威之說不行,周爍苦笑著抓起酒壺扯著脖子就喝。
“殿下!”
周爍的小太監(jiān)伸手就去將搶酒壺。
“您心情不好,也不能這樣?。『葔牧丝稍趺春冒??!?p> 李威之搶先一把奪下了酒壺。
“七殿下!”李威之嘆氣,“我們也都知道,你和小妹都見了一面了。但是陛下都下旨賜婚了。李威之只恨妹妹少。若是再有一個(gè)妹妹,一定會(huì)讓她嫁給七殿下的。七殿下那么好,值得更好的姑娘?!?p> “對(duì)對(duì)!”李牧之也連忙道,“七殿下少年才俊,有口皆碑,想要嫁給您的姑娘都能站滿臨安街?!?p> “我們家小妹除了模樣好,那脾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p> ”對(duì)對(duì)!我們家小妹自小就慣壞了。一旦她生氣了見人就打張口就罵!我們幾個(gè)兄弟中,除了她打不過的大哥,罵不過的二哥,其他可都沒少受她欺負(fù)?!?p> “她不僅脾氣大,還挑剔,單是吃食,一頓少了二十五種食材都不樂意,每種食材還都要最好最好的??蓺獾氖敲繕硬艘簿统砸粌煽??!?p> “穿的就更不用說了。她衣服就沒有穿過三次的。這一年四季的單是給她裝衣服都五六間大房子了。還都是頂好頂好的。光是衣服這一塊的支出,我一個(gè)三品大員一年的俸祿都不夠,好在我們弟兄多,一人湊一點(diǎn)的,不然早就被敗光了?!?p> ………
眼看著哥哥們七嘴八舌的,小十三李洛之一拍桌子:“她特別難伺候!超級(jí)能花錢,最讓人頭疼的是她懶啊,日上三竿不起床,女紅家務(wù)一概不通。說到底除了模樣好些,她真的是一無是處……”
李洛之正說的起勁感受到李威之投來的滿眼殺氣頓時(shí)止了聲。
他怎么就說到一無是處了……似乎說的有點(diǎn)過了……
李家兄弟不惜抹黑自己妹妹來安慰他,周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多謝各位了!多謝各位如此款待周爍了!”
周爍又一把抓住了李威之的肩膀,“李副將!不瞞您說,本王對(duì)李姑娘是真心的。要怪只能怪本王實(shí)力不濟(jì)配不上李姑娘。”
“李副將啊……”周爍似乎喝醉了,一手抓著李威之的肩頭一手捶著胸口,“本王這里疼啊……”
“兩情相悅不好嗎?”周爍聲音有些飄忽,“李姑娘都死了一回了,昨日見面她又那樣。賞楓閣門口,她讓本王搶個(gè)車子一起走的……本王真恨自己當(dāng)時(shí)為何沒有帶她走……”
周爍說著話人就癱在了李威之身上。
“殿下?!?p> 太監(jiān)溫德連忙上前扶住了周爍。
“殿下還好嗎?您怎么了?”
溫德扶著周爍對(duì)著李威之一臉哀求:“李副將!今日娘娘傳了七殿下說陛下也要為七殿下賜婚了?!?p> “可是七殿下心里只有李姑娘,他又不敢說……他心里頭苦,只能借酒消愁了……”
“酒后吐真言,言辭不當(dāng)之處還請(qǐng)李副將和各位多多海涵……”
“我們殿下都醉成這樣了。奴才先帶他回去了!”
周爍被帶走。
李家兄弟都松了一口氣。
“大哥!九殿下呢?他怎么沒來?”李洛之最先忍不住問。
“過幾日他會(huì)請(qǐng)我們的!”李威之皺著眉,“下次,十弟,十一,十二,十三你們幾個(gè)就不必跟著了?!?p> “為什么?”
“我今天可什么都沒說!”
“都是十三弟亂說的……”
“就是!為什么不讓我們跟著!”
“人太多不好!”李威之拔高嗓子吼道,“七殿下都被灌醉了。下次就不要再敬酒了!咱們?nèi)硕嗥圬?fù)人少不好!”
“就這樣!先回吧!”
“可是大哥!”李牧之面帶憂色,“聽七殿下的意思,他可沒死心啊……”
“陛下都要給他賜婚了!”李威之一擺手,“我們也給了他明確的答復(fù),他不死心又能如何?;匕?!”
周爍回到王府的時(shí)候已經(jīng)亥時(shí)了。
溫德叫人將周爍扶回了房。
“殿下怎么醉成這樣?”侍女白芷抱怨溫德。
“六公主還差送了信過來了。說是李姑娘的親筆信。陛下醉成這樣還怎么看啊……”
“拿來!”躺在床榻上的周爍翻身坐了起來,“本王沒醉!”
白芷連忙上前遞上了錦袋。
溫德端著燈火站在了周爍旁邊方便他更好看信。
周爍緩緩拉開錦袋,掏出一幅淡粉色的絲帕。
絲帕上是娟秀的小字。
一葉知秋涼,千霜曉冬寒。
勸君多添衣,共赴暖春去。
十月二十晚,棲霞山北亭。
愿山長(zhǎng)水闊,共地老天荒。
落款是李玉顏。
仔細(xì)的看了絲帕上的每一個(gè)字,周爍嘴角緩緩上揚(yáng)的笑開了。
一大早周燦就差人給他傳話,說李玉顏真的是失憶了一門心思想要嫁給他,讓他多下點(diǎn)功夫。
他本是想去求他母妃再去求求劉貴妃的,沒想到皇上竟然也要給他賜婚。
李家兄弟的宴請(qǐng)李威之很明了的告訴他不行。
他不死心。
看來不死心的并不是他一個(gè)。
周爍笑著將信攥在了手心。
有了這封信,他就好辦了!
他需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深秋的夜寒。
鳳迪來到時(shí)候,周煊正坐在涼風(fēng)颼颼的涼亭里喝酒。
涼亭處在小池子里,池中的殘荷在風(fēng)燈的照射下異常的枯瘦蕭瑟。
“小侯爺!”站在水池旁的坤德迎上來低聲道,“您怎么才來啊……殿下都坐了好幾個(gè)時(shí)辰喝了好幾壇子冷酒了……”
恩德侯鳳迪二十歲左右,內(nèi)穿雪白錦衣,外罩墨色披風(fēng),劍眉星目,滿面春風(fēng)。
聽到坤德抱怨,鳳迪揚(yáng)了揚(yáng)手,闊步走上了九曲回廊橋。
周煊穿著朝服,依著廊柱,手握一壇子酒,目光迷離的望著池子里的殘荷。
一件厚厚的披風(fēng)落在身旁,很明顯坤德給他加衣被扔下了。
鳳迪上前一把奪過了周煊手中的酒壇子仰頭喝了一口調(diào)侃道:“怎么了這是?恐婚癥嗎?”
鳳迪說完挨著周煊坐了下來。
“李家十三兄弟今晚在凝露閣設(shè)宴相請(qǐng),你為何不去?”
“你沒去,可有人去了!還喝的爛醉回來了!我剛才看著他被人扶進(jìn)去的?!?p> “他可是最善于裝可憐籠絡(luò)人心的。你就不怕,你的那些大舅哥小舅子被人家捷足先登了?”
“是不是你?”周煊驀然回頭雙目寒氣凌厲的望著鳳迪。
“她是不是你殺的!”
周煊說著話一瞬間抓住了鳳迪的衣領(lǐng)吼道:“我要聽實(shí)話!”
謝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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