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來時破綻百出,走時卻快的詭異,我心里更直覺這個浮玉是個狠角色。
不管他是不是我所認(rèn)識的那個浮玉,我都必須要離他遠遠的。
回到梨花小筑,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換下這一身累贅的新娘裝,做僵尸做久了,我變得越來越不愛裝扮自己,萬事只圖個方便自在。
如今看著鏡中妝容艷麗的自己,倒是提不起什么興趣來臭美了。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悅己者了,雖說已經(jīng)不再是僵尸了,可我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找到與之?dāng)y手一生的人。
未來遇到的人,他是否會緊緊抓住我的手不放,而不是有始無終轉(zhuǎn)而走向他人。
心里忽然感到一陣空落落的,在這世間好幾百年,其實我所求的不過是有個安穩(wěn)的家,就像從前的爹爹跟娘親一樣。
或許緣分強求不得吧,我重重嘆了口氣,逼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倒霉事。
換了衣裳洗了把臉,我冷靜下來細(xì)細(xì)分析如今自己的處境。
攪黃了他聯(lián)姻的好事,大伯父想來是不可能放過我的,只是如今還顧忌著我青陽派少主未婚妻的身份,便才沒有動手。
但也說不準(zhǔn)他會暗地里耍什么陰招,畢竟水云宗是他的天下,他想害我都根本不用自己出手。
而剛剛又碰到那個“浮玉”,若他真是九尾狐妖浮玉,比起大伯父來,他才是最最危險的人物。
我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好不容易沒魂滅重生回來,卻是遇到這種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
安穩(wěn)日子恐怕是離我越來越遠了。
現(xiàn)今之計唯有——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反正唯一有牽絆的姐姐已經(jīng)走了,我現(xiàn)在留在水云宗也沒有什么必要了。
我即刻收拾起了包袱,打算來個趁亂開溜。
然我還沒跑出水云宗大門,便聽到了一個令我目瞪口呆的消息。
我姐,宿千雪大小姐,她人又回來了????
敢情我這是白忙活一場了?。?!
我心里氣的吐血,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又溜了回去,趕忙跑去議事大廳。
廳內(nèi)廳外站滿了看熱鬧的眾人,我很是艱難的往里擠去,還未擠進大廳,我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宿姑娘既與昌公子情投意合,宿宗主又何必做那棒打鴛鴦的事,非得讓她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呢!”
我踮腳看去,說這話的正是公孫韞。
他什么時候跟宿千雪關(guān)系這么好了,居然肯幫她說話!
我心底好奇,腦子里一閃而過一個念頭,他會不會是因為我所以才幫我姐的。
但細(xì)想一下完全不合理,他不厭惡我就不錯了,怎么可能還因為我愛屋及烏呢。
“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勉強她了,不過她好歹是我宿家的大小姐,怎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就跟著一個男子。”
突然從大伯父口中聽到這種人話,我心里莫名慌了一下,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宿掌門的意思是?”
“他們既要在一起,自然該堂堂正正拜堂成親。”
什么情況?我陰險狡詐的大伯父什么時候這么好了,不怪宿千雪逃婚就算了,居然還要為她跟她的情郎舉辦婚禮?!
“宿掌門,我昌樂愿娶宿千雪為妻,今生今世不離不棄?!?p> “好,那我便差人尋個良辰吉日,讓你們拜堂成親,也算是對我死去的二弟有個交代了!”
這話聽著可真假,若他真想對宿千雪的父親有個交代,宿千雪姐妹倆在水云宗的處境根本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
我又踮起腳尖,想看看這位未來姐夫長啥樣,然而入目的卻是一張熟悉中透著陌生的面孔。
竟是他!
我剛才怎么的就把名字給聽漏了,是昌樂呀,是那個教會我生存之道的昌樂,也算是我?guī)煾档哪莻€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