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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明

34.占領(lǐng)旌義

美明 山頂?shù)那屣L(fēng) 2089 2020-12-14 14:46:37

  遠遠的就看見馬成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彪人迎了上來,老頭美的直冒泡泡,胡子一翹一翹的,多年未摸的戰(zhàn)馬終于騎在胯下。老遠就大聲喊道:“公子,人都控制起來了。”

  待戰(zhàn)馬到距離朱文奎十幾米的時候,一拉韁繩,戰(zhàn)馬“唏律律”的一聲嘶鳴,收住了四蹄。老將軍一個飛身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愛撫著馬的鬃毛:“真是匹千里駒!”

  朱文奎嘿嘿笑道:“馬師,有收獲?”

  “公子,這島子來的巧,來的妙。單單是縣衙的官廄里就有一千多匹戰(zhàn)馬,都是剛剛成年的駿馬,原本是要上交朝鮮國朝廷的貢馬,這不,剛趕上牧民起事,讓咱們撿了大便宜?!瘪R成眉飛色舞,一張老嘴都能咧到耳邊,一臉的滿足感。

  “公子,你猜?”馬成更加得瑟,露出神秘的表情:“我遇到啥寶貝了?”

  “汗血寶馬!”朱文奎想都沒想,隨口說了一個他認為最酷的,最沒有可能的名字。

  “啥,公子,你,你,你......”馬成就像被放了一個暫停鍵,臉上的表情僵在哪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朱文奎,隨后沮喪的說道:“你,你咋又知道了?!?p>  “難.....難道是......真的!”朱文奎的表情和馬成一般無二,他被馬成的神回答也雷到了:“這他娘的!我的嘴咋這么神呢?以后要小心了,只能說好事,不能說壞事,否則......”

  “馬師,有幾匹?至少應(yīng)該有兩匹吧?!?p>  “算了,算了,公子,讓你猜東西真無趣,感情,你啥都知道?!瘪R成無可奈何的搖著頭。

  老頭兒一點談馬的興趣都沒有了,轉(zhuǎn)移了話題。

  “公子,我差點忘了正事了,縣衙已經(jīng)收拾好了,你和大人們馬上可以入住住了?!?p>  正事要緊,壓著內(nèi)心立刻想看汗血寶馬的沖動,還是隨馬成來到到了縣衙。

  歷史上從高麗到李氏朝鮮,深受中華儒家文明的熏陶,他們的文化,禮儀,穿著以至于國家的體制,宮殿,府衙的建筑形式,都是模仿中原王朝,他們也自稱為小中華。

  所以,朱文奎進入縣衙后,一股熟悉的感覺迎面撲來,就像回到明朝的某一個小縣城,毫無生熟感。一樣的左右六班衙房,一樣的縣衙正堂,一樣的明鏡高堂牌匾,一樣的驚堂木,一樣的......

  朱文奎只做了稍微片刻休息,就隨鐵鉉一道外出,巡視民眾的入住情況。

  此時的街道上就熱鬧多了,不時有三五成群的人們們,興高采烈地涌向了不同的院落,三兩句話也偶爾飄入了朱文奎的耳中:“海上漂了這么久,終于住上踏實的房子了,原來還不覺得,現(xiàn)在格外的想念這腳底下的感覺......”

  不知何時,天突然黑了下來,暴虐的狂風(fēng)擁卷著黑沉沉的烏云,向一座大山一樣壓了過來,烏云中一道道閃電也失去了往日的威風(fēng),在漆黑的云團里左沖右突,企圖擺脫著無邊的束縛。顯然它的努力是徒勞的,在生命中的余暉中迸發(fā)出最后的怒吼。

  朱文奎也注意到了天氣的變化,他才明白先前看到的石墻,捆扎的茅草屋頂,在臺風(fēng)面前的妙用。他對身邊的于謙,姚全等人說道:“實踐出真知,你們看這墻的形制,屋頂?shù)牡慕壴绞?,都是為了對抗臺風(fēng),我們今后無論做何事,也要從實際出發(fā),因地制宜的制定對策?!?p>  眾人都微微點頭,這種見聞也是他們成長中的重要一環(huán)。

  這時,人們紛紛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看著這如同末世的景象,一個個臉色發(fā)白,嘴中念念有詞。

  人群中不知誰突然喊道:“多虧了公子殿下,否則我等死無葬身之地??!”

  “是呀!”“就是!”“對虧了公子!”

  有眼尖的人遠遠的就看到了朱文奎一行人。

  “公子!公子!”有人高聲喊著口號,奔向朱文奎。

  接著十幾個,幾十個,然后更多人的加入,最后整個街道的人都涌向朱文奎這里。

  “公子!公子!公子!”的聲音響徹云霄,人們舉著右拳,用力的在頭頂揮舞著,呼喊著朱文奎的名字。

  朱文奎真是一愣,接著被這熱烈的氣氛所感染,逐漸的一股不可控制的熱淚流了出來。

  朱文奎被內(nèi)心中的情緒所左右,他淚流滿面的向民眾揮著手,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風(fēng)更大了,天空中飛揚著茅草和樹葉,身后的門窗被風(fēng)刮得砰砰作響,斗大的雨點噼里啪啦開始落下。

  一旁的鐵鉉雖然也激動,更注意到了天氣的變化。于是動情地說道:“鄉(xiāng)親們,你們放心,我們保證保證,一定會將你們帶到更加安全,過上更好的日子,現(xiàn)在臺風(fēng)就要來了!速速回房!關(guān)緊門窗!”

  在鐵鉉大聲規(guī)勸下,人們才逐漸散去……

  一行人回到了縣衙,朱文奎的情緒仍然沒有調(diào)整過來,他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八仙桌旁,默默的喝著手里的茶水,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鐵鉉注意到了朱文奎的情緒不對,于是走了過去,輕輕地拍了一下朱文奎的肩膀,說道:“公子,我看你今天好像不是很高興,發(fā)生了什么事兒?難道我們救了這么多人?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鐵師,真的值得高興嗎?我沒有感覺到,我反而覺得有一種悲哀,他們以前活的太苦了,一切都是為了“活著”這種最低的生活狀態(tài),他們的要求太低了,太簡單了?!?p>  “難道活著不好嗎?活著難道不是一件幸事?”鐵鉉不解的問道?!?p>  “不,不夠,如果只是能活著,就說明我父親,我朱家的先祖做的不夠好,我們的制度不夠好。人不僅僅要活著,而且要活的開心,要活的有尊嚴,希望我們以后能做到?!敝煳目抗饩季嫉亩⒅F鉉。

  朱文奎的話像一把錘頭砸在了鐵鉉的心上,也顛覆了他心中儒家“民”的觀念:“世大夫“牧民”,要“管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鐵鉉陷入了沉思......

  “公子,醒醒!醒醒!”睡夢中,他被人被推醒。

  剛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看到一臉著急的姚全,朱文奎渾身一激靈,立刻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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