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突變(二)
但見從錢塘江的支流曹娥江中突兀的沖出十幾條海船。
盛庸大聲命令:“備戰(zhàn),銃炮準備!”
還是廖平眼尖,發(fā)現(xiàn)了站立在船頭的王淑英。
君臣齊齊吁了口氣,今天的變故太多了,眾人的心臟都承受不起新的打擊,還好是自己人。同時萬分奇怪為何在紹興的王叔英如此狼狽?不是已經(jīng)通知他撤離了嗎?
“臣有罪!”剛一見面,王淑英直接跪倒。
原來發(fā)生變故的不止蘇州、杭州。今天早上,紹興的衛(wèi)所和原知府突然發(fā)作,危難之時,老將軍馬成帶領(lǐng)民壯增援了王淑英,這才堪堪打退兵變的士卒,匆匆撤離。
朱允炆這才注意到王淑英身后的一老一少,老者五十多歲的,麻衣草履,滿面滄桑,微微馱著背,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少的十六七歲,英朗挺拔。
“這位是馬成,馬老將軍,后面的是其孫馬懷德。只是,只是馬將軍原是陳友諒舊部,不知陛下......”王淑英吞吞吐吐的介紹。
“老將軍識大體,明事理,.......。”朱允炆才不管他的過去,重要的是現(xiàn)在,危難之時還能追隨他,也是今天唯一值得高興的事。
老將軍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同蒙古人打過仗;和最強時期的朱元璋交過手。戰(zhàn)場經(jīng)驗不可謂不豐富,所經(jīng)歷的戰(zhàn)爭烈度不可謂不血腥殘酷。
“老將軍,你可知這位大師是何人?”姚善試試馬成,看他的反應(yīng)。
馬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目前白凈的朱允炆,搖了搖頭。
“此乃當(dāng)今陛下!”
姚善的答案石破驚天,馬成渾身一顫,連忙拉著馬懷德就要跪了下來,
做為現(xiàn)代人的朱允紋,當(dāng)然不能讓老人家跪下來,急忙起身阻止?!袄蠈④姡豢扇绱?,我如今如此境界,老將軍還要跟著我嗎?”
“誓死追隨陛下?!?p> 這可是皇帝呀,如此際遇,如此待他這種微末之人,馬成已生了士為知己者死的決心.....。情況不好,當(dāng)年也不過如此,他要為了孫子重新奮斗。
回到舟山的朱允炆收到了更壞的消息。孤身單船從溫州逃回來的鄭洽,途中探知寧波、溫州、臺州也失守了,鄭天泰,劉仲相繼戰(zhàn)死。
局勢壞的不能再壞,跟隨朱允炆從應(yīng)天府逃出的眾人,已有三人遇難。前期的努力,也損失半數(shù)。
“啊,壞了!”姚善突然驚叫起來。
“朱棣如此大的動作,不覺得太奇怪了嗎?梅殷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不應(yīng)該如此大的動作,一定是知曉了陛下的行蹤,黃大人、鐵大人處肯定會有變!”
姚善的話在眾人耳邊回蕩,氣氛極其壓抑。
現(xiàn)在他們陷入了‘北上’‘南下’的兩難境地。
北上,要突破朱棣在長江口的防線,有四百多糧船的拖累,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南下,拋棄鐵鉉,也是朱允炆及眾人不能割舍的。
“父親,你過來一下,有我有話要說?!币粋€想法在朱文奎的腦中形成。
“不行,絕對不行?!敝煸蕿傻穆曇籼岣吡俗阕阌邪硕?。
一干大臣見父子有了沖突,都圍了上來,企圖勸和,這個緊要關(guān)口,可不能父子失和。
朱文奎一揖到地,誠懇地說道:“父親,難道忍心坐看鐵尚書深陷絕地而不顧嗎?難道你不相信文奎的能力嗎?我有兩艘快船,定能突破封鎖,況且我還有......,定能和你們匯合?!?p> “而且,我們不能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也許最后一句話起了作用,朱允炆陷入了沉思。
“臣,贊成太子的提議?!币ι乒碚f道。
“臣,也贊成?!币黄馁澇傻穆曇繇懫稹?p> 朱允炆艱難地抬起頭,注視著朱文奎,和兒子堅毅的目光相對,微微嘆了口氣?!昂冒?,只能如此?!?p> “姚全,過來,我和你說點事?!币ι瞥隽俗呷?,招呼著兒子。
“你定要護得太子周全。”風(fēng)中傳來姚善的低語。
周圍的大臣們紛紛散去,都做著同樣的事情。
其實,兩艘船的總噸位加起來也只有1200噸,乘員最多900多人。
吳老蔫痛苦地蹲在地上,搓著頭,對站在身邊的大娃說道:“我就說,我就說,哪有那樣的好事,回不去了,還得分開,不知道啥時候再見面?!?p> 大娃,也就吳士道,在太倉的時候,就是那批接受新帆訓(xùn)練的士卒中的一員。由于聰明勤奮,操帆水平在一眾軍士中名列前茅,此次被挑中隨朱文奎北上。
大娃為難的說:“要不,我和馬成爺爺說一下,我和爹你一起在?!?p> “說啥混賬話,你讓咱吳家斷根嗎?”又掃了一眼旁邊的嚴秀才父女倆,還有滿懷期待的閨女三丫。
“你去求求你馬爺爺,將老嚴家?guī)?,還有三丫,路上做個伴,有二娃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朱允炆擔(dān)心朱文奎的安危,將馬成這員軍中老將派去輔佐朱文奎,同時擔(dān)心馬成新到,不知底細,又將稍懂軍事的廖平也派了過去,一文一武相輔相成。
同時還挑選了四百精銳士卒,一百名操新式帆船的水兵。
現(xiàn)在隨朱文奎的官員子弟已有一百四五十多人人了,于謙父子也隨朱文奎北上。
朱允炆父子兩個在房中密談了良久后,紅著眼睛的兩人一前一后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朱允炆手中抱著厚厚一摞文稿,那是朱文奎在太倉時的心血,太監(jiān)吳亮還抱著一個箱子,里面有各式工具,文具。
朱文奎走到三王面前,深深的做了個揖:“工具,六分儀,火槍,望遠鏡都交給諸位了,望三位王叔能盡心輔佐父皇,安全到達。有時間抓緊時間打造火槍,這樣我才安心。好有——”
“牛師傅,王師傅,你們?nèi)朔趾昧藳]有?”朱文奎這是將太倉船廠的工匠大部分給了父親,他們中有部分匠人參與了新船的改造工作。他只帶了其中一百人。牛老根,王根全的徒弟跟隨朱允炆,而他倆隨朱文奎北上。
即將分離的時候,朱文奎一拍腦袋:“我差點把大事忘了,‘于山’你到船上搬五箱東西下來?!?p>
山頂?shù)那屣L(fēng)
今天簽約,稍稍慶祝一下,發(fā)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