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乘車趕回自然公園的途中,那位鳴少爺就接到了家里的電話。
程山南親眼所見,這位神情懶散且透著傲慢的年輕人,變得唯唯諾諾,神情語氣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恭。
余天秀在車?yán)?,那也是神情肅然,透著恭敬。
想來那是上北沈家的大人物,那位給鳴少爺玉佩的“三爺爺”!
自己下的禁制被人觸動,想來他已經(jīng)知道了這邊的情況。
程山南如此猜測。
鳴少爺似乎被大大申斥了一番。
靈寶沒有找到,玉佩還不翼而飛。
要說委屈,是真委屈!
要說活該,也是真活該!
如果他們早點(diǎn)用那個玉佩,最起碼不會出這么大岔子。
程山南一想自己被驅(qū)策的一宿沒睡,又看這對主仆沒好感,這心里居然多少還有一絲的快意。
下了車,鳴少爺甩下所有人,健步如飛直奔老林區(qū)。
余天秀、程山南帶著兩名護(hù)衛(wèi)緊隨其后。
再回去,幾人才發(fā)現(xiàn),原本跑這里亂轉(zhuǎn)的那些人一個都沒有了。
林子又重回安靜。
那位鳴少爺雙手掐出一個古怪法印,少頃,一縷細(xì)若發(fā)絲的綠光從一個方向飛來。
“在那邊!”
鳴少爺猶如得到指引,跟著這縷綠光一路狂奔。
程山南、余天秀等人也趕緊跟上。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那個水坑。
只見稀薄綠光環(huán)繞水面,凝而不去。
“原來東西竟是在這里!”
鳴少爺見狀,懊惱無比。
他們從此處不止經(jīng)過一次,可是見這里平平無奇,還是人工修飾的,都并未在意。
卻是一次次從靈寶身邊擦肩而過!
真讓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少爺,三太爺?shù)撵`佩余暉猶在,興許……”余天秀在旁提醒。
那位鳴少爺臉上頓時充滿了煞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膽敢竊取我上北沈家之物!”
言罷,鳴少爺雙手變換劍訣,一指湖面綠色光輝,口中喝道,“顯!”
那層淡若薄霧的綠光猶如得到牽引號令,行成一股旋風(fēng)。
旋風(fēng)消去之際,一個淡淡影像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身影,兜帽遮蔽面目,看不清楚長相。
這已經(jīng)是這層綠光最后的余暉。
維系片刻,光芒散盡,人影消失。
“可惡賊子!”鳴少爺面容猙獰,無比憤怒,一掌拍向水坑。
一聲轟鳴。
一池之水,頃刻蒸騰消散!
這個坑陷落一丈!
“二級至臻,半步三級入境!”程山南不禁駭然看向這年輕人。
自己多年苦修,也才三級圓滿,這年輕人才多大,竟有如此修為!
上北沈家,果然名不虛傳!
就在鳴少爺下狠心要將偷他東西的賊子碎尸萬段之際,何知魚跟陳無限、林薇姚正往家里趕。
公園那邊折騰了一遭,已經(jīng)是下午,何知魚、林薇姚倆人還餓著肚子。
陳無限要好一點(diǎn),氣飽了。
路上,何知魚還特別惋惜。
“我說老陳,你說你從了多好,還能賺一筆。你沒見那些美女多熱情嗎,真是死心眼,我都不知道你想什么……”
“那你猜猜,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嗎!”
陳無限臉色鐵青,悶悶道了一句。
何知魚與他凝視數(shù)秒,有點(diǎn)懂了,小聲嘟囔,“砍死我?”
“你猜對了!”陳無限背后隱約浮現(xiàn)【一丈劍】的虛影。
何知魚嚇得趕緊閉嘴。
“你們倆個還有力氣吵啊,我都餓死啦。”林薇姚有氣無力道。
好容易撐著回了家,月姨并不在,但是飯菜都做好放進(jìn)了冰箱。
何知魚頓時拿出來邀功,說幸虧自己出門的時候,讓月姨做了飯。
可惜,那倆人毫無感激之情,只顧著搶了去熱飯。
熱好了飯菜,三人一通大快朵頤。
“我吃好了,你們多吃點(diǎn)啊?!焙沃~第一個撂下碗筷,起身閃人。
“我也好了?!绷洲币蓚€腮幫子滿滿當(dāng)當(dāng)像只大松鼠,手里用油紙包了一大塊餡餅,也閃了。
還算吃相好一些的陳無限看著左廂房的門關(guān)上,聽著右?guī)康拈T啪的合攏,皺著眉頭看著眼前桌面杯盤狼藉,忽然回過神了。
月姨可沒在。
“難道你們讓我一個人收拾嗎?!标悷o限憤怒了,“你們太卑鄙了!”
返回房間之后,何知魚看到屋子重新被收拾過了,想來是月姨幫忙的。
他之前在屋子里叩關(guān)晉升,把屋子都弄得亂七八糟。
現(xiàn)在不用自己收拾,何知魚自然高興。
把臨時借用別人的衣服脫下,換上自己的,感覺舒服多了。
何知魚在床上盤膝而坐。
本想著修煉,他卻想起身上還有青瓷瓶,兩枚靈獸丹珠,以及一片古怪的七彩羽毛。
何知魚先把東西拿出來,一一擺在身前。
青瓷瓶、丹珠沒什么可說的,都熟悉,那羽毛何知魚再度把玩起來。
那羽毛很有分量,很有質(zhì)感,而且細(xì)細(xì)一看,上面還似乎浮動著無數(shù)細(xì)小的符文。
“似乎蘊(yùn)含著頗為玄妙的靈氣,這是什么鳥身上的羽毛呢?”
何知魚是學(xué)動植物學(xué)的,可翻來覆去,也看不出。
無意間,他手里的羽毛靠近兩枚靈獸丹珠。
兩枚丹珠一下子光華內(nèi)斂,并且隱約傳出聲音。
蛇吟蟾鳴。
聲音都極為低微,且透著顫栗,好似在懼怕什么。
何知魚頓時好奇拿著羽毛遠(yuǎn)離、接近這么嘗試一番,發(fā)現(xiàn)兩枚丹珠確實(shí)懾于這羽毛之威。
“有意思,丹珠又沒有思想,居然也會怕嗎……這是來自遠(yuǎn)古血脈的壓制?這翎毛莫非來自于遠(yuǎn)古神鳥?”何知魚頓時來了興趣。
鳳凰翎毛,普通人看到鳥羽的七彩顏色,一定會往那里想。
但何知魚卻覺得不是。
那等神鳥且不說絕跡時間多少年,且不說掉不掉毛。
書上講過,鳳與凰又被稱作丹鳥、火鳥,火屬性靈氣肯定是遮掩不住的,而且勢必會澎湃洶涌,霸道無比。
那這羽毛應(yīng)該是別的什么異鳥身上的。
“等回頭我查一查資料,再來慢慢研究好了?!?p> 何知魚把羽毛先放在一旁,看著靈獸丹珠與青瓷瓶,眼眸漸漸放出光輝。
“是時候,再提升一下修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