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何知魚他們所處谷地極遠(yuǎn)之外,一處山林。
那里地動山搖,百丈之內(nèi),樹木巖石頃刻盡化塵埃。
場地中央,一道颯然身影緩步前行,正是沈敖東。
此刻的他,渾身包裹渾厚靈氣,散發(fā)駭人氣息。
“我看你這條小蛇,還有什么能耐!”沈敖東緩緩抬起頭,看向?qū)γ?,眼中精芒好似長空雷光。
數(shù)丈之外,一條水桶粗的巨蛇從地面揚(yáng)起上身,兩只眼睛殷紅無比,如同兩只燈籠。
蛇身有數(shù)處傷口,正咕咕冒著鮮血。
赤目飛蛇那專屬的一對肉翼,也出現(xiàn)破損。
不過,這條王蛇氣勢依舊不弱,對著沈敖東張開血盆大口,一對肉翼也猛然展開。
好似示威。
“畜生,真是找死!”沈敖東雙眼一瞇,下一秒身形倏然消失。
那王蛇也猛然向正前方一頭撞去。
一人一蛇硬碰一處,一股磅礴氣浪向外散開。
遠(yuǎn)處掠陣的張然都不禁駭然閃避。
幸好其他人早就撤離此處,要不然,被卷入在這場余波,非死即傷。
狼狽拍打掉身上的枯葉泥塵,張然凝視遠(yuǎn)處那場驚心動魄的廝殺,喃喃道,“四級入境修為?簡直不遜于四級小圓滿,這沈敖東修的是什么武技,竟然如此恐怖!傳聞他來自某個超級家族,看來所傳不虛……”
目睹這場較量之后,張然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他是絕不敢招惹沈敖東了。
正看得入神,忽然從極遠(yuǎn)之外,隱約傳來一聲古怪而沉悶的叫聲。
如同天邊雷音,甚至讓人第一反應(yīng)就是去看天,看是不是要下雨。
張然也驚異看向黑漆漆的森林,心中警惕無比。
“這是什么猛獸,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聲音!一條王蛇還不夠,再有其他靈獸攪進(jìn)來,就真的危險了!”張然的臉色無比難看。
此刻,場中一人一蛇的打斗,忽生變化。
赤目王蛇瘋了一般用巨尾抽打地面,弄得好像地震了一樣,滔天泥塵飛揚(yáng)而起。
不過下一瞬,一股凌厲的狂風(fēng)憑空而生,將所有泥塵盡數(shù)吹散。
與此同時,一聲令人耳鳴的巨響傳出。
張然趕緊看向戰(zhàn)局。
場內(nèi),已經(jīng)失去了王蛇身影,只剩下沈敖東一人。
渾身浴血,如同血人一般。
張然遲疑一秒,飛身一躍,三縱兩縱到了沈敖東身后。
此刻的沈敖東,一只手里還抓著大如銅鑼的一件東西。
王蛇逆鱗?!
張然眼見沈敖東五指都貫穿了王蛇身上最硬的鱗片,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想來王蛇受了重創(chuàng),境界大跌。
沈敖東太強(qiáng)了!
“沈先生,你怎么樣?”張然語氣關(guān)切問道。
沈敖東看了眼手上那枚王蛇要害處的鱗片,隨手丟掉,回身平靜道,“我沒事,這血都是那畜生的。只是便宜了它,讓它跑掉了!”
沈敖東皺眉看向深林,“也不知道它發(fā)了什么瘋,聽到那個古怪的聲音,不惜遭受重創(chuàng)也要逃離!”
王蛇逃的極快,有那么一刻沈敖東很想追上去,想了結(jié)這個禍患!
但又有一息猶豫,怕自己追過去,后面的隊伍跟自己女兒無人照看。
這一猶豫,便宜了那畜生!
