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這是游尸!宿千凝是游尸!”
在場的人都被這劇變給驚呆了,他們從未想過宿家平平無奇的二小姐竟然是個游尸。
我怕阿姐憂心,正想跟她稍作解釋,可阿姐卻是猛然間大叫,“驚蟄小心!”
雖然現(xiàn)在沒了人該有的知覺,但那敏銳的直覺還在,我轉(zhuǎn)身徒手抓住了刺來的劍鋒,隨后將其輕松折斷。
刺來這一劍的人正是宿煌,他見自己的劍斷成兩截,便徒手跟我打了起來。
我一邊看顧著臺階旁的阿姐,一邊想著盡快打倒他,可宿煌靈力不俗身手與我不相上下,我一時間也難以將其制服。
阿姐傷勢太重,我不想再拖延下去了,想著速戰(zhàn)速決便更專注于打斗,未料想到竟有人趁我不備想要襲擊阿姐。
我這頭剛震碎宿煌的腿骨,令其重創(chuàng)倒地,突然聽到短兵交接的聲音,回頭一看陸少主不知何時跑了過來想對阿姐不利。
但幸好有個青衣修士出劍攔下了他,我定晴一看,居然是冷漠寡言的公孫韞,沒想到這樣的場合他竟會選擇出手幫我們。
我速移到阿姐身旁,對他道了句謝,“多謝!”
便轉(zhuǎn)頭收拾起了那個卑鄙無恥的陸少主,看著他手里的利劍,我不敢想象如果剛才無人出手阻攔的話,阿姐此刻是不是已經(jīng)當(dāng)場斃命了。
心中恨意澎湃,身上戾氣也越發(fā)濃重了起來。
我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同時手在不斷收緊。
他被我掐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支吾嚎叫。
“驚蟄!”
就在我忍不住想擰斷他脖子的時候,阿姐突然朝我喊了一聲,我聽到她的聲音頓時冷靜了下來,現(xiàn)在為阿姐治傷才是正經(jīng)事,何必浪費(fèi)時間來臟了自己的手。
我將他重重摔在地上,隨后背起阿姐趁眾人還未有什么動作馬上逃離了這里。
再變成游尸,我還是與從前一般力大無窮移速驚人,因此我背著阿姐逃跑時并沒有費(fèi)什么力。
不過令我心中不安的是,我并不知道這個狀態(tài)能持續(xù)多久,吳先生說過,我剛尸化不久還不穩(wěn)定,現(xiàn)在的我也不能完全算是游尸,很可能這個狀態(tài)維持不了太久。
我正想著這事,忽然胸口一陣劇痛,全身的知覺也慢慢回來了,我的步子也在逐漸變慢。
也許是第一次尸化身體有些不適應(yīng),恢復(fù)知覺的我頓感渾身如針扎般疼痛,再加上胸口的絞痛感,我背著阿姐走著走著便倒在了一處山洞口,氣力耗盡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隱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雖然一時記不起是誰了,但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安全感。
“阿姐,你不必為我傷懷,我其實(shí)早該有這一天的!”
“阿明,你這些年到底是做什么去了,為什么會把身子糟蹋成這樣?”
聽到阿姐的聲音,我陡然一驚瞬時清醒了過來。
在看見阿姐面色紅潤完全是已無大礙的模樣后,我便放心了。
放松下來的我漸漸把視線移到了背對著我的白衣男子身上,這人背影看著有些眼熟,但一時卻也想不起來了。
記起剛剛他與阿姐的談話,我想他大概就是我的那個哥哥吧。
我便是坐起身來喚了一句,“阿姐!哥!”
“驚蟄,你醒了?可有感到身子還有哪里不適?”聽到我的聲音,阿姐的注意力便轉(zhuǎn)移到了我身上來。
“阿姐你不用擔(dān)心,我沒事的!”我溫聲安慰著她,不經(jīng)意間察覺到二哥的身子一顫,似有什么異樣。
待他轉(zhuǎn)過身來,我才恍然大悟,阿姐喚他阿明,他曾經(jīng)成過親,又是宿家的公子,這哥哥不就是宿明嗎!
那個曾與我許下攜手一生諾言的宿明。
我吃驚的看著他,他還是記憶中那個白衣俊俏少年,可他一頭漆黑如瀑的長發(fā)怎么變得如此雪白。
宿明看著我時,眼神明顯有幾分閃躲,我心下一緊,他該不會這就認(rèn)出我了吧!
阿姐大概還不知道真的宿千凝已經(jīng)死了,我并不想讓她傷心,這事當(dāng)然是能瞞多久就瞞多久了。
為防被阿姐看出什么來,我便裝作若無其事的跟宿明打起招呼。
“哥,你不是云游四海去了,怎么突然回來了?還順道救了我跟阿姐?”
宿明似跟我心有靈犀,也是如我一般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是聽到阿姐成親的消息便匆忙趕回來的,路上恰巧撞見了昏迷的你們,便將你們帶到這山洞里養(yǎng)傷?!?p> “這么說來,這里還是我昏迷前的那個地方,雖出了水云宗地界,但似乎離得也不遠(yuǎn)?!?p> 我開始憂心起來,之前打傷了水云宗的少主跟七星門的少主,估計(jì)修仙界已經(jīng)開始通緝我了吧。
“不必?fù)?dān)心,我在此設(shè)下了隱匿結(jié)界,沒人能發(fā)現(xiàn)我們的!”宿明大概看出了我的擔(dān)憂,忙解釋道。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嗯,那就好!”
正想再問問他是怎么給阿姐治傷的,明明阿姐傷的那樣重,此刻臉色卻這樣好,看著實(shí)在是有點(diǎn)怪異。
“噗!”我話還未說出口,宿明便突然吐了口血出來。
“阿明!”
我這才意識到他倆之前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宿明為了救阿姐,他自己恐怕將命不久矣了。
忽然想起初遇他那時,他身患心疾命不久矣,整天只想著如何取樂,過著能活一天算一天的日子。
他們雖曾海誓山盟,但最終還是抵不過活著二字,說來宿明是將那能治他心疾的寶物給了阿姐吧。
所以阿姐哪怕傷到了心臟,如今也仍然活得好好的。
我瞧著靠在阿姐腿上的宿明,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衣,他的肌膚白到透明,底下的青筋清晰可見,襯得他人更加虛弱蒼白。
“阿明,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嗎?”阿姐眼底含著淚,她知宿明氣數(shù)已盡,但求能陪他安然度過最后一程。
宿明輕輕搖了搖頭,“我的心愿我都已完成了,這最后的時刻有你們陪在我身邊,我此生無憾?!?p> 他靜靜躺在阿姐腿上,氣息漸漸微弱,眼神也逐漸迷茫起來,直至他突然喊了一聲:“驚蟄!”
我下意識握住了他微抬起的手,似感覺到溫?zé)嵊|感,他用盡全力抓緊了我,又是一聲“驚蟄”。
隨后他嘴角微揚(yáng),平靜的離開了這世間。
畢竟是曾經(jīng)真切喜歡過的人,看到這一幕,我心頭陣陣鈍痛,眼角似有什么溫?zé)岬臇|西緩緩墜下。
做了游尸太久,原已經(jīng)不會心痛不會流淚了,如今再次體會,其中的酸澀痛楚只有自己知曉。
三紀(jì)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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