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東海之濱,一路上花團(tuán)錦簇,處處盛開,春日景象連綿不絕,十分美麗。
孟良走走看看,與木婉清說說笑笑,半點(diǎn)不急。
這姑娘天真的可愛,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懂,潑辣的性子沒過幾日,便不見了蹤影。
“你武功不及人家,要是出手不留余地,萬一惹得對方不快,你小命就沒了。”
“那你......那你教我兩招,我就不怕了。”
“姑娘,你如意算盤打得啪啦啪啦響啊。”
木婉清銀牙輕輕咬了咬嘴唇,忽地在孟良臉頰香了一口。
“呃......”
孟良摸了摸臉頰,老臉又是一紅,“這姑娘可比我膽大多了,我還沒親一下,就先被親了?!?p> “好吧,我看你慣使長劍,就教你一套劍法?!?p> 孟良說罷,又沉吟了一聲,說道:“你輕功不成,再教你一套輕功,讓你打不過,也跑得過?!?p> “怎么樣,不虧吧?!?p> 木婉清不答話,忽地香風(fēng)飄過,方才是左臉頰,現(xiàn)在是右臉頰。
孟良一呆,心底大叫道:“女流氓??!”
他重劍劍術(shù)已成,閑暇之時(shí),便拿起普通長劍,使出了已十分熟練的全真劍法。
這全真劍法共有七劍七式,共七七四十九招,變化精微,頗有威力。
在這天龍世界中,雖然可能只算得上二流劍法,但用以教授木婉清,已是足夠。
待到兩人到了東海之濱,木婉清已將全真劍法練得初步成型。
孟良又將易經(jīng)和凌波微步交給她,讓她閑暇時(shí),背熟其中方位,慢慢練習(xí)。
隨即,便入海中,沉心靜氣,再一次挑戰(zhàn)功力極限。
孟良以普通長劍,在驚濤駭浪中劈斬橫掃,就只這三個(gè)動(dòng)作。
木婉清知這是相當(dāng)霸道的外功修煉之法,但心中仍是不住擔(dān)憂。
海浪與江水大為不同,這浪頭一波一波涌來,可謂源源不斷,永遠(yuǎn)沒有盡頭。
一旦風(fēng)起,一浪的力量更勝一浪。
孟良每日,都要練得浪頭平息,方才停止。
初始,他每次練完,都會(huì)感到精疲力盡,手腳酸困。
但隨著循序漸進(jìn),長力更勝從前,綿綿不絕,神照經(jīng)進(jìn)展也日趨加快。
這門內(nèi)功,屬實(shí)深湛難練,孟良全憑內(nèi)力底子,不斷沖擊,但回饋也非常之大。
孟良與海浪不斷較量,于這有始無終的浪頭中,忽然有一番感悟。
“我若能練得如海浪一樣,有余不盡,豈不是始終都能立于不敗之地?!?p> 這有余不盡四個(gè)字,也是降龍十八掌總綱亢龍有悔的真意。
孟良雖知,但一時(shí)之間,也琢磨不出法子。
于是決定從手上實(shí)踐。
每逢風(fēng)平浪靜之時(shí),便在海岸邊上練劍。
先使全真劍法,但他內(nèi)力本是陽剛一路,大起大落,出招迅疾有力。
因此使這綿綿密密柔和非常的道家武學(xué),就萬分怪異,于是到了后來,便隨意出招。
木婉清瞧他練劍足有月余,見孟良從出劍時(shí)風(fēng)雷聲大作,到悄無聲息。
再到風(fēng)雷聲大作,再到悄無聲息之時(shí),便聽到了從大理國傳來的消息。
四大惡人和萬劫谷與大理段氏為難,但鎩羽而歸。
岳老三已走,木婉清務(wù)需找?guī)煾竻R合,便只好與孟良告別。
留下一句稟明師父后,一定會(huì)再回來的留言,騎著黑玫瑰,返回了大理。
在木婉清離去后,孟良徹底專心于武學(xué),他不再使長劍或是玄鐵重劍,而是開始以掌力對抗海浪。
以掌力有余不盡,無論對方掌力多強(qiáng),我也始終有力抵擋為目標(biāo),開始勇猛精進(jìn)。
到了春末夏初,正四月間,仍舊不得有余不盡之精要,而且內(nèi)力雖然再度提升,掌力始終無法再上一層。
孟良冥思苦想中,忽然一拍大腿道:“我這拳腳功夫和內(nèi)力外爍之法,全是源自于大伏魔拳,現(xiàn)在該學(xué)更上一層的掌法了?!?p> 這第一目標(biāo),自然是降龍十八掌。
不過很快就被孟良否決了,眼下會(huì)使這路掌法的,只有丐幫幫主北喬峰。
從他手里謀劃,純屬吃多了撐的。
“若論天下藏武之豐厚,再?zèng)]有比得過少林寺藏經(jīng)閣了?!?p> 不過此時(shí),江湖中傳來一個(gè)極大的消息,丐幫副幫主馬大元被人害死。
兇手極有可能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慕容復(fù)。
這下子,孟良便暫緩少林寺之行,先往無錫而去,這可是有可能大賺聲望的機(jī)會(huì)。
上次在大理境內(nèi)打敗南海鱷神岳老三,在這六個(gè)多月內(nèi),足足漲了近九百聲望。
連帶之前順手做下的仗義之事,離完成一萬點(diǎn),還差八千出頭。
孟良已摸到了技巧,這江湖聲望,或是江湖惡名,須得依江湖中人口頭相傳。
因此,杏子林,肯定是要去的。
孟良離開東海之濱,不急不緩,到了無錫城內(nèi)松鶴樓。
他欲等喬峰,可沒成想,剛喝了半碗酒,就從店小二口中,得知這大漢早就走了。
“噫,錯(cuò)過了?!?p> 孟良提了兩大壇子美酒,急匆匆往杏子林去。
剛到了就近,便看到一條大漢,向自己迎面走來。
凜凜生威,當(dāng)真是有如天神。
兩壇美酒舉在當(dāng)前,孟良迎面說道:“久仰喬幫主大名,不知可否喝上一壇?!?p> 方才受身世之謎打擊的喬峰,眼下正想喝酒解愁,聽見這爽朗邀請,立時(shí)說道:“正有此意?!?p> 杏子林中,尚有許多故舊,兩人便走遠(yuǎn),到了一處山坡上,舉壇共飲。
心中迷茫之至,喬峰端起酒壇,大口大口喝下,半中間連口氣都不換。
孟良見了也學(xué)著他,一邊喝一邊想道:“醉倒是醉不了,一口氣喝完就為難我的肚子了?!?p> 果不其然,喝到一半,就只能放下酒壇,緩上一緩。
不大時(shí),喬峰已將整壇子喝完,大叫道:“好酒,痛快!”
“喬幫主好酒量,委實(shí)令人佩服?!?p> 喬峰嘆息一聲,搖頭道:“我眼下已不是丐幫幫主,兄弟就叫我喬峰吧?!?p> “喬......喬兄,方才之事,我也聽到了?!?p> “你身世之謎,尚未明了,何況是胡是漢,都抵不過善惡是非,你一力行俠仗義,為大宋出力,就是不是漢人,也該當(dāng)武林敬重?!?p> 這一番話,喬峰聽了立時(shí)心中大感奇異,現(xiàn)下大宋人人都當(dāng)契丹人是洪水猛獸。
這年輕的小兄弟,怎好似不大在意。
但轉(zhuǎn)念一想,不禁覺得他比之杏子林中的故舊,或是武林前輩,眼光都要看得長遠(yuǎn),說的話都多了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