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遇敵（二）
當日，新式火藥配置成功后，無意間發(fā)現(xiàn)桌上的梅瓶非常像后世的手榴彈，靈光一閃，順手將火藥裝入了桌上的梅瓶里，軟木加膠泥封口，空隙處填滿碎石子，效果嗎？遠處炸起的煙塵，布滿孔洞的木板，就證明了它的不同凡響。于是就派人到處收集梅瓶，越粗造，越厚實越好，終于在立刻太倉時趕制出了幾百顆梅瓶手榴彈。
“今天，對面的敵人就是自盤古開天以來第一次吃‘彈’的人，真叫人期待呀！”朱文奎暢想連連。
馬成手持望遠鏡依然在觀察戰(zhàn)場形勢。
肅殺之氣彌漫了整個甲板，要說朱文奎不緊張，那是假的，這可是他第一次真正的上戰(zhàn)場。
雙腿微微有點打顫，還好有長袍掩飾，雙齒不經(jīng)意間發(fā)出“咯咯”的響聲，他悄悄地微張雙嘴，努力地調(diào)節(jié)著面部肌肉，盡量保持一個微笑姿態(tài)。
心道：“這可不是長久之計，這種尬笑時間長了肯定會露餡，不行，必須轉(zhuǎn)移注意力?！彼矊W著馬誠觀察著戰(zhàn)場。
眼中的余光不經(jīng)意掃到了身側(cè)的于謙，為了突出自己為大哥的光輝形象，于是拍了拍于謙的肩膀：“害怕嗎？”
好似受到侮辱一般，于謙微微側(cè)身，30度微揚下巴，滿眼盡是驕傲，昂然答道：“赤帝子，斬白蛇當?shù)?！?p> 朱文奎腦子有點懵，“啥意思？”理科男的朱文奎哪懂這么生僻的典故，只知道‘漢高祖斬白蛇’，電光火石間，千思百轉(zhuǎn)：“不能慫，不能給咱穿越人士丟臉，管他斬不斬白蛇，咱心中也有英雄氣概的句子，‘他日若得凌云志，敢笑男兒不丈夫’?！蹦罴叭绱?，胸中一股豪邁之氣油然升起，一把抓住于謙的手，高高舉起，高聲疾呼：“好男兒！當如斯！”
馬成，廖平，馬懷德的眼中都閃著奇異的光彩。
而大娃悄悄卻移動腳步，蹭到馬成身邊：“馬爺爺，于公子講的啥意思？”馬成也正在聚集心中的豪邁之氣，猛地聞言，剛剛升起的感覺，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氣的老頭沖著大娃的屁股就是一腳，口中罵道：“混小子，叫你不讀書！叫你不讀書！”看著捂著屁股到處亂竄的大娃，一船人都是哄堂大笑，緊張的情緒一掃而空。
這個時候，馬成走到了朱文奎面前：“公子，不知你有何破敵方略？”
朱文奎捏著光溜溜的下巴，沉思半晌，試著回答：“利用我們的優(yōu)勢：船高，速快，還有秘密武器，應該猛沖敵人的左翼，這樣當可為鐵尚書創(chuàng)造機會?！?p> “如此厚的軍陣如何沖得動？”馬成微微搖著頭，自問自答道：“即使穿透敵陣，對目前的局面有何裨益，這不是上策?！?p> “何為上策？”
“所謂上策應當為‘摧其堅，奪其魄，解其體’這樣方能盡大功?！?p> “馬師，有何良策教文奎？”
馬成目光灼灼地盯著朱文奎：“公子，就看你有沒有膽魄！”
“如何沒有，我太祖昔日赤手空拳，都能闖出如此家業(yè)，朱家兒郎從來就不缺膽氣！”朱文奎挺起胸膛，用堅定的眼神回應著馬成，四目相對。
“好漢子！”馬成緊捏右拳，用力地晃了晃，高聲喝道。
“公子，此計名為‘無中生有’，以我為餌，引敵來追。正如你所言，我等有船高，速快，秘密武器的優(yōu)勢。主動在我，若能尋機雷霆一擊。鐵尚書定能抓住時機，從后夾擊，敵必大亂。嘿嘿，如果運氣好，說不定我們還能......。”
“如何才能‘無中生有’？”
“打出龍旗，使敵認為此船為陛下所乘。如此敵不得不追，不敢不追?！?p> “他們一定會來追嗎？”
旁邊的廖平一拍手掌：“定會來追，即使有所懷疑也不得不追，幾萬燕軍都看到了，燕軍的主帥如果真的不為所動，就不配做主帥的位置，朱棣也不會饒了他?！?p> 朱文奎用征詢的目光看著廖平，對方微微點了點頭。
“好，就依此計！全憑馬師您來指揮?！?p> “好！如此，吾當人不讓了！”馬成欣然接受了朱文奎的委派。
“廖大人，我的船在前，你要緊隨其后，一切看吾號令?！?p> 馬成分配了任務，擲彈兵也每船各分得15人。當然其它如弓箭手，手銃手、戰(zhàn)兵都做著最后的準備。
老將軍鎮(zhèn)定自若，沖著大娃大聲命令道：“一會兒要聽號令，讓你快你就快，讓你慢點就得慢下來，不得有誤”
“遵命！”大娃正色答道。
“馬懷德，你要和公子待在一起。務必護得公子安全?！?p> “得令！”
“來人，升龍旗！”
兩艘船掠過燕軍的右下角......。
正在思考的鐵鉉，眉頭忽然舒展開了，轉(zhuǎn)身對旁邊的王良說道：“王大人，怎么看？”
正是前來聯(lián)絡鐵鉉的王良：“鐵大人，我認為定不是陛下，若為陛下，必是全軍而來?！?p> “英雄所見略同！”“哈哈哈”兩人同時大笑。
“鐵福安！”
“末將在?！币晃荒昙o英俊的青年軍官排眾而出。他是鐵鉉的長子，相貌也是英武非凡，繼承了鐵鉉色盲人的基因，鼻梁高挺，灰色的眼球，歐式的面部輪廓。
“你帶三十艘船為先鋒，聽候軍令，不得有誤?！?p> “是，父親?！辫F福安插手允諾。
“軍中無父子，當稱大人！”鐵鉉作勢面色一沉。
“得令！大人！”鐵福安又重新回答。
“大帥。”“大人”“我等愿替公子打前鋒?！敝車思娂娺M言。
鐵鉉面色又是一沉：“軍中無戲言，怎可朝令夕改！”
“諸將且回本陣，等候軍令，做好廝殺準備?！薄暗昧?！”眾將齊聲允諾，紛紛離去。
“王大人，待中軍發(fā)動，你速帶民船后撤?！辫F鉉沖王良拱了拱手：
“是，大人?！蓖趿监嵵卮鸬?。
“安兒?！闭旇F福安轉(zhuǎn)身離去時，鐵鉉叫住了鐵福安，并解下身上的半身甲，親自套在了他的盔甲外側(cè)。柔聲道：“注意安全，多觀察敵情，多動腦筋，不要硬沖，要隨機應變......?！薄拔覀冎饕悄康氖菙_亂敵陣，掩護后軍安全撤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