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斟酌給大家的獎賞,而在東北這邊的眾人這段時間也沒有閑著。
同樣是20天前程元凱與方縣令在縣城里找了一個榨油匠,按照梁宇所寫的方法開始制作,三天以后當(dāng)?shù)谝坏斡土鬟M罐子里,二人激動之情無以言表。
當(dāng)真如梁宇所說,大豆能榨油,炒了菜一嘗沒有異味,反而有種特有的香氣。
既然方法可行,就要馬上開始施行,方縣令開始在考慮作坊的建設(shè)問題和大豆的收購,而程元凱則要回到虎賁營去調(diào)集資金。
程元凱回到虎賁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匆匆卸了甲胄就讓人抱著兩壇酒找去了蕭樊陽住著的營房。
蕭樊陽正坐在桌前看這段時間斥候反應(yīng)回來的匈奴情況,程元凱一撩門簾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進來。
“小爺回來了!”
蕭樊陽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一副懶散的靠在椅背上。
“人見著了?怎么樣?”
“別說還真有幾分本事,我?guī)讉€人跟那群娘子試了試身手,都特娘沒打過。”程元凱叉著腿往桌前一座,抬手拿過蕭樊陽手邊的茶仰頭就喝了個干凈。
“牛嚼牡丹,你也沒打過吧?”
蕭樊陽看著他這幅樣子嫌棄的撇了撇嘴,一點沒猶豫就拆穿可他。
程元凱一梗脖子“我那是讓著他”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行了,輸了就輸了,你輸在他手里不冤枉?!?p> “嘿!小爺下回肯定不讓著他!不過這人還真不錯,這趟還真沒白跑,他讓出了個生意,以后小爺再也不用因為那點軍餉跟那幫孫子三催四請的了!”
“哦?什么生意?說來聽聽?!?p> “吶,給你長長見識!”程元凱一副欠揍的樣子拿了個竹筒出來放到桌上,但卻沒告訴蕭樊陽是什么,欠揍的釣著人的胃口。
蕭樊陽懶得搭理他,拿過竹筒,拔出頂部塞住的木頭塞子,便看到了里面淡黃色的油。
他沾了一些在食指上搓了搓,又聞了聞,卻發(fā)現(xiàn)不是市面上見到的任何一種油脂。
抬眼看看程元凱,這貨還抬著下巴一副嘚瑟樣子,就差沒把“快問我,快問我”寫在臉上了。
“說吧,什么油?”
“黃豆油,黃豆做的,能吃,比市面上的可便宜多了,怎么樣?”
“能出多少?”
“15斤黃豆一斤油,這要出去估計得把南方那群孫子頂夠嗆!”程元凱說的眉開眼笑。
其實這次除了能解決軍餉的問題最讓程元凱開心的就是這個生意只要做起來對于南方的一些油商肯定是個不小的沖擊。
大燕朝立國不到百年,可是很多世家大族都已經(jīng)傳承了幾個朝代,相對的很多資源也就被他們壟斷了。
現(xiàn)在的鹽,油,布,最大的資源都掌握在南方和西北的幾個大族手里。
先皇行事荒唐,對政務(wù)不聞不問,導(dǎo)致他在位的那些年,那些大族對于鹽和其他的生活必需品的掌控已經(jīng)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這也就導(dǎo)致了國庫的連年空虛,百姓也過得困苦。
蕭樊陽稍微沉吟了一下就算清楚了這里面的巨大利潤,想明白了這些眼里也多了些笑意。
“需要多少錢?你們怎么分成?”
“那要看瑞王殿下給多少啊,我這一窮二白也就能自己掏個千八百兩的,剩下的全憑王爺賞。
油坊我打算掛在萬福樓的名下,分成我四,方瑾年三,還有三成方瑾年知道中間掛著你的關(guān)系,給你三層我再從我這份里分出一層給你,怎么樣夠意思不?”
“嗯?梁宇沒有參與么?”一聽這里面沒有梁宇的份蕭樊陽倒是漏出了幾分差異的神色。
“他說了,這個生意他不能參與,估計是怕惹麻煩吧,不過他說后期有別的生意要做也不小,我看吶他是怕木秀于林,所以先扔出個餌讓咱們幫他擋一擋,看著長得挺爺們的心眼兒倒是不少……”
“呵,倒是挺謹慎,你當(dāng)都很你似的莽夫”蕭樊陽聽完輕笑一聲對梁宇的做法很滿意。
他一個白身跟著一群有背景的做生意,如果碰到個奸詐的怕是以后被啃的骨頭都剩不下,對于他有這份警覺,又能做好取舍,蕭樊陽還是挺滿意的。
“得了吧啊,誰不知道誰啊,沒聽說過么?人以群分!我是莽夫你好哪去了?”
程元凱聽著翻了個白眼,接著又說到“小爺為了趕緊跟你商量這事兒到現(xiàn)在可還餓著呢,趕緊讓人整兩個菜,正好你也嘗嘗這油怎么樣。”
蕭樊陽也懶得跟他啰嗦,叫了人進來把油遞給他,又吩咐到“讓尹青去取5000兩銀子給程將軍。”
“王爺敞亮!”程元凱柱在桌邊樂出了后槽牙。
蕭樊陽白了他一眼卻忍住了沒有懟他。
他哪里不明白,即使不用自己這條門路程元凱自己也能找到門路去做這個生意。至于錢,堂堂的鎮(zhèn)國將軍府還拿不出個幾千兩銀子?
方縣令讓出大份是為了怕到時候上面覺得他趁機摟錢,程元凱給自己的那一成,純粹就是顧念著情意了。
兩人又在營房里閑聊了一段,主要就是程元凱說他對梁宇這個人感官和對安河村的一些見聞。
蕭樊陽靜靜地聽著就對這個人的評價似乎又清晰了一些。
而外面這會兒也同樣在討論著安河村的問題。
之前程元凱帶人走的很倉促,除了被他帶走的人基本都不知道剿匪的事情。
后來他們到了武平縣知道匪徒已經(jīng)伏誅了大部隊就折返了回來。
也是到那個時候眾人才知道安河村剿匪的事兒,而且還是帶著女子去了,安河村有幾個男人還在營里當(dāng)兵,一聽說這事當(dāng)時大驚失色。
雖說知道匪徒伏誅了,但是他們當(dāng)時連夜就回到了虎賁營,所以有沒有傷亡并沒有知道。
多說聽事最怕聽一半,這些天他們光聽說自己的婆娘跟著上山剿匪了,而且還贏了,可最總要的誰受了傷,卻沒有人清楚。
這幾天安河村的人無不是心內(nèi)煎熬,這會兒程將軍帶著人回來了,那兩人剛被準(zhǔn)了休息就被一群人圍在了中間,七嘴八舌的詢問著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