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腳步聲由輕變重,預(yù)示著來人越來越近,而且來了不少人,蕭君意看見前面亮起的修術(shù)和兵器,立刻就知道他們來者不善,他大概數(shù)了一下有多少人。
八個人,橫成一排,就是不知道他們什么境界,還要靠近一點才能感知到。
心中沉了一下,他不得大罵一聲:“快起來啊,你們是死豬嗎!”
剛被叫醒的人才起身,此時還在迷糊中,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不過聽到班長急切的聲音,正一個個從營帳里跑出來。
“所有人都聚到我這邊來!”蕭君意招手大喊道。
陳景幾步跳了過來,揉著眼睛不滿道:“你叫醒我們有什么事啊班長,明天還要……”
他話還沒說完,落后一步的黃穆穆顫聲道:“后后面有人殺來了!”
林朝國也跳過來說道:“左邊也有!”
“樹頂也有!”柳木青已經(jīng)聚出七米的冰刀,他大概是這些人中,除了蕭君意和總執(zhí)官兩人,還能冷靜些的了。
轟隆隆~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震天巨響,幾人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前方約三百米,不論樹木還是石頭,又或者休息在不知處的妖獸,全都被整整齊齊地推平了。
總執(zhí)官出手了。
“蕭君意你們躲好,我殺光他們你們再出現(xiàn)?!?p> 同時,其它三個方向的人也已經(jīng)趕到,蕭君意粗略看了一眼,不下二十人殺來,這些人中,連個三脈軀都沒有,全在四經(jīng)軀以上。
“總執(zhí)官小心?!彼匆娍倛?zhí)官往這邊飛來了,不由得再次大喊:“所有人跟緊我,把位置讓出來?!?p> 幾人也明白,這種境界的大戰(zhàn),被波及到就是死。
六人走開沒多遠,剛才還黑的看不見的四周,瞬間被照的大亮。
轟隆隆~
后方又傳來一聲巨響,蕭君意匆忙往后一看,但那里實在是太亮了,所有人,包括總執(zhí)官,都被修術(shù)碰撞而發(fā)出的光亮給遮住了。
“哈哈哈!?。≌媸翘熘乙?,蕭君意啊蕭君意,你們也有今天!”
該死,是顧海盛他們!
蕭君意暗罵一聲,他知道顧海盛等人扎住在右邊,因此遠離的方向一直沒往那里去。
但沒想到他們看到這邊大戰(zhàn),竟然連猶豫都不帶一下,就往自己這里追來。
大概是知道這些人不會放過自己一方人了,但蕭君意還想拖延一下時間,
“顧老師,同為侖脈塾院的的人,你不上去幫一下總執(zhí)官嗎?”
聽到這話,顧海盛笑得更大聲了,幾乎整張臉都扭在一塊。
“蕭君意,你現(xiàn)在知道叫我顧老師了?慫了?怕了?今天你狗臉叫得不是很歡嗎?來啊,再叫一句老師好狗臉啊!”
蕭君意臉色沒變,還走近幾步,笑嘻嘻地說:“怎么會呢狗臉老師,你耳朵聾了吧?我明明叫的是,老師,你真是好,狗,臉,?。 ?p> 下一刻,妖異的光芒閃了一下,緊接著,紅彤彤的一片火云,幾乎在顧海盛的臉上盛放開來。
嘸?。?!
顧海盛的反應(yīng)不可謂不快,火云一經(jīng)出現(xiàn),他便想釋放修術(shù)。
但釋放修術(shù)也是要有時間的,源氣從脈涌到手臂有一個間隔,即便這個間隔很短,可有間隔就是有間隔,不為意志所改變,想要更快,唯有擴大脈。
于是他的右手改為扣住哪顆火云。
然而他是扣住了,但并沒有全部擋住,火云從他的指縫,繼續(xù)溜向他的臉龐。
“?。。。?!”
面部的神經(jīng)數(shù)量,何其敏感又龐雜?
顧海盛立即痛得倒在地上打滾,嘴里瘋了一樣地叫。
蕭君意知道自己一方人,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再加上顧海盛這和他的學(xué)生,足有十人。
所以要打就要出其不意的打,諒他們也想不到,被他們認為待宰的羔羊,竟然還敢出手。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們不能同時六人出手,否則在沒有防御的情況下,正面貼臉吃下六道修術(shù),顧海盛必死無疑。
當然,也沒什么好后悔的。
不過就在此時,柳木青將聚好的冰刀,一把砍下顧海盛不可描述的部位。
“啊啊啊?。。。?!”
