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豪庭父子自打何知魚出現(xiàn),就一直針鋒相對。
眼下,何知魚成了沈先生的座上賓,跟沈先生嘀嘀咕咕,目光不善看過他們。
轉(zhuǎn)頭,沈先生就要給他們父子安排工作,這分明不是好兆頭!
那對父子頓時心生忐忑。
卻又不敢不從。
沈敖東是誰,云嶼商界第一人,沈家集團(tuán)董事長,就算在一國之內(nèi)商界影響力都排的上號,更別提修為通天。
陳豪庭熬了十年,才當(dāng)上沈家集團(tuán)分管副總。
得罪沈敖東?
他想都不敢想。
說句不好聽的,沈敖東就是現(xiàn)在讓他光屁股上街長跑,他都不敢有二話。
這一次,要不是借著沈小姐的事,他也根本不可能有機(jī)會跟董事長走這么近。
至于,陳贏就更不用說了。
自己親爹敢做出得罪沈敖東的事,他都得站出來“大義滅親”……
“董事長,什么事???”
陳豪庭滿面堆笑,小心翼翼問道。
“小先生吩咐了,讓你們倆在我那后花園捉一萬只螞蟻,要個個壯碩、活力十足的,晚上要用。還要各式昆蟲一萬只,種類不能少于二十種,也要晚上用?!?p> 沈敖東一揮手,“去辦吧!”
陳豪庭、陳贏父子倆都聽傻了。
捉螞蟻,捉昆蟲?
這算什么任務(wù)??!
“董事長,捉那些……有,有什么用???”陳豪庭實在忍不住問道。
“我哪里知道,小先生既然這么吩咐了,自然有他的道理。要不然,我?guī)湍銌枂??”沈敖東眉梢一挑,冷聲道。
“不敢不敢!”陳豪庭連連擺手。
“董事長?!标愙A小心賠笑道,“這螞蟻昆蟲想來是晚上要用,現(xiàn)在距離晚上時間怕是有點不夠,為了避免耽誤大小姐的事,是不是從外面買點……”
打著為了小姐的幌子,興許能躲過這么倒霉的任務(wù)……
“小先生特意交代,就需要后花園里的,至多延伸到外面林子里。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蟲,你們不知道嗎?外面的不好用的話,你來負(fù)這個責(zé)任?”
沈敖東冰冷的幾句話,讓陳贏不敢再吱聲。
“那……您給我們派些人手吧?!标惡劳ピ囂降?。
“就這點小事,兩個人難道還不夠嗎!”
沈敖東已經(jīng)頗不耐煩,揮揮手,徑直離去。
陳豪庭、陳贏父子倆眼睜睜看董事長就這么走了。
“爸,咱們真要捉蟲抓螞蟻啊?!标愙A咽了口口水,看看父親。
一萬只螞蟻,一萬只不能少于二十種的昆蟲……
這玩意捉起來不是累不累的事,關(guān)鍵也挺惡心啊。
陳豪庭一咬牙,招呼兒子,“走!趕緊的,不然到晚上就來不及了!”
這天下午,沈家的下人們就看到一個大胖子和一個小年輕的,在后花園那十畝地里折騰,時而撅腚掘洞,時而拿個網(wǎng)子跑東跑西,還不時傳來被蟲子咬了的慘叫聲。
也不知這倆人,抽的什么瘋……
何知魚被沈家大管家當(dāng)上上賓一般,安排進(jìn)一間客房。
那是個大套間,面積足有幾十平,看上去奢華氣派。
何知魚沉著冷靜的高人氣質(zhì),關(guān)上門,就沒了。
他抱著個手機(jī)跑東跑西。
去核查價格。
“哎呀,這個牌子的茶杯,一個就要五千靈璧!”
“我去,這是真正的云織布地毯吧,六千靈璧一平米!”
“乖乖,這畫是真的假的,我查查……去年拍賣會兩百萬被沈家拍走的!”
一圈看下來,何知魚想哭。
就好像做夢,自己一下掉進(jìn)了金窩窩。
好想把這些東西給打包帶走。
“矜持,我要矜持!”
何知魚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情緒。
見識過有錢人家的奢華,自己的眼界也得高些。
人家稀松平常的東西,自己當(dāng)寶貝,這怎么可以。
“要不要收錄一些進(jìn)我的命物里呢?!焙沃~摸著下巴道。
東西似乎都是好東西,但看花了眼后,值得放進(jìn)命物里的,似乎又不多。
最有價值的畫就算復(fù)刻下來,也不敢拿去賣。
“雖然我的命物可以錄入很多東西,但我也不能饑不擇食?!焙沃~喃喃道。
目前【小白】里記載了九元丹,跟命物【束風(fēng)】,要再往里放東西,最起碼也要配得上那兩件東西的分量才成。
何知魚忽然想起,自己豁出去被凍傷也要摸過的那塊黑玉。
那是沈家都要放進(jìn)寶庫的東西,想來值得自己收錄!
就算沒法拿出去賣,留在自己手里,也開心!
何知魚當(dāng)即心念一轉(zhuǎn),手中便浮現(xiàn)出他的命物【小白】。
然后,他抽出筆,翻到第三頁。
回想那黑玉的形狀、顏色、光澤,以及手感,何知魚連寫帶畫,一氣呵成。
只要他摸過、見過、感知過就算達(dá)成條件,部分信息就算是從書本上得來的,也問題不大。
當(dāng)寫下“黑玉”二字之后,那黑玉就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何知魚端詳一番,心滿意足。
就算此行沒有收到一塊靈璧,單這塊黑玉也夠本了!
何知魚收了自己命物,伸了個懶腰。
一想到晚上要去往后山,沒得睡,他現(xiàn)在就困意上涌。
直接奔睡房那張寬大無比的床,何知魚一頭扎下去,只感覺身體彈了彈,然后猶如陷入溫暖的云朵懷抱。
“有錢,真好?!?p> 何知魚舒舒服服閉上了眼。
原本只想著小憩,奈何這床實在是太舒服,何知魚不知不覺直接睡著了。
一覺無夢,香香甜甜。
何知魚醒來的時候看到外面天都黑了,不由得起來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門口傳來動靜,是鎖頭扭動的聲音。
何知魚嚇一跳,趕緊把兜帽戴好,同時皺起眉頭。
就算是沈敖東親自來,也沒有不敲門直接開鎖進(jìn)來的道理。
畢竟,現(xiàn)在自己住在這里,自己是客人。
何知魚沒有走向門口,反倒是盤坐在床上,一副修煉姿勢來等待來人。
聽到外面?zhèn)鱽砟_步聲,何知魚又看到被自己躺過的地方有弄皺痕跡,趕緊手忙腳亂拍平。
隨后,立即捏起法訣。
“誰?!”
門口出現(xiàn)一道身影,何知魚這才緩緩抬起頭,一副平靜姿態(tài)望去。
只是這一望,何知魚一下子愣了。
來的不是沈敖東,那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分明是個女人。
還是個極漂亮的女人。
沈芊薰?!
等何知魚看清楚來人,不由得一愣。
“你是那個救了我的人,我對你有印象?!?p> 沈芊薰眼神微瞇,聲音清冷又悅耳。
雙方見過,她這么說話,無非是開個話頭。
何知魚以一副高人狀回應(yīng),“沈小姐,不必道謝……”
“謝你?”沈芊薰頓時冷笑連連。
“我~呸!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