“沈先生,困獸猶斗,窮寇莫追,還是先回去看看大家怎么樣了吧?!睆埲粍裾f道。
沈敖東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個修為強(qiáng)橫的靈者轉(zhuǎn)身,朝著后方掠去。
時候不大,倆人與自己人匯合一處。
“不好了,沈先生,大小姐她不見了!”管家一見沈敖東回來,當(dāng)即慌張匯報這一消息。
一道失蹤的還有那位小先生。
“你說什么!”沈敖東聞言驚怒交織,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領(lǐng),神情猙獰。
再加上他渾身散發(fā)血腥氣息,簡直要把人給嚇?biāo)馈?p> 管家都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把有人看到沈芊薰、何知魚進(jìn)了深林的消息告訴給了沈敖東。
沈敖東一把推開對方,陰沉著雙眼看向管家所指的方向。
唯一算是好消息的地方就是,沈芊薰、何知魚他們離開的方向與蛇群不是同一個方向。
沈敖東想安慰自己不會有事,但越想那古怪的叫聲以及王蛇不顧一切的遁逃,這心里越是不安。
“給我接通所有的搜尋隊,目標(biāo)改變!”沈敖東厲聲與管家道,“不要再找什么草藥找什么貓了,全力搜尋大小姐的蹤跡!”
“是是?!惫芗疫B連應(yīng)聲,飛快去照辦。
望著茫茫林海,沈敖東深深擰起眉頭。
這兩千來人還是太少了!
“閨女,薰兒,你可千萬別出事!”沈敖東喃喃低語,“不然我非要屠盡這山林!”
一旁張然眼見血人一樣的沈敖東低語說出這句狠話,都不由得不寒而栗。
望著林海,張然也覺得頭疼。
一級靈者修為是弱,但要是埋頭跑下去,這會兒已經(jīng)不知道跑出了多遠(yuǎn)。
這哪里去找。
只希望,“郭家”的那個小子能跟在沈芊薰身邊,保她安全吧!
張然這心里對何知魚,還是頗為期待的。
而此刻,他們哪里知道,何知魚與沈芊薰面臨的危機(jī),不亞于面對赤目王蛇!
……
屋子一樣大的蟾蜍,瞪著一雙巨目,正盯著兩人,那兩只大眼珠子好似一面鏡子都能映出人影。
“怪不得蛇群根本不派兵卒守護(hù)靈根,沒那個必要,這蛤蟆一直在底下吸取寒氣?!焙沃~拉著沈芊薰小心后撤,頭皮發(fā)麻道。
“你不說蟾蜍嗎?”沈芊薰也心中發(fā)毛,另外就是看著惡心。
那七伽寒蟾的皮真是讓所有女人都不寒而栗。
“反正它聽不懂,叫蛤蟆叫蟾蜍又有什么分別?!焙沃~盯著大怪物,拉著沈芊薰徐徐后退,口中喃喃道。
“你懂得可多,連這玩意名字都知道,那你能不能搞定它,再把它嘴里的靈根給我摳出來。”沈芊薰道。
“呵呵?!焙沃~給出了答案。
“你可真幽默!”
沈芊薰忽然一咬牙,猛地甩掉了何知魚的手,眼神果決道,“我不甘心!”
“不甘心,你想怎樣?!”何知魚驚問。
沈芊薰并不答話,以行動回應(yīng),她右手一拍左手腕,一道虹光自左腕手鐲暴起。
何知魚眨個眼的功夫,就看到她左手中多了一張弓。
知獸的命物就是獸,這不是命物,是器物。
法寶嗎?
何知魚看到那張弓沒有弦,沈芊薰右手并攏食指中指自上往下一劃,就有一道瑩光長線代替了弓弦。
何知魚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了。
此前她殺蛇用的好似鋼絲一樣的東西,居然是弓弦!
“你要干什么?!”何知魚駭然看到沈芊薰在彎弓搭箭,忍不住問。
沈芊薰冷笑看著七伽寒蟾。
“我先給它來一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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