聲音叫得太大了,蕭君意都被這聲可以堪稱,殺百頭豬的慘叫聲震驚了一下。
不過沒時間看好戲了,他體內(nèi)的源氣已經(jīng)空蕩蕩,立即喊著眾人后退。
“走??!”
離顧海盛最近的張銘豪,也被這叫聲震得捂住了耳朵,蹲下身子。
等起身后,蕭君意等人已經(jīng)跑出去十幾米開外,他左右看看他的老師和蕭君意,猶豫著不知道追擊好,還是救人好。
“虎頭幫全體聽令,追擊蕭君意等人,殺一個,賞增筋丸。”
其中一個猶豫道:“那老師……”
張銘豪一巴掌扇了過去,喝道:“老師修為高強,難道還會被燒死?而且救治上藥得花一段時間。”
“但是你看周圍這么黑,再遠一點,蕭君意他們隨便找顆樹頂就能躲好,錯過了這一次機會,他日等他強大起來,我們必死無疑,廢話少說,追擊!”
“是!”
就這么一會時間,蕭君意幾人的身影,已經(jīng)在這黑暗下漸漸隱沒。
聽著身后遠遠傳來的腳步聲,以及更遠處的爆炸聲,陳景焦急萬分道:“班長,我們找棵樹躲起來吧?”
蕭君意讓柳木青背著,不然光靠體力可跑不了多遠多快,同時他自己盡快吸收源氣,想著能回多少是多少。
“我們躲了,誰回去救總執(zhí)官?”
陳景一口拒絕道:“不行!總執(zhí)官都顧不了自己,我們怎么回去救???我不想送死?。 ?p> 蕭君意知道總執(zhí)官于他們而言只是老師,但于自己而言……他扭頭看了陳景一眼,“你們跑吧,去守城軍哪里?!?p> 陳景不解道:“可是守城軍不會幫我們的。”
“城內(nèi)禁止打斗,在守城軍面前跟張銘豪他們打起來就行了,到時守城軍就會抓住打斗的人回去盤問,你們再以另一種方式通知塾院,明白了嗎?”
陳景下意識反駁:“那樣子被抓,會首先打一頓的。”
“閉嘴蠢貨!”蕭君意心頭升騰起一絲不耐,頓時冷聲道:“去不去你們自己決定。”
陳景說完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個蠢話,不敢吭聲了,但本就恐懼的他,現(xiàn)在又多了一種不爽。
而這種不爽呢,是屬于氣不順,如果這種不順不能發(fā)泄出來,又沒人勸慰,還憋在心里不斷回想剛才讓人氣不順的的場景,它會使人走向極端。
大約半個小時后,匯東城已經(jīng)隱約可以看見其邊緣,蕭君意本以為他們成功逃脫了,但實在沒想到,后面竟然傳來了張銘豪一聲:
“他們就在前面,快追!”
蕭君意回頭一看,無奈地搖搖頭,徹底明白了什么叫百密終有一疏。
地面的草叢不多,但踩出來的腳步,那清晰度足夠讓人追上來。
不過這又好像是沒辦法避免的事,因為就算是在樹上跳,沒也多少支樹干能承受六個人的跳動。
而如果分散的話,六人不好聚集,弄不好會走丟,況且在這種環(huán)境下,單獨一人的生死恐懼,足以讓人不知所措,甚至崩潰。
“停,跑不掉了,我們打伏擊!”
體內(nèi)已經(jīng)有八成源氣,蕭君意讓他們停下靠近過來,然后他謹慎到,就算張銘豪他們聽不見,也壓仍然低了聲音。
“你們五個跳上樹頂,在正面攻擊,就在這個距離,什么時候攻擊你們把握好,我從右邊打他們,明白了就行動?!?p> “明白!”
從這個距離,還能聽到遠處偶爾傳來巨響,這說明總執(zhí)官還在跟他們打。
蕭君意稍稍放下心,吸了口氣,在右邊躲好。
張銘豪九人手上握著火光,他們循著地面的腳印一個個快步跟上,直到接近六人躲好的距離。
雖然有火光,但周圍的能見度依然不高,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前方五六米外的蹊蹺。
“哥你看,那里沒腳印了。”
張銘豪自然看到了,面色立即一變,大驚道:“他們躲起來了,快準